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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绑架

郭一鸣已经是排名第一的副总裁,主持各项业务,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长海将来由他来接班。现在,除非重大的决策,一般的管理活动郭仲里都不再参加。

上午,郭一鸣开完早会,正在跟客户谈业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郭仲里被绑架,不得报警,马上准备五个亿的旧钞赎人。”便挂断了。

郭一鸣大吃一惊,立刻中断了谈话,急急忙忙回到办公室,拨打爷爷的电话,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驾驶员的电话也关机。接着又打给家里和秘书,家里没有,秘书说上午爷爷约了几个朋友去打高尔夫,没让他跟着。郭一鸣知道爷爷常去的高尔夫球场离市区很远,中间有一段很僻静的小道,说不定是在那里被人劫持的。

香港在五月份刚刚发生过针对商业大亨的绑架案,警方提醒各大公司做好防范。郭一鸣想安排几个保镖跟着他,爷爷行伍出身,根本不当回事,说自己枪林弹雨一辈子,什么没见过,还能怕这些鼠辈?林小丰知道劝不了他,便安排驾驶员和秘书多加小心,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郭一鸣做事非常沉稳,现在也没了主意,找谁商量呢?思索片刻,分头打给了林小丰、黄春生和牛大夯三个师兄弟和公司的法律顾问吕中扬,同时给郭仲里在台湾的家人通报了情况。

来不及吃午饭,下午一点多钟,林小丰和牛大夯先后来到长海公司,黄春生和吕中扬已经到了。郭一鸣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听说两人还没吃饭,安排秘书马上准备便当。

“吃饭不忙,一鸣,你是怎么考虑的?”牛大夯着急的问。

“这事肯定不能报警,警察一时半会也没有线索,就算他们能找到人,把绑匪逼急了会有生命危险,最好的办法是花钱买平安,绑匪肯定还会来电话,我已经告诉苏安,先从基金公司出钱,让他准备现金,只是短时间凑五个亿的现金很困难,得说服绑匪多给点时间。”郭一鸣叹了口气。

三人一听要五个亿,都面面相觑。

林小丰知道胡书楠做过汇丰银行的高管,便给她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办法多提些现金出来。胡书楠得知原因后答应多联系几家银行。

傍晚时分,郭仲里在台湾的老婆秦夫人,两个儿子郭忠祥、郭忠义从台湾飞到了香港。急匆匆的来到长海公司的会议室。郭一鸣几人正在边等电话边筹款。看到三人进门,都站了起来。

“正好好的,仲里怎么会被绑架,香港以前就出过这种事,怎么就不知道多请几个保镖呢?”秦夫人屁股还没坐下,就急吼吼的叫道。

郭一鸣跟他们平时没什么来往,听到秦夫人一进门就兴师问罪,没有接话。

吕中扬陪笑道:“夫人,郭董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郭副总安排了保镖,被老爷子拒绝了。您别着急,先坐下,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办。”

众人一起坐了下来。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报警啊,你们还等什么?”郭忠祥气哼哼的说。

按辈份应该称他为叔,郭一鸣不想跟他争辩,扭头看了吕中扬一眼。

吕中扬赶紧解释道:“如果报警,惹急了绑匪,郭董怕有生命之忧。”

“那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儿干等着吗?”郭忠义拍桌叫道。

母子三人被郭仲里排除在公司管理团队之外,虽然钱不少给,但在公司里却没有话语权,眼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孙子掌控了公司大权,心里非常不平衡。郭仲里强势的很,他在的时候没人敢吭声,现在生死不明,三人想一上来就给郭一鸣个下马威,表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绑匪要的是钱,不是人命,我们正在筹钱,等他们来电话后,再谈条件。”郭一鸣平静的说。

“要多少钱?”秦夫人问。

“五个亿。”

“五个亿!”郭家兄弟二人都跳了起来。“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正在这时,郭一鸣的手机响了。吕中扬连忙摆手,示意大家不要作声,说不定是绑匪打来的。兄弟二人悻悻的坐了下来。

