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球
王文生对自己的选择十分自得，对游泳的好处十分欣赏。但木鱼不以为然，如果游泳只有保健作用，没有伤害，那自然是十分理想的运动，为什么还听说游泳运动员训练受伤呢？
木鱼问道：“真好。可是我怕水。你现在能游多远？”
王文生笑道：“游泳池里还能游多远，从这边到那边，十几米。”
木鱼问：“能游多快？”
王文生道：“没有计时。反正每一次游完一个小时。”
木鱼心里笑道自己跟自己玩，怎么会受伤呢？
午饭结束的时候，王文生盘子里只剩下黄豆、花椒粒、辣椒片。
到下午的时候，多位同事都知道了一片海打羽毛球受重伤的事。不断有人向木鱼打听是怎么回事。木鱼心想，这个成立不到半年的羽毛球群里，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
下班的时候又遇到王文生，他惊讶地说道：“我竟然还不知道深水炸弹也受伤了，哎哟，幸好我没有打羽毛球。”
木鱼道：“运动受伤，不是很正常的吗？”
王文生道：“嘿嘿，反正我是怕了。几天不见深水炸弹，我一直以为他自驾游去了，哈哈，原来在家养伤。等会我给他打个电话，约他出来打球，气一气他。”
木鱼笑道：“你想拆散我们羽毛球群，是不可能得逞的。”
王文生道：“为什么要这么拼呢，打个养生球多好哇。”
木鱼道：“你哪里知道其中的乐趣！”
王文生道：“的确是。”
***
连续出现球员受伤，大家都顾虑重重，一周多没有约起一场球。
急需一场球缓解目前的恐慌情绪。又到周末，群主“有说有笑”点将木鱼、谈老虎、程教练、无邪五个人必须整一场。
无邪先到场地，面对着一棵铁柱，手里拿着手机看，脚尖顶在柱子上。
“嘿，这么早到哇。”木鱼兴奋地喊道。
无邪没有发应。
木鱼见没有反应，知道看手机入神了。放下包，拿出拍子，呼呼呼挥拍。这时谈老虎从门口探进一个头，看了几眼，道：“咦，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呢。”
远在外地出差的树梢的风筝，在群里也建议大家不要怕，运动前要做好热身，不要拉开架势就开干。教大家转一转踝关节、膝关节，肩关节等等热身运动。
木鱼扶着墙，脚尖着地，转着自己的踝，听到咔咔的响声，感到到骨节之间的擦动，但是没有痛感，转了几下之后，就没有声音也没有异样感觉，算是能正常运转了吧。先是右脚，再是左脚。
木鱼接着又转肩臂。一样的能听到肩膀关节咔咔地擦动声音，听着都有点吓人。但还好，也能很快安静下来。
这时候只听见无邪“啊”的叫了地声。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只见他静立不动，右手缓慢伸出转到后背，扶着腰，嘴里嘘嘘地吸气。
“怎么啦？”木鱼关心地问道。
“我草！”无邪痛苦地喊道，“我抽筋了！”
大家笑起了，抽筋算不是什么大事，忍一会儿过去就好了。大家各自热身。木鱼接着围绕着场地边跑圈圈。
程教练站在场边看手机，忽然大声说道，“这个新闻太吓人了。”然后大声讲道，“这个研究生在室友的水杯里投毒，室友中毒后三天都以为自己感冒了。然后到医院病情逐渐加重，一周之内，头发掉了大半，**掉光，皮肤变黄。特区的大医院竟然查不出什么原因致病。这个姓林的小伙子还假装探病去看望他，目的却是看他痛苦的程度是否达到自己的预期。到第二周不能说话，不能动，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这姓林的家伙才告诉医生说，是自己投了一种化学试剂在他水杯里。现在这些学生都学些什么呀。”
无邪的抽筋已经没事了。说道：“这是把室友当成试验小白鼠了吧。”
木鱼道：“这么冷静地干坏事，也是绝了。”
程教练道：“小林同学在警察局的话更吓人，说是只想整一整他的室友。因为室友经常嘲笑他的龅牙不好看。”
无邪道：“想我当年在初中的时候，也只敢约一个朋友一起把自己讨厌的人揍一顿。打几拳，踢几脚之后就解气了。”
程教练道：“我堂兄现在都出来租房子住了，一个人住，不与这些不知轻重的家伙一起。”
木鱼惊叹道：“教练你堂兄也上那所大学？”
程教练道：“是的。”
大家齐声道：“程教练你堂兄好厉害哦。”
程教练道：“这种化学中毒之后，救回来也废了。现在这些孩子真是不知轻生。”
“开球了，开球了。”谈老虎站在发球线上，发了一个正手高远球。
“给我看看，到位了没有。”谈老虎道。
木鱼看了看，球落在双打发球线内了，道：“双打呢就算到了，单打呢还没有到。”谈老虎又接着练习发球，练习的是反手发小球。
木鱼一直想把球打得又高又远，但这个目标似乎也很难以实现，他站在发球线上，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站成丁字形状，左手持球，右手持拍架于身侧，扔球，引拍。呼的一声，球拍挥到左肩上方。
