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

8.15

这次我长教训了，我三点到了养老院。进去直接穿志愿服。到院里，看到一位酒红色头发的阿姨抓着一位奶奶的衣服圆领，拉着她找奶奶扔的香蕉皮。我皱眉。追去想制止，没追上，半路我放弃了。言语间得知这个奶奶吃了笑笑爷爷的全部五根香蕉，有一次还吃了别人的东西。就叫她香蕉奶奶吧！

我走回屋里，正好看到一位白白的阿姨推笑笑爷爷出去，和笑笑爷爷打了招呼，我跟随出去。听笑笑爷爷和阿姨的谈话。

“想回家，打电话。”爷爷略显无奈地说。

“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想回家，我不都敢给你打了。”阿姨笑眯眯地说。这时爷爷不吭了，没有表情。阿姨又说：“叔，你咋不高兴了？”

“有心事。”笑笑爷爷竟一脸严肃。破天荒啊！

“是啥事啊？不能说？是不是？”听阿姨说完，爷爷缓缓点点头。之后阿姨打电话了，没接通。

在我们的交谈中得知这位阿姨是没来多久，所以她没穿像护士服的蓝色衣服。阿姨脾气很好，经常笑，就叫白笑阿姨吧！笑笑爷爷说要回家，阿姨哄着他说明天回家，今天没车送他。阿姨说他就像个孩子，哄着就好。我双手同意。

爷爷看见我，笑了。我问他知道不知道我是谁。爷爷说错了。我说“刘”，他还没想起来，我只好说了全名。爷爷又笑了。外面凉，我们进去屋里。爷爷说要穿裤，他只穿了一个短裤。个子矮的阿姨（后来得知是组长，就叫组长阿姨）不让给穿。穿了要是尿上还得洗，麻烦。我心里不好受。

白笑阿姨推爷爷进去自己屋里，我跟上。爷爷吵着要穿裤，白笑阿姨说去问问组长阿姨。我看着爷爷。等了一会儿不见来。爷爷指着柜说让我拿。我可不行，我赶紧说不行，爷爷突然严肃，又要求一遍。我急中生智，委屈巴巴地说我够不着，爷爷说能够到。我说不行。他生气了。“我让你拿你就拿！”我吓着了。懵了。还是不敢。他转过脸看着窗户，明显生气了，可我不能帮他，尽管我也想让阿姨给他穿长裤。

突然，爷爷一脚放下。看样子是站起来自己拿裤。我的天啊！这咋行！这万一出事了，我咋整！我急死了！赶紧喊着“阿姨！阿姨！”没人回应。这边爷爷双脚已经下来了。我是真慌了！好说歹说才劝他双脚放回，我帮他拖着小腿。我赶紧推他出去。找阿姨，我是真怕了。一去阿姨竟都坐着在说话。来不及多想，我赶紧问。组长阿姨说爷爷只有一条长裤明天还得穿着回家。反正就是哄着不穿长裤。我不知真假。最终爷爷也没穿。

见没事，我走回长廊看哪里需要帮助。一位正走出屋门的奶奶（叫肥皂奶奶，原因看后文自知）说她一个屋里的奶奶需要帮助。我赶紧走进，奶奶在卫生间。说自己不能动了，我赶紧扶着她。在我的帮助下她洗完手。极其慢的走出卫生间。奶奶极其可怜地说让我每天来时照顾一下她，她不敢叫别人。

床边，她躺下，让我扶她，终于躺正，奶奶又说自己要斜躺。我试着推她。可惜力量不够，说给她找个阿姨吧！她连忙说不要找组长，组长把她今天吓尿了。我有点震惊。我当时还不知组长是谁，说给她找新来的阿姨。

白笑阿姨来了。我们一起千辛万苦地帮她侧躺，她又嫌不舒服，再整整，终于好了。阿姨已经累出汗。奶奶让阿姨去帮她洗毛巾，说用肥皂打打。等阿姨去卫生间了，又说别用别人的，她有一块在下边柜里。免得别人说什么“自己肥皂没用都没了！”这里别人既指她同屋的奶奶，即之前我说的肥皂奶奶。我转话给阿姨，阿姨说好。我和阿姨说：“这有点像学校寝室的关系，还得搞好关系。老年人也不容易。”我突然害怕起来，补充道“谁都有变老的一天。”

我们回到奶奶床边，奶奶又说趁我们在这里她要喝奶。我赶紧在她指示下拿碗冲奶。我和阿姨都没冲过。一起鼓捣半天才好。又扶奶奶起来喝奶。奶奶说不稠不稀，很好！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得到认可了！欧耶！

奶奶喝完奶又要躺下。我这时并没有不耐烦，只是觉得可笑，刚费尽力地躺下，又要起来。我之后去洗碗。

这位奶奶和肥皂奶奶在其间小吵了一架，关于肥皂的事。我有点儿无奈。最后白笑阿姨说是她的错，但她只用肥皂奶奶的小块肥皂，没用大块，是她错了。阿姨还说后天她来会带一块肥皂给肥皂奶奶，两位奶奶都拒绝，可怜奶奶说要自己买给肥皂奶奶。我有点儿不懂，又有点儿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