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遇袭
莫沉烟见状不好再追问，又续走起来，“我倒觉得你的手可比我长多了，何必让我帮你找飞羽楼。”
“莫姑娘谦虚，我只认识几个兄弟罢了，哪比得上莫家触角四及。”
段宸见莫沉烟不言语，续说道，“而且我的线索再往下查就不是我能渗进去的地方了”
莫沉烟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一个段宸渗不进去需要自己的地方。
“皇宫。”
“嗯。”段宸笃定的说，“这件事绝对和宫里的人有关。”
他需要一个与皇宫无关却能时时进出皇宫的人。
莫沉烟嘴上说出来，心里还是不信，前世祁晟一直到承了帝位，也没有听说接管任何有关飞羽楼的事务，那时候其他皇子也被除掉了。
江湖上飞羽楼的传言还是鼎盛，如果不是皇帝一脉，宫里又是谁，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巨大的组织网，他又想干什么呢。
段宸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莫沉烟展开，上面绘着一个像羽毛的符号，她不解，抬眼看着段宸。
“这是我誊绘飞羽楼的标志，劳烦莫姑娘记下，日后去宫中帮我留心探查。”
莫沉烟不由轻笑，“我为何要应下这差事，我即便能时时进出，可那毕竟是皇宫，不是我家后院。”
“在我的直觉上，你会答应。”
段宸这一点没猜错，莫沉烟前世苦寻无果后，对飞羽楼的兴趣尚未消减，这一世如果能得到飞羽楼的帮助，解决祁晟应该更不是问题。
与其说帮段宸找，不如说为自己找。
“你直觉很准。”莫沉烟把图纸折上两折收好。
下一条路走到尽头右转就是莫家了，说话间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很久，莫沉烟加快脚步，不知道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担心她。
没走几步她忽然停下来，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很熟悉，她拉住段宸的胳膊，段宸似乎也感觉到一丝不安，神情默然。
两个人站在巷口，静默不说话，细细听身边的情况。
草木皆兵，风过留声，段宸突然一把推开莫沉烟，和后面的人撕打起来。
莫沉烟只感觉到一阵刀风，连退几步，来者不善，拔下头上的簪子和黑衣人周旋，对方武艺高强，莫沉烟只会一些简单拳脚，很快落了下风。
瞥及段宸那边，情况也不大好，叫莫沉烟心更沉的是，黑衣人上阵的只有两个人，可墙檐上分明还战了三个，冷漠地看着下面的打戏。
动手的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出手不凡，且训练有素配合得当，应该是统一组织训练的杀手。
究竟是谁派来的？
莫如雪么，她就这么着急，连番致自己于死地？
或者是冲着段宸而来，莫非他的仇家查到他假死？
莫沉烟闪过黑衣人又一次刺过的利刃，刀光凛冽，几乎擦着莫沉烟的睫毛而过。
不对，来者明明有五个人，现下只两个与他们撕斗，一招一式压制他们却点到为止，墙头还有三人居高临下，静观却不出手。
与其说想杀他们，不如说试探。
莫沉烟琢磨不透，恍神之间，簪子被削去一半，空手招架不住几招，即将无路可退。
就算试探，也不能笃定来者到底何意，会不会真下死手，莫沉烟神色微微有些慌张，又退了几步，已经贴到墙角。
黑衣人毫不手软抬手连刺，眼看已躲闪不急，意料之外没有中刀。
不知何时，段宸挣脱那边缠斗，将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击退，把她护在身后。
墙上三人见他二人如此难搞，跳下来加入，慢慢走上前，围住莫沉烟和段宸。
莫沉烟不由抓住段宸的衣服，低头看见从段宸袖口滴出来的血，抽声轻呼，“你的胳膊……”
“不妨事。”段宸稍稍侧首，低声对莫沉烟说，“一会儿我说跑你就跑。”
莫沉烟越发不安起来，“那你呢？”
段宸把刀横在身前，拉住她的手腕，“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脱身。”
话音刚落，段宸猛然冲过去，直指其中一个，那些黑衣人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出击，怔楞一下，一起杀来。
段宸巧妙避过那人，带着莫沉烟回转冲出圈外，不待莫沉烟看清，便被毫无征兆推远。
“跑！”段宸忙着招架扑过来的黑衣人，头也没回。
莫沉烟仓促点头，才意识到他看不见，担心自己多说话会分段宸的心，不作停留朝巷口跑去。
这里离莫家不远，她得找人来救段宸。
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小，莫沉烟不敢回头看，也不敢慢下来，她离巷口越来越近，莫沉烟有点庆幸自己穿的比较轻便。
马上就到了。
踏出巷子的一瞬间，一具尸体猝不及防跌进莫沉烟的视线。
尸体躺在路中央，周身没有一丝血，这是……京城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抢劫杀人案。
莫沉烟心口一窒，脚步微顿。
果不其然，暗处走来两个黑衣人，冷冷盯着她。
莫沉烟握紧断掉的发簪，稍稍退了半步，她完全没把握从这两个人手里跑掉，还有段宸那边……
她看了一眼尸体，大概明白方才那波黑衣人为何周旋，他们在行凶时，感觉有人过来，又不清楚他二人身份，便散去五人拖延时间，来回试探。
可总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莫沉烟此刻却无心琢磨，撞破杀人现场，看来黑衣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打，打不过，逃，莫沉烟又作瑟缩状后退两步，趁那两个黑衣人没反应过来，从侧面狂奔。
黑衣人显然有些轻视她，没料到她还有胆逃，愣了一下追上去。
风越来越大，身后黑衣人也越追越近，莫沉烟暗觉不妙，侧身一躲，避开身后刺向她的剑。
黑衣人即刻又追剑过去，莫沉烟弯身躲开，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她只招架过两三回，就被一人刺中肩膀。
黑衣人见状追上一掌，莫沉烟连退几步，剑从身体脱离，血喷淋出来，俯身按住肩膀。
气力越来越散，莫沉烟紧锁眉头大口呼气，几乎站不住，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
黑衣人紧逼不放，莫沉烟一步一退，她擦去嘴角流出来的血，死死盯着，眼神却越来越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