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巴菲特的CEO

第一章
引言：CEO沃伦·巴菲特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主要缔造者和CEO沃伦·巴菲特赢得了大量的赞誉，但要了解这家公司，你需要了解所有相对不知名的运营经理人，他们是这家大公司的一部分。关于这位世界上最著名的投资者的书籍已经20本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本是全面探讨巴菲特的管理团队及其独特文化的。本书试图通过介绍伯克希尔·哈撒韦旗下全资子公司的CEO们来彰显其本质。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股票代码：brka）是一家企业集团，它最著名的持股企业包括可口可乐（Coca-Cola）（8％）、吉列（Gillette）（9％）和美国运通（American Express）（11％）等，是可口可乐的最大股东。

在巴菲特的领导下，伯克希尔的销售额从1967年的4 000万美元增加为今天的超过400亿，巴菲特也因此名利双收。从选择普通股开始，伯克希尔通过收购乳品皇后（冰激凌）、本杰明·摩尔（Benjamin Moore）（涂料）、肖氏工业（Shaw Industries）（地毯）和约翰斯 · 曼维尔（Johns Manville）（绝缘材料）完成了转型。

虽然本书也会谈及部分持股企业的CEO （如《华盛顿邮报》的格雷厄姆），但本书主要关注的是伯克希尔·哈撒韦旗下全资子公司的CEO。

这么做的原因是：

• ★ 伯克希尔·哈撒韦是由金融和管理天才沃伦·巴菲特所创建的投资工具，但其发展绝非靠巴菲特一人之力，它的组织结构是扁平化的，多元化的单位财务独立的经理人运营。资产超1 400亿美元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组织结构与一般公司不同。
• ★ 尽管长期以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被视为沃伦·巴菲特投资上市公司的控股公司，但它旗下现有许多全资子公司，其准共同基金的形象已经改变。不久前，巴菲特的控股公司由90%的股票和10%的运营公司组成，而且每个人都想知道巴菲特正购入的股票。今天，伯克希尔·哈撒韦拥有70%的运营公司和30%的股票，并且正在努力实现90%的运营公司和10%的股票的投资结构。当它还是一家小型保险公司的时候（现在它拥有30多家独立的保险公司），巴菲特就选择以购买股票的方式获得大型企业的部分所有权，以此增强资产的流动性，方便支付保险索赔金。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理赔时出售公司的风险降低，因此巴菲特收购了更多的全资公司。
• ★ 管理层在购买普通股时容易出错。如果CEO没有按股东的最大利益行事，那么新收购的企业可在公开市场上被快速地出售。另一方面，买入一家管理层不兼容的公司时，不兼容的状况无法改变或者改变代价太高。巴菲特曾写道：“我们不但试着去找一家好公司，同时最好是能够由品格才能兼具且为我们喜爱的管理者经营，如果是看错了人，在具有控制权的情况下，我们还有机会发挥影响力来改变局面，事实上这种优势有点不太实际，因为更换管理层，就像是结束婚姻关系一样，过程相当地费时、痛苦，而且还要看运气。”过去35年里，巴菲特的一些CEO选择了退休，但无人在离开后加盟竞争对手。所有的CEO都被视为终身伴侣，仅这一卓越的记录就值得仔细研究。在母公司的组织架构内，如何遴选、管理、评价这些经理人，如何确定薪酬和分派任务才能确保他们如此具有奉献精神、如此忠诚呢？伯克希尔这群精挑细选而来的经理人大多本身就是亿万富翁，他们为更富有的董事会成员和长期持有公司股票的富豪股东们努力工作。
• ★ 大多数CEO自行配置资金，并尽力拓展业务。伯克希尔将这一职能集中于最有才华的资本配置者手中。这一独特的管理模式产生了卓越的投资和管理成果，并被视为巴菲特最出色的文化和结构策略。这也解释了其CEO流动性偏低的原因。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旗下的大部分（如果不是全部的话）基础性业务都在稳定增长，雇员数量不断增加。除了早期投资的纺织企业和目前面临海外竞争的制鞋企业外，很少有企业经历大规模的裁员。
• ★ 技术，特别是互联网对伯克希尔的影响，值得从内部加以探讨。巴菲特长期以来一直是个对技术心怀恐惧的人，而且他一向看空他不能估价的事物，包括大多数“新经济股票”。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以技术为基础的业务，但飞安公司是个特例。近来的市场表现已经证明了网络公司设计一种成功的商业模式有多难。然而，如同车轮的发明一样，互联网使企业的经营成本不断降低。在伯克希尔，互联网的发展促进了盖可保险公司（GEICO）和喜诗糖果的发展，但对《世界百科全书》（World Book）造成了伤害。未来互联网也可能威胁《布法罗新闻报》（Buffalo News）和《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的经营。互联网间接地为利捷航空的部分所有权喷气式飞机业务创造了更多的客户。巴菲特的CEO们在本书中讨论了科技对他们各自业务的影响。

沃伦·巴菲特离开后的伯克希尔会是什么样子？这位董事长还没有任何“退休”的迹象，他把退休的时间定义为自己去世5年后，但绝大多数股东都想知道，当巴菲特不再主持大局后，这家企业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线索。本书聚焦于当前伯克希尔旗下的企业及其经理人，其中的一位有朝一日将会成为CEO们的CEO。你将了解这些经理人都是谁，他们经营什么业务、运用什么管理原则，他们如何处理公司内部的继任问题以及他们的公司如何融入伯克希尔这个“大家庭”。