郭一鸣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接通电话,按下免提键。

“郭少爷,钱准备的怎么样了?”电话里传出一个奇怪的声音,明显听的出,对方故意捏着嗓子说的。

“五个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一人也作不了主,要商量一下。”郭一鸣回答道。

“郭少爷,谁不知道你是长海未来的掌门人,你还要商量?痛快点,这可不是在菜市场子上买东西,没人跟你讨价还价。”

听到这话,秦夫人母子三人心里都酸溜溜的,郭忠义撇了撇嘴。

“这样吧,你让我给爷爷通个话,老人家只要开口,我立刻着手准备。”

对方好像迟疑了一下,说道:“别费话,要想活命,抓紧拿钱,再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晚拿不出钱来就撕票。”

“啪”的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过了一会,看到没人说话,郭一鸣说:“今天只能这样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继续筹钱,看来不拿钱,绑匪不会放人的。”

母子三人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好办法,起身离去,他们在香港有自己的住处。

郭一鸣几人又商量了一会,都苦无良策。林小丰一拍脑袋,突然说道:“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几个人转过身来。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做牢时我认了一个徒弟,他父亲是香港的江湖大佬侯伯勋,我想明天去找找他,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侯伯勋在香港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门徒众多,黑道上的人不敢不给他面子,这倒是个办法。”吕中扬眼睛一亮。

黄春生自告奋勇,要陪着林小丰一起去,他想,自己跟黑道上的人打过一次交道,明天小丰一人过去,到时对方万一翻脸不认人,也好有个帮手。

总算有了个主意,几人松了一口气。郭一鸣说道:“这样吧,我明天继续想办法筹钱,秦夫人他们来了请吕先生陪一下,大夯留在公司见机行事,万一中间绑匪来电话,我们也好商量,酒店已经安排好,你们几个先过去休息,我再坐一会,把公司的事情梳理一下。”说完,众人散去。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郭一鸣已经筹到了两亿的现金,胡书楠也准备了两个亿,这样还差一亿。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调度资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人,出示证件说是法院的,根据郭董家属紧急申请,前来暂时查封公司帐户,所有的资金调动必须经法院同意方可动用。紧接着秦夫人母子三人在法律顾问陪同下也跟着走了进来。

原来,三人昨晚回去后,几乎一夜未睡,商量对策。

郭忠祥恨恨不平的说:“父亲把集团公司交给了郭一鸣这个不知道哪儿跑出来的野种,现在生死未卜,万一有个闪失,郭一鸣要是把资金全部转移了,我们就亏大了。”

秦夫人觉着他说的有道理,心中着急,便追着问有什么办法。

郭忠祥说:“明天一早,母亲以父亲失踪的名义到法院申请资产保全,这样他动每一分钱都得通过我们同意。”

郭忠义连声说好,想了一会说:“父亲被绑架这事也太突然了,以前香港出过这事,他不可能不防范,我怀疑是不是郭一鸣这小子图财害命后来个贼喊捉贼,再骗走五个亿。”

“这,这不会吧。”秦夫人被这个大胆的假设吓住了。

“此事也不能不防,毕竟我们都不了解这个小子。”郭忠祥附和道。

秦夫人想了想说:“万一你父亲真的是被绑架了,拿不出赎金,岂不是害了他?”

“如果真被绑架,绑匪要钱时我们要亲耳听到父亲的声音,到时再给钱不迟。”郭忠义说道。

三人商量好后,秦夫人找到婚姻证明,第二天一上班就来到法院提出了申请。

郭一鸣看到资产被查封,剩下的一个亿无法筹集,心中着急却一点办法没有。他除了长海集团副总这个职务外,并不能证明跟郭仲里的亲属关系。这时,牛大夯走了进来。

牛大夯一早就过来陪郭一鸣,半个上午过去,绑匪也没来电话。郭一鸣除了筹集现金还忙着处理公司急务。陈苏安的办公室就在隔壁,牛大夯看帮不上忙,便来到他的房间。

陈苏安正在调度资金,法院来人查封了账户,正在奇怪,看到牛大夯进来。刚聊了没几句,电话响了,是陈苏同打来的,说来香港出差,在公司楼下了,给他带了点东西,让下去拿。牛大夯一听也跟着一起下来。走到公司门口,看到法院的警车正停在门前。