“动作不错。”谈老虎道。
木鱼自己却尴尬地笑了，因为没有打着球。
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打着球。
木鱼自己哈哈尬笑了一回道：“算了吧，动作做标准了，却打不着球。还是怎么顺手怎么来吧。”
木鱼、谈老虎二人在练习发球的时候，无邪和程教练已经到位了。木鱼和无邪组合，谈老虎和程教练组合。
程教练做好发球准备，木鱼接发。程教练突然停止发球，木鱼也只得放松。程教练道：“你往前站一点。”
木鱼看了看自己的站位，离发球线也就一大步的样子，“我就站这儿。我知道你要偷我后场。”
程教练正色道：“往前站，我发小球。”
木鱼往前挪了一个脚掌的位置。
程教练却狡猾地发了一个后场球。眼看球越过头顶而过，无邪道：“程教练你这是干啥呢？”
木鱼右脚后撤一步，向后跃起，抡起拍子就是一记扣杀。球落点在对面程教练一边，程教练接杀放网，无邪上前一大步，一个标准的搓球，球离网只有一个球的高度，然后翻转滚落，垂直落下。
程教练本来已经站在发球线上，但他骄傲地以为自己得分了。对于无邪的放网毫无准备，等他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伸拍却接，球已经落地。
“好球，”木鱼喊道。
无邪笑道：“教练使坏，还准备偷袭木鱼的后场。杀得好。”
木鱼一脸懵逼，他知道自己第一次杀球，而且是接发杀球。但他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完成这个动作的。
“我草，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的。”木鱼笑道，心中有几分得意，却不敢大肆得意。
木鱼无邪组合得一分。无邪发球。无邪擅长发小球，擦网而过，蔫蔫地下落，却总能落在发球线内。经常给人一种不能过线，要淹死的错误印象。
谈老虎接发挑高球。但这个直线挑球，木鱼抬头一看，又高又远，赶紧后退，却已经有些迟了，只是感觉已经退到了后场，赶紧挥拍击球，感觉十分别扭，球最终只是到了对方中场，无邪哈地一场惊叫，赶紧下蹲降低重心，准备接杀。木鱼其时还没有来得及调整重心，就急忙向中场赶。
程教练抢着接球道：“我来！考一考木鱼。”程教练却又是将球高高拉起，拉到木鱼这边。
木鱼一看程教练这心思，这是送给自己杀球的。毫不客气，起跳杀球。这一记杀，一是程教练有意喂球，一是木鱼准备充分。所以呢，杀得很爽，速度很快，虽然落点就在谈老虎身前，老虎也没有能够接起来。
谈老虎没能接杀，被程教练数落了一通，谈老虎也来气了，道：“你送球给人家杀的！”
程教练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有意考一考木鱼，他杀了我发的球。以前可没有见过他杀球。”
谈老虎笑道：“你小看了木鱼。人家已经学会杀球了。”
程教练不以为然的撇了撇脸，木鱼看见了他的不屑。
无邪木鱼组合得分，无邪发球。程教练接发。
程教练高高地将球挑起。这一回却是木鱼的反手位，但这个球仍然在中后场，并不高也不远。
谈老虎见此大声道：“老程，你又放水。”
程教练冷静说道：“你别着急，木鱼他接不了我这球。”
木鱼忽然觉得今天的球场气氛有点不对，程教练老是针对自己。木鱼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敌意，也就是程教练不服气自己杀了他的发球，再就是自己从来都是鱼肉级别，今天这种杀球得分也是第一次，在他人看来这样的进步就是异常现象。特别是在程教练这种自负的人眼中，木鱼的进步就是不正常。
那么就当他是真正的教练吧，他正在替自己喂球呢。这样一想，木鱼就顿时来了勇气。他只后退一步，起跳杀球。得分。一气呵成。
到5：0的时候，木鱼杀球得了三分。谈老虎跟程教练吵了起来。程教练胸垫有沉竹地说道：“你放心，我叫停就停。我只让他们得五分。”
无邪哈哈大笑。木鱼愣愣的，但他心里却有几分高兴。因为虽然自己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与自己的练习有关。
前几天，他练习了哑铃和跳绳。跳绳跳了三组，每组一分钟。算下来，已经坚持了半个月时间。看来这样的练习真是有效，腿上有了力量，就能不由自主地做出跳跃的动作。
开始跳绳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样子，总是被辣子笑话。辣子一边笑，一连接过绳，一口气跳了两分钟。对此木鱼十分吃惊，他竟然不知道辣子有这样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