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盯上
边荒城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城门口懒懒散散的守卫让人怀疑一座这样松散的城市，是如何安稳地存在于外临强敌的边陲之地的。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神州大多数的城市，都已经不再把城墙当成必要的基础建筑。边荒城还能保留这样一座残破城墙，也算不容易了。
王川从废弃庄园出来，走了好半天才走到这里。看到破旧的城门在高阔的天空下耸立，一朵厚重的阴云压过来，正巧把城门一块盖在黑漆漆的阴暗里，啧啧称叹。
西北边陲的天空，和别处大不相同。如此高阔湛蓝的天空，如此厚重阴暗的云层，在京城里是见不到的。
王川“哈哈”一笑，迈步进城。自己刚刚到来，这地方就来个黑云压城城欲摧，倒是应景。
走进城去，都没有人拦住问上一句话。但他走进城门口时，就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
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城里的人，来得这么快么？
他环顾左右，一个年轻靓丽的姑娘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那姑娘一头短发，额前碎发挑染成了橙色，鹅蛋小脸，柳叶弯眉，红唇大眼，自有一股略带古典的活泼气息。她用极其普通的宽松工装盖住了出众的容貌，在人群里穿梭。
和那姑娘擦肩而过时，王川闻到一抹清新的淡香。这种香味让人感觉舒服而迷醉，却又微不可察。要不是王川的鼻子有点灵，只怕还注意到。
“不是这个……”
王川喃喃自语，往前走去。
贝尔蒂娜提到的可不是一个人。
关注他的人，自然不只有这一个。
“不过看来，自己是暂时不用大开杀戒了。”
边荒城城门进去是镇北大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高低错落参差不齐的楼宇外横七竖八地堆积、安插、悬挂着LED广告牌，有不少哪怕在白天里也闪烁着彩色的亮光，尽情地释放光污染。
过往的行人走在路边，其他城市多已杜绝的带刀配枪现象，在这里见怪不怪。
一个高大壮硕的汉子已经在城门口处晃荡了不知道多久，注意到王川走进城门，终于动了，微微侧步，伸手摸向腰间，忽然一愣。
“他娘的，老子刀呢？！”
工装姑娘与汉子擦肩而过，嫣然一笑，钻进路边一个复古的二层小楼。
小楼装潢复古，雕栏玉砌，边角挂的霓虹即使在白天也亮着斑斓的光。
改造了独眼的异乡人坐在二层的窗口，品了一口这家店里独有的百花醒神茶，架起了弩。
那只“滴滴”乱转的电子眼锁定了街中路过的王川，异乡人自信地一笑，打开了箭袋，微微错愕。
“空箭袋？！神州的奸商，简直太没有规矩了！”
工装姑娘转出小楼，捧着一杯奶茶继续往前走去。王川走过镇北大道，她也走过镇北大道。王川拐进不夜村，她也拐进不夜村。王川路过子弹街，她也路过子弹街。
一路上有人哀嚎，有人暴躁，有人丑态百出。临近六扇门，夜幕已至。一个低矮的身影倚靠在消极怠工的路灯后面，不屑地摇摇头。
“把前面的路都让给了你们，你们竟然还能让这光杆子捕头走到这里。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矮个子声音粗沉，舔了舔嘴唇，冷笑道，“既然你们不中用，那斩杀六扇门捕头，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是我善财童子的了！”
他号称善财童子，一是因为他生性好赌，十赌九输，二是因为他平生绝技，叫做九九方圆阵，每用一次，就要耗费九九八十一枚方圆银币，消耗极大。
经年的赌鬼哪有余钱？
所谓善财童子，其实就是散财童子。
所谓人穷志短，善财童子武力高强，却轻易不出手。
这回也是憋了数月，还把自己的强力武者肾抵押给了城中小有名气的麒麟帮，才换得了一次出手的本钱。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善财童子把这辈子翻身的希望全都押在了这一搏上。搏赢了，就是单车变摩托！
善财童子眼见王川压着街边缓步而来，简直像是看见了一波赢面极大的豪赌赌桌，兴奋的眼都红了！
下注！
all in！
梭哈！
善财童子一模钱袋，九九方圆阵！
“刷——”
钱袋被抛向了空中，善财童子手里捏诀。
……
王川拐过通往六扇门的最后一个拐角，忽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一个凄惨的哀嚎：“哪个混蛋玩意儿？！穷人的钱也偷，想钱想疯了吗？！”
“边荒城的治安，果然是乱啊！”
王川叹了口气，大步往前走去。到了六扇门这里，已经和边荒城的其他区域有了很明显的区别。
成片废弃的建筑比其他地方要低矮不少，缺少斑驳霓虹的路面有些模糊不清，但借着昏暗的月光，还是能够看到眼前这条从六扇门前横穿而过的马路坑坑洼洼年久失修。
六扇门在远处，也如同一个废弃的建筑，黑漆漆的，借着路口的路灯，才能勉强看到六扇门的招牌。
“真够凄凉的。”
王川喃喃自语，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一个身着宽大工装的碎发姑娘迎面而来，擦身而过。一缕微不可闻的清香随之钻进了王川的鼻孔，让人感觉有点迷醉。
这姑娘的身上，似乎有点沉。
王川回头一脚踹了出去，正正好踹在那姑娘的屁股上面。
“诶诶诶——”
碎发姑娘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回头怒道，“你干嘛？！”
然而这个臭不要脸踹她屁股的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她。
“嘿……嘿嘿……”
碎发姑娘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从宽大的工装衣服里掏出一根黑黝黝的棍子，“我捡了一根铁棒，好像挺贵重的，是你的吗？”
王川接过自己的棒槌，枪口却不依不饶地指着碎发姑娘：“你捡的东西还有不少吧？”
“没了！没了！”
碎发姑娘连连摆手。
王川二话不说，大棒子糊了过去。
碎发姑娘连忙翻身跃起。
但她才翻到一半，就见大黑棒子从王川手里脱手而出，如有生命一般，自动转到她前面，朝她小腹狠狠一捅。
“唔——”
碎发姑娘一声闷哼，被王川倒提住了双腿，一阵抖动。
“哗啦啦啦——”
刀剑飞矢、银钱纸币，一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碎发姑娘的工装衣服里落了出来。
“嗯……啊……救命……放……过……我……”
碎发姑娘连声惨叫，被王川扔在地上，彻底慌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
她在专业领域上明明很有自信，却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一个大老爷们儿的屁股你也敢摸，你不被发现谁被发现？”
王川一边说话，一边掏出一把铐子来，“咔咔”把碎发姑娘拷上。
但碎发姑娘岂会相信王川的满嘴口胡？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六扇门的爷们儿，怕是早察觉到她了，一路上悄然无声地把她当成了枪使，靠她偷掉敌人的武器，卸去其他敌人的战斗力，安稳走到这里。
王川脱下外套，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起一兜，又把碎发姑娘提起来。
碎发姑娘脸色发白，一阵心慌，忙赔笑道：“您一定就是王捕头吧？您看我也是帮了您大忙，阻止了这么多刺杀，您要不要行行好，饶了我这一回？”
“你？帮了我忙？你他娘的要是不搞小动作，就你偷的这些人，早被我格杀勿论了！”
王川把兜了东西的衣服往肩上一扛，提着碎发姑娘就往六扇门走去，说道，“犯了事哪有这么容易脱罪？你不是想摸我屁股吗？等你住够了牢，我许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