三人见面后,陈苏同说还有事,说了几句话,把东西交给陈苏安,便急着要走。牛大夯和陈苏安把他送到了街对面。牛大夯无意中看到前面路口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特别面熟,那人也看了牛大夯一眼,扭过头去,牛大夯想了一下,问陈苏同:“前面这人不是关正祥吗。”

陈苏同招手打了一辆的士,正准备上车,听牛大夯一说,扭头看了一眼:“没错,是他,这家伙怎么来香港了。”

牛大夯正要打招呼,法院的警车从公司开了出来,急驶而去,关正祥一转身消失拐角处。

陈苏同转身上了车,挥手跟两人告别,牛大夯和陈苏安回到了楼上。

看到牛大夯进门,郭一鸣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让秘书把午餐送到会议室,大家边吃边谈。

刚刚用完午餐,郭一鸣的手机响了。打开免提,里边传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报警了?看来是舍命不舍钱啊,等着收尸吧。”

“别挂电话,怎么回事,谁报警了,你别搞错,正在筹钱,已经差不多了。”郭一鸣急道。

“上午明明有辆警车去了你们那儿,没报警警察怎么会去?”

“你误会了,上午来的是法院的车子,公司涉及到一点财务纠纷,他们是来调查的。”郭一鸣急忙解释。

电话里静了一会,又传来声音:“权且相信你一次,钱什么时候给?”

“让爷爷接个电话,马上就给钱。”

对方停了一下,好像在跟人商量什么,过了一会怒气冲冲说道:“你爷爷倔的很,他不愿意接,你晚上等电话,带上钱一个人开车出来,我们找个地方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啪”电话又挂上了。

“怎么办,夫人,我们必须先把钱凑足,晚上我开车去交换,现在还差一亿,现金很难调度,必须提前准备。”郭一鸣看着秦夫人说。

秦夫人听到了电话里的交谈,没了主意,看了看两个儿子。

“不行,没听到父亲的声音,不能给钱,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中间搞鬼。”郭忠义阴阳怪气的说。

吕中扬急道:“郭公子,人命关天哪,绑匪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晚上过来交人,没有钱给他们会撕票的。”

秦夫人六神无主的看着两个儿子,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

“忠义说的对,不听到父亲的声音绝对不能给钱,万一绑匪已经撕票了呢,我们不能人财两空。”郭忠祥态度也很坚决。

看到他俩的样子,郭一鸣明白了爷爷为什么把公司交给自己打理,坚持不让两个儿子插手,两人自私到已经没有人性。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闭上眼靠在了椅子上。

牛大夯一看事情陷入了僵局,转身走了出去,给林小丰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侯伯勋的家很好打听,在香港不知道他的人不多,住在半山腰上一座独门独院的别墅里。林小丰和黄春生驱车来到后,在门旁停好车,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厚厚的铁门中间打开了一扇小窗,出现一张白净的脸,林小丰自报了家门,递上了名片。白净脸接过名片,小窗又被关上。时间不久,只见铁门大开,从里边走出一个人来。林小丰定睛一看,却是时仔。

看到林小丰,时仔跑上来一把抱住,欢喜的说,“师傅,您怎么来了。”

两人拥抱了一会,林小丰拍了拍他的后背,松开了手,拉过一旁的黄春生,准备介绍。

“大明星哎,这个我认识,你拍的电影我都看过。”时仔开心的握住黄春生的手说。“快请进。”

走进院子,侯伯勋已经迎出房门,远远的伸出手来,笑容满面的说:“一大早听到喜鹊叫,知道会有贵人来,没想到应在林先生身上。”

林小丰紧走几步,上前握住了侯伯勋的手:“老伯好,外面天热,您快进屋。”

“不能叫我老伯,你是盼儿的师傅,我们兄弟相称。”侯伯勋一边认真的纠正他,一边挽着他的手,一起走进房间,黄春生和时仔跟在后面。

到了房间落座后,时仔敬烟、沏茶、端水果不停的忙活着。林小丰拦住他说:“不用客气,快坐下说会话。”说完把他拉过来,坐在了自己旁边。

侯伯勋呵呵笑道:“别拦他,长这么大了,我都没享过这个福,今天师傅来了,让他尽尽孝心应该的。”

时仔坐在林小丰旁边,不住的问长问短,说一年多没见了,非常想念师傅,又扭头跟黄春生说笑不已,两人一见如故。

谈笑一会后,林小丰说明了来意。

侯伯勋听完奇道:“又出了这事?上次李家大公子被绑,这才半年不到。”说完想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那次的案子是张子强做的,他现在应该不缺钱,不可能这么快就再次下手,会是谁呢?”

