第25章 拯救（3）

林渊说：“怪不得你能在这里能如此安好的生存着，原来是因为适应这里的环境。可是我们和你不一样的，我们还要回到我们那个世界的！”

老树段子说：“回你们那个世界？醒醒吧别做梦了，那个世界回不去的！人类的极端行为可能会毁掉它的！我是在拯救你们，给你们存活的机会！”

他忽然站了起来，拍拍手，刚才那朵砂石组成的“大乌云”好像一辆快车驶来，他把林渊拉上车，两个姑娘也随着坐在了后排，一阵飞沙走石呼啸而去。

林渊大喊：“你这是干嘛，我们要去哪儿！”

老树段道：“带你看看计算机模拟的你们的未来世界——当然，那也是我曾经的世界，看看那里将会是什么样，你就知道，我现在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在拯救你们了！”

他们很快在砂砾的横冲直撞中停了下来，这个旅程让林渊叹为观止——周遭忽然展现出的壮阔景象让他觉得只有“宇宙”这个词能与之相提并论，这是怎么一副浩瀚的景象啊，繁星闪耀，而每一颗闪烁的星星之间都有一个银丝般的光带相连接。

“那些就是以太网之间建立的联系，我们在这个空间里，可以看到它们处于一张巨大的‘网’中”，老树段说，“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头部计算机所在的地方，在那里可以看到未来世界的模拟景象。”

林渊啥也不说了，原来这老树段还有这层关系，穆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老头混挺好啊，还能接触到头部计算机，不简单了，是这个世界的高层啊！不像我们，只能一直傻傻的琢磨这个世界的规律！”

但老萧还是提出了质疑：“既然他说这个以太网已经存在了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不直接创造出它想要的世界呢？”

林渊心想：这里面一定存在什么bug，只是他现在还找不出来。

很快，四人乘坐着“乌云”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前，老树段也不知道给了什么指令，周围的光带竟然组成了一个全方位的环绕型空间，看起来神秘但环境相当熟悉。

“那是我们生活的城市！”林渊忍不住叫道。可是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因为这里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很快成为一片废墟。

“这个科技之城被毁灭了。”老树段平静的说，“紧接着还会有更多被毁掉的城市，越是发达，越将会成为战略打击的对象。所以，你们不可以回去，我在拯救你们……”

随后，屏幕出现的是A国的某个乡间，这里曾经游客如织，但很快，也成为了无人问津的荒地，“它毁于疾病的肆虐。”老树段好像在借助计算机做一个演讲，随着它的画外音，周围的形象让林渊感到一种意外的逼真，这难道是它制造出来的幻境吗？欺骗我们么？

画面展现了世界的很多个角落，最后归于沙漠，“一切的一切最终的归宿，就是沙子。”老树段结束了他的演讲，“不用惊讶，和我的世界一样，最终，你们所生存的空间，也就只剩下阳光下的沙地。”

“不，你忘了水源！只要有水，即使这个世界毁灭，生命还会孕育的……”林渊争辩道。

“不要跟我提水源！如果有水，我终将只是一段腐烂的朽木，成为无数泥土中的一部分！”老树段尖叫道。

林渊想，这也许就是一个bug，水源是计算机和网络世界以及它们赖以获得能量的电力最大的天敌，如果能找到水源，说不定就能摧毁这个产生意识的以太体。

可是，为什么这怪树段子坚持它是在拯救这个世界呢！林渊问：“那你们现在能采取的拯救措施，又是什么呢？”

“搞乱人类依赖计算机建立的网络联系！让现有的人类重新回到原始文明！甚至失去思想，重新回到树上、回到森林，与野兽搏斗，茹毛饮血！不再是万物的灵长……这样，他们就会屈服于自然，而不是去征服自然，乃至毁灭自然！”

林渊明白了，原来根据头部计算机预测，人类这样下去将会把整个世界的自然环境全部搞砸。

林渊假装称赞了一下：“嗯，你们的想法颇有见地，就是为了让人类重新回到自然的状态，免于世界被先进科技毁于一旦！”

怪物轻蔑的一笑：“先进科技？！人类这点皮毛也配称为先进科技？！”

这时周围的环境忽然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宇宙空间，头部计算机似乎在模拟当代人类科学家最先进的实验——大爆炸。

怪树段说：“你看，你们人类所有至高无上的实验，无不依赖计算机，你们当今全部的联系，都在依靠计算机所建立的网络，这张巨大的网，织就了你们自以为是的科技。”

林渊面前似乎正出现了这一张无比巨大的网，它铺天盖地，人类难道是作茧自缚？他继续问道：“如果整个世界都将因为我们发展科技所毁灭，那这些计算机和网络又将何去何从？”

怪树段子哈哈大笑：“问的好！我们当然不能被你们这些蠢货连累！还记得你刚来时看到的那一个个的圆球吗？那里面有无数个人类思维，和你们一样，被网络吸引来到我们的这个以太世界的内部，他们被称为‘胚胎’，等发育成熟，就被派往各方，制造源源不断的电力，还有一部分——”他说着看向林渊，“比如像你这样的，其实是很好的‘织网’人选。因为你比起一般的网瘾少年，更有头脑一些！”

林渊“哦”了一声，似乎读到了一个巨大而周密的行动计划：

原来刚刚获得独立意识的个体——以太网，需要更多的电能去满足自己的生存需要，就好像一个初生的孩童，哇哇大叫的需要奶吃，而这些“奶”，就是电力。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被这个新世界所吸收，是因为可以去架设网络、生产电力，他们都将像蚂蚁、像工蜂一样，为以太网及组成他的个体——无数计算机和终端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