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冬天的绿袖子
2005年第四年
灵儿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络了。
其实自打去年5月筹备中考后，我和她就几乎失去联络了。
我不知道她考上了哪里的高中，也是怪我粗心，没有问她未来想要报考哪个学校。心底很舍不得弄丢这样的朋友。
按着她曾经的地址又写了一封信，侥幸的期盼她可能看到，不过我知道这样的几率太小了，于是我重新回论坛找到她的id，给她留了言。
翻着我和她曾经通的信件，那一瞬间，心里呼的冒出个想法来，她。
……真的存在过吗？
1月左右放了寒假。
几周之后，初中的朋友们邀请我出去聚会，其实，整个初中我都没有出去玩过，妈妈不允许。她总说，一个女孩子要文静端庄。所以，一直到我初中毕业我都乖乖的。现在上了高中，鼓起勇气和妈妈提出了申请。
反常的是，妈妈没有再做任何阻拦，也没有说一些女孩子要如何如何的，只是在我出门时候对我说注意安全，以及晚上9点前要回来。
第一次和朋友们出去玩。一大群的人，热闹的让我不知所措。
“小楼，玩的开心吗？”他的短信。
“哦。还可以，和同学一起来唱歌不大习惯。”
“哎呦喂，我们的乖乖女还真是进步了。人多吗？”
“嘲笑我？哼！”
“呃？乖乖女生气了？我错了……呜呜……”
看着他发来的小哭脸我忍不住笑了……
“没有。”
“啊？字真少！果然恼了……”
“真的……”
我这条信息还没有发出去就被大家起哄要我唱歌。
“啊？我……我不会唱歌的，你们玩你们的，我在这里听着看着就好了。”我赶紧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连连作揖。“放了我吧！拜托拜托！”
“不行！”
“小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是啊，是啊，整个初中阶段想找你出来真的比登天还难的！今天好容易能出来我们哪能放了你啊！”
“对！对！”
“小楼，你就别害羞了，这在场的都唱了，就你，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快点唱首吧！”
……
……
终于我被他们拖到了台子中央了……
点了《绿袖子》，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还有后谱出来的歌词。
传说这首曲子描述的是国王亨利八世的爱情。
这个在传说中相当暴戾的男人，却真心爱上一个民间女子，那女子穿一身绿衣裳。某天郊外，阳光明艳迷人。他骑在马上，英俊威武。她披着金色长发，太阳光洒在她飘飘的绿袖上，美丽动人。只一个偶然照面，他们眼里，就烙下了对方的影。但她是知道他的，深宫大院，隔着蓬山几万重，她如何能够超越？唯有选择逃离。而他，阅尽美女无数，从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她一样，绿袖长舞，在一瞬间，住进他的心房。从此他念念不忘。但斯人如梦，再也寻不到。思念迢迢复迢迢，日思夜想不得，他只得命令宫廷里的所有人都穿上绿衣裳，好解他的相思。终其一生，他不曾得到她，一瞬的相遇，从此成了永恒。
“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
你教的那首歌我学会弹了
风把旋律吹乱了
心又随风飞走了
我的手指弹着弹着想起你了
习惯在你手心练习那首歌
习惯有你指尖轻轻跟着和
歌里不再有你了
你还在回忆住着
愈想忘了愈会记得
有你多快乐
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
爱成飘落的叶子
你的左手有我许多
没写完的字
独奏的绿袖子是我一支钥匙
锁着想你的住址
我会记得曾经有你爱我一次
习惯在你手心练习那首歌
习惯有你指尖轻轻跟着和
歌里不再有你了
你还在回忆住着
愈想忘了愈会记得
有你多快乐
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
爱成飘落的叶子
你的左手有我许多
没写完的字
独奏的绿袖子是我一支钥匙
锁着想你的住址
我会记得曾经有你爱我一次
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
爱成飘落的叶子
可不可以不要成熟
也不要懂事
回旋的绿袖子音符还不休止
绕成永远的戒指
我会记得曾经有你爱我一次
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
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弹了”
结束。
静。
掌声。
“小楼，你唱的太好听了。”
“是啊，把我们都惊呆了~！”
“太棒了！”
……
“苏！你终于来了！”
“苏？”我惊讶的叫出声了。
回头，居然看到站在门口的苏。
“苏，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是啊是啊，怎么才来啊！不是说好今天上午集合的嘛！”
“啊，临时有点事给耽误了。”
今天的苏仍是那身红色，只是，今天，她把头发散了下来……
实在如绿袖子般美丽的苏。
“我是在我们家小楼唱歌的时候来的哦！”
苏蹦蹦跳跳奔到我身边来。
“啊？苏和小楼认识啊！”
“当然！”
我和苏同时回答。相互对视一笑。
“我和小楼在高中是一个班的！缘分吧！”
“嗯！确实是够缘分的啊！”
“小楼，快过来，你手机还在通话中！”
我一摸口袋，果然不见了手机。
通话中？
正是屏幕显示现在的状态。
疑惑的拿起电话。
“喂？”
“小楼，唱的真好！”
是他？……
慌张中我摁了停止通话的按键。
“怎么是通话中呢？”我自言自语道。
“小楼，怎么了？”苏慢慢的靠了过来。
“哦。没事。一个打错电话的人。”说话间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
夜。
发现有四条信息。
都是他发来的。
“明明是你打来的电话，怎么这么震惊的把电话挂断？”（15：24）
“是为了让我听你唱歌吗？”（16：03）
“小楼？”（17：44）
“小楼？”（18：52）
“真的是我播出去的？”心里犯嘀咕着。
连忙翻开了通话记录——15：00……
怎么会？
忽然想起了当时推搡的时候可能没有留心触碰到了通话键，把电话通到了他那里了。
急忙回复，怕他误会了我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
“才不是我故意播出去的，不小心而已。”
“我又没有责怪你，你这么紧张的解释什么啊。其实，我倒是很期盼小楼你可以主动打个电话给我。”
这个意外的电话是自从转学后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哦。”一个字的回复，却是万字的心由……
“累了吗？”
“有点吧。那我休息了？”
“呃……小楼，这是，自从你转学之后，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歌声，很美……晚安，美梦！”
……
凌晨时分……
嗡——嗡——嗡
高中后，我换了新手机。有了振动这个‘高级’的功能。
是苏的信息。
“小楼，睡了吗？”
“嗯，怎么了，苏？”
“我还是很好奇一件事，能满足人家这个小小的好奇心理吗？”
“嗯，你问吧，什么是啊。”
“是这样的。今天你匆忙挂断的那个人，不是陌生人，对吗？”
……
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
振动……
“小楼，是……你口中的他？对吗？”
振动……
“小楼，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你们就联络了，对吗？”
振动……
“对吗？”
“苏，不早了，快休息吧。那个电话只是陌生人而已。怎么会想那么多呢？”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苏知道他和我的事情。
虽然自己和苏提及过他，可不过也就寥寥几字罢了，苏却没有忘记。
“苏，我困了，早点睡吧。我实在事不懂你在问什么。”
隐蔽的心事，不愿分享给任何人，即便那个人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