侯伯勋正在思索,时仔接过话来:“师傅放心,只要是在香港的地盘,别管是谁做的,肯定能找得到。”说完便催父亲赶紧打电话找人。

侯伯勋笑道:“看把你急的,好吧,容我想想,你们先坐会,我去去就来。”说完走出房间。

林小丰知道他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联系,看到侯伯勋走出房间,扭头问时仔,什么时候出来的。

“半年了。”时仔回答。

林小丰出狱后,向监狱推荐时仔去管理图书,说他经常来帮忙,对这一块比较熟悉,临走时又向时仔推荐了一些要读的书。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仔成熟了很多,读书后发现真的像师傅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便沉下心来边读书边思考,出狱后,决心金盆洗手,不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侯伯勋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考虑一段时间后,出资入股了澳门的一家赌场,让他负责管理,又找了几个可靠的人帮衬。时仔对这一行最熟,又有侯伯勋罩着,做起来得心应手,时间不长,成为澳门最赚钱的赌场之一。昨天,时仔回香港办事,没想到今天林小丰前来拜访,遇到一起。

“赌场里是不是会作弊?”黄春生好奇的问道,他在赌圣、赌王的电影中看到过这样的镜头。

“如果两个玩家在赌场里对赌,其中一个手段高明的玩家有可能会作弊。但赌场本身不会作弊的,不然谁还会去赌?”时仔笑道。

“按概率输赢各占一半,为什么都是赌场赚钱?”黄春生打破砂锅问到底。

“比如说吧,赌场里有个猜大小的玩法,如果每次你只玩十把,输赢都走人,运气好的话会赢钱,差了会输钱,时间长了就是平手。但是,人性中有个最大的弱点,输的总想捞,赢的还想再赢,赌徒带的钱是有限的,都是赔的没钱了才不得不走,而赌场永远不会缺钱,所以会赢在最后。”时仔解释道。

“你把赌场的秘密讲了出来,小心以后没钱赚了。”林小丰玩笑道。

“不怕,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人性使然,赌场永远关不了门。”时仔笑嘻嘻的说。

“不怕有人抢吗?”黄春生说起当年自己被劫走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时仔再次一笑:“放心吧,这个不会,以后你在香港再遇到为难你的人,直接提我老爸的名字包你没事。”

三人正在说话,侯伯勋走了进来,笑道:“朋友们正在查,马上到午饭时间了,在这儿用个便餐,已经安排好了。”

林小丰想,回去也是等,侯家父子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

午饭后,侯伯勋年纪大了,有午休的习惯,便让时仔陪着说话,自己回了房间。这时牛大夯的电话打了进来,问有没有进展。林小丰告诉他正在了解情况。

牛大夯挂断电话,回到会议室,一进门听到郭一鸣正在跟吕中扬交谈:“绑匪怎么知道警车在楼下,难道绑匪就在附近观察我们,或者是我们内部的员工参与了作案?”

吕中扬想了想,点头道:“绑匪在暗处观察我们的动静是正常的心理,内部作案也有可能,很多案件下手的都是熟人,不过,越是熟人,郭董越危险。”

郭一鸣知道他的意思,如果这个熟人被爷爷认出来,对方肯定会杀人灭口,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听到这话,牛大夯心中一动。想起在楼下遇到关正祥的事。自己的目光明明跟他相遇了,陈苏同跟他也很熟,怎么一转身就走了呢,难道……?