采访中发现的这一事实可能令你大吃一惊：除了主席每年致股东的信或媒体报道中公布的内容外， CEO们对其他全资子公司的了解并不多。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将与伯克希尔的一些受访者一样，从本书中得知他们的同行正在做什么。

没有代表性的巴菲特CEO，但本书介绍的人大多是60多岁的白人男士，他们管理着有100年历史的企业，通常是企业的第三代管理者。除一位外，所有的经理人都是从内部提拔上来的。大多数巴菲特的CEO的管理的是“旧经济”业务，包括：砖块、糖果、家具、珠宝、百科全书、真空吸尘器、空气压缩机、报纸、鞋类和保险。

每个人都展现了巴菲特要求必须具备的特质：高道德标准和正直诚信。巴菲特曾为了挽救所罗门兄弟（Salomon Brothers）而赌上了自己的声誉，他当时对参议院的一个小组委员会说：“犯诚实的错误，我能体谅，但失去企业的声誉，我绝不留情。”他经常说：“永远不要做可能会登上本地报纸头版头条的事情。”

本书对路易斯·辛普森进行了独家专访，他是沃伦·巴菲特指定的负责资本运营的接班人。伯克希尔的任何人都不会透露谁是巴菲特运营方面的接班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我采访的某位CEO将来会担此大任。伯克希尔的CEO都是从内部选拔而来的，因此未来负责运营的CEO也肯定是一名内部的资深员工。

巴菲特“退休”后，他的工作将由3人分担。一位是家族成员，他的儿子霍华德（Howard）最有可能担任董事长，以便继续保持“巴菲特家族”的氛围、影响力和文化。一位经理人将负责资本配置业务（买入上市公司的股票和收购全资运营的公司），另一位经理人将负责管理团队。从本质上讲，伯克希尔将会有一位董事长、一位负责资本运作的CEO/总裁、一位负责运营的CEO/总裁。

根据伯克希尔未来CEO路易斯·辛普森的说法，该公司未来的管理结构与盖可保险公司目前的管理结构非常相似（路易斯·辛普森目前担任盖可保险公司的CEO兼负责资本运作的总裁，托尼·奈斯里为盖可保险公司的CEO兼负责运营的总裁）。这种构想只是描述了伯克希尔未来可能采用的结构，与担任相关职务的个人并无关系。

辛普森认为自己是巴菲特的后援而非真正的继任者，因为两人年龄只差6岁，路易斯不大可能接替沃伦。内部没有人建议托尼·奈斯里担任巴菲特运营方面的继任者，但由于其个人条件优异，股东难免会有相关的猜想。

伯克希尔在收购公司后从未出售过经营的业务或解雇过原来的创业者。一些人选择了退休，但多数人都对企业的长远发展充满了激情。

在大多数上市公司里，不管经理人有多出色，他们在年满65岁时都会被强制退休［比如通用电气（GE）的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但巴菲特的每一位经理人都可以在这个年纪继续经营自己的企业，如布鲁姆金夫人，直到104岁才“退休”。就像优秀的士兵，伯克希尔允许和鼓励管理团队去世之前一直工作，而且他可能喜欢管理人员这么做，这也许正是巴菲特的所有CEO都喜笑颜开的原因。

飞安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阿尔·尤尔茨基已年过80了，一般情况下，沃伦不会分割伯克希尔的股票，但等阿尔过百岁生日时，他打算分割其股票。

巴菲特的CEO们不处理一般总裁负责的事宜，他们不会与分析师或股东会面，不接受媒体采访，没有扩展业务的要求，没有可用资金的限制，也没有总部的指示。这些CEO经营的企业不但可以获得最高的信用评级，而且他们享有的财务优势，世界上只有7家公司可匹敌。

巴菲特的CEO们具有专注于内部事务和业务的长期成功、不受外界干扰的特殊优势。伯克希尔的经理们可自行选择向总部汇报的频率。一位CEO在其服务的企业被收购20年后才首次到访奥马哈总部。

在巴菲特的带领下，伯克希尔采用独特的管理层薪酬制度。巴菲特是《财富》 500强企业CEO中薪酬最低的，仅有10万美元，而且没有任何期权。他的CEO们的薪水都比他高，而且这些CEO与他们经营的企业存在直接的经济利益联系。他们的薪酬计划很简单，都与所经营企业的效益直接挂钩。

不要期望在这里看到让人无法容忍的故事或者精妙的商业策略。巴菲特的商业和管理原则很简单：

• ★ 买入你打算永远持有的极为出色的公司。
• ★ 物色你钦佩和信任的经理人，然后慢慢买下整个公司，包括原来杰出的管理团队。
• ★ 像管理小规模股票投资组合一样管理公司。
• ★ 让经理人继续做当初吸引你投资的事情。

尽管巴菲特的CEO们互不相识且都很富有，完全可以各抒己见，但每一位CEO在描述巴菲特及其对自己的影响时，说出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 20位独立的CEO给出的回答看似重复，却是他们自行得出的结论。

本书讲述了一群杰出人物的迷人故事，而这群杰出人物的领导是另一位杰出人物。关于伯克希尔·哈撒韦和沃伦·巴菲特，巴菲特在1987年致股东的信中写道：

……这是神圣的组合，可以说是模范企业的绝佳组合，它们的管理者也可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大部分的管理者根本就不需要为了讨生活而工作，他们参加球队的原因只是为了要击出全垒打，事实上这是他们常有的表现。当我念到这些管理者的名字，比如布鲁姆金……查克·哈金斯、斯坦·利普西……拉尔夫·舒伊时，感觉就好像是名教练米勒·哈金斯（Miller Huggins）在宣布1927 年纽约洋基队（New York Yankees）的先发阵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