关正祥之前就跟黑社会有联系,牛大夯越想越觉着不对,走出会议室,拨通了雨亦奇的手机,问他关正祥现在做什么。雨亦奇说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嫌做黄牛不赚钱,离开了沙头角,从那后再没联系过。

放下电话,牛大夯心里更加怀疑,打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林小丰,让他通过侯伯勋那边查找一下关正祥的去向。

得到这个消息,林小丰告诉了时仔,让他给父亲说一声。

香港帮派众多,各有各的山头,寻找犯案者如大海捞针,现在有了目标,事情就好办多了。侯伯勋马上发出帖子,让徒弟们务必找到关正祥的下落。

傍晚时,信息反馈过来,关正祥恰在香港,住在湾仔的一个公寓里。时仔自告奋勇,想去跟他见面。

侯伯勋摇了摇头说:“现在也不能断定郭先生就是他绑的,退一步说,就算是他做的也不会承认。湾仔那边是你黄师兄的地盘,让他打听下情况再商量怎么办。”

说到这里,扭头看了林小丰一眼接着说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出卖朋友,不断人财路。要跟郭少爷讲,此事不能报警,准备好赎金,花钱买平安,如果真是关正祥做的,交了赎金可以保证郭先生平安回家。”

林小丰连连点头:“放心吧,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人没事,钱一分不会少。”

时仔还想留他俩吃晚饭,林小丰说道:“我和春生先回去等消息,出来一天了,一鸣肯定很着急,等这事过去了,我们好好聚聚。”

侯伯勋看留不住,父子两人把他俩送出门外。

林小丰和黄春生回来后,秘书带着他俩去会议室,刚到门口,正好遇到牛大夯从里边出来。看到林小丰,牛大夯把他叫到一边,把公司被郭家母子申请查封的事告诉了他,说还差一个亿现金,郭一鸣正在犯愁。接着问道:“你那边有线索吗?”

“怎么会这样?”林小丰听完吃惊的问道,想了一下说:“走吧,进去再说。”

牛大夯跟着两人一起走进了会议室。郭一鸣看到林小丰和黄春生,点头打了个招呼。

三人坐下后,林小丰说有点线索正在落实,同时把侯伯勋不能报警,准备赎金的交待转述了一遍。

郭氏兄弟一听,坚决不同意,说听不到父亲的声音绝不交钱。

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了,差的一个亿不可能筹的到,郭一鸣担心万一绑匪来电话要钱交人怎么应付。正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房间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十分紧张的看着郭一鸣。

“你好。”林小丰拿起了手机。

电话是侯伯勋打来的,让林小丰找个没人的地方接听。林小丰知道他担心此事外泄,便走出了房间。

侯伯勋告诉林小丰,已经落实了,正是你说的那个人所为。郭老先生性格刚烈,宁死不屈,绝不妥协,目前无生命危险,让郭家抓紧时间筹钱赎人。林小丰把还差一个亿现金的情况告诉了他,问能不能斡旋一下,再给一天的时间。

侯伯勋迟疑了一下,说让人试试看。

又过了一个小时,侯伯勋再次来电,对方答应明天晚上为最后限期。

林小丰把郭一鸣从会议室叫了出来,如实相告。郭一鸣听到后喜忧交加,喜的是爷爷没有生命危险,忧的是他知道爷爷的脾气倔强,他不按绑匪的要求接电话,郭氏兄弟就不同意解封,这一个亿的现金没地方出啊。

郭一鸣回到会议室,看着秦夫人说道:“夫人,从刚才打探到的消息,爷爷还很安全,绑匪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钱,时间已经放宽到明天,再不交赎金就有生命之忧,请尽快安排解封,必须要拿出救命的钱。”

郭一鸣觉着,母子三人中就她似乎还能听进点道理。

看到林小丰一次次的躲出去接电话,又把郭一鸣叫出去偷偷私聊,郭忠义心中确定他们在合伙演戏,于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看到事情僵持住了,无法再深谈下去,郭一鸣只好说,今天大家请回吧,明天再想办法。

秦夫人母子知道今天绑匪不会再来电话,便离开了会议室。

郭一鸣等人在公司食堂边吃边商量明天去哪里筹集剩下的现金。商量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晚饭后各人分头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