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猿 类人猿 原始人

根据解剖学上的相似性，而不考虑其他精神方面的因素，生物学家们把哺乳动物纲分成许多个目，排在第一的就是灵长目。这里面包括狐猿、猿、类人猿和人类这些灵长类动物。

如今，我们很难从地质学记录去解释灵长类动物的历史。绝大多数灵长类动物都住在森林里，例如狐猿和猴；但也有的灵长类动物喜欢居住在裸露岩石的山地上，例如狒狒。正因为远离水面，所以它们很少被溺死而进入地质记录的堆积层。同时，它们的种类为数不多，导致它们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化石，不像马和骆驼的祖先那样数量繁多，出现了大量化石。不过我们知道，在新生代的早期，也就是约4000万年以前，已经出现了早期的猿和狐猿类动物。它们的大脑还不是很发达，远远不如它们的后代。

在生物不断发展的历史上，经过两次全盛时期——石炭纪沼泽期与爬行类时期之后的另一个全盛时期——中生代中期也结束了，于是地球又一次进入冰河时代。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寒冷，其间有过一次短暂的、忽冷忽热的间冰期。当气温重回温暖时，在亚热带雨林里嬉戏着许多河马。而在如今记者们比肩接踵的舰队街（位于伦敦附近），有大量长着尖牙利齿的剑齿虎在寻觅猎物。尽管寒冷与温暖循环交替，大量喜温动植物遭到了灭顶之灾，但是，有些动物却适应了寒冷的气候，例如披毛犀、大象的近亲——披着长毛的庞大的猛犸象、北极的麝牛和驯鹿等都在北极活了下来。而后，数十个世纪过去了，在严寒的大冰冻期，北极圈的范围变大了：在英国，它一直延伸到泰晤士河；在美国，延伸到了俄亥俄州。虽然这期间有过数千年的温暖期，但很快便又回到了更为严酷的寒冷中。

地质学家把这些严寒时期分成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冰河期，把介于两个寒冷时期中间的温暖时期称作间冰期。而今天，在我们居住的地球上，仍然可以找到严寒的冰河时代所留下的满目疮痍的痕迹。第一冰河期距今约60万年，第四冰河期的严寒在5万年前达到顶峰。就在这漫长的冰冻期，地球上的类人动物开始出现了。

到新生代中期，各种与人类相似的猿出现在了地球上，它们长着与人相似的腭和腿骨。但是，直到冰河时代即将来临的时刻才发现这种类人动物的踪迹。当然，这些遗迹并非单纯指遗骸，而是指它们曾经使用过的某些器具。在欧洲，大约在50万年到100万年以前的沉积岩中，我们发现了一些燧石与石片。显然，这些器具都是由某些有手的动物削制的，这些石头器具的边缘被打磨得非常锋利，应该是它们用来剥削、打击或者是战斗用的。地质学家们把这些东西称为“始石器”。但是，在欧洲并没有发现这些石器制造者的遗骸，或者别的什么遗物，只有这些石器而已。或许这种动物压根儿就跟人类不是同一祖先，只是一些大脑较为发达的猿猴而已。不过在同一时期的爪哇特利尼尔地区，从那里的沉积岩里发掘了某种猿人的头盖骨、牙齿和骨头。从这种猿人头盖骨来看，它们极有可能是直立行走的，因为它们的头盖骨比现存的任何类人猿的头盖骨都要大。这种行走的猿人，我们今天称之为“直立猿人”。而这些为数不多的骨化石是我们今天仅有的可以帮助我们猜测这些始石器制造者的资料。

在距今大约25万年的砂层中，我们发现了原始人遗留下来的痕迹。在岩石记录中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器具。不过，这些器具的质量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良，不再是那种粗糙的始石器，而是一些制造精美的器具。与后来发掘的原始人所造的同类器具相比，这些器具要大一些。接着，在海德堡的砂坑中人们发掘出一块近乎人的腭骨以及另一块没有下颌的腭骨。它们比智人的腭骨要重一些，也更窄一些。依此推测，此种动物的舌头还无法灵活地转动，所以也就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科学家们根据这块腭骨的强度推断，这应该是一种长得像人，但体重很大，有着庞大四肢且毛发浓密的怪物，它被人们命名为“海德堡人”。

我认为，这块腭骨显然是世界上最能激发起人类好奇心，同时也最使人费解伤神的东西。这就好比拿着一个坏的望远镜观察过去的历史一样。透过这块骨头，我们似乎看见它在寒冷的荒漠中缓缓前行，为躲避剑齿虎而四处攀爬，又时刻警惕着那些树林中的披毛犀。等到我们即将要看见它们的真面目时，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留给我们的只是一些大量深埋在地下的器具。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在苏塞克斯的皮尔当沉积岩里，发现了一种距今有10万年至15万年的动物遗骨。有的学者认为，这些动物应该生活在比海德堡人更早的年代。科学家们从这些遗骸中发现了一块近似于人类的头盖骨，比现存的类人猿的头盖骨都更厚、更大。其中有一块骨头与黑猩猩的腭骨非常相似，但人们无法确定这到底是属于它的哪个部位。还有一块蝙蝠形状的大象骨，显而易见，这是经过加工的，上面有一个人工钻成的小孔。另外，还发现了一块刻着符号的鹿的大腿骨，像是祭祀用的符杖。这些就是在皮尔当的所有发现。

这种坐在地上、可以在骨头上打孔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呢？科学家们称之为原始人。原始人不同于它的近亲，也与海德堡人和现在的任何类人猿极为不同。从此，关于这种原始人的任何遗迹，再也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在这之后的近十万年的沙砾层和沉积层中，所发掘出来的燧石和石头器具的种类越来越多，这些工具不再是粗糙的“始石器”。至少考古学家们已经可以分辨出它们是削刮刀、钻子、小刀、矛、投石和石斧。

至此，我们的祖先已经越来越接近人了。在下面的篇章中，我们将讲述全部人类先驱中最奇特的尼安德特人，这种人与人极为接近，然而又不完全是人。

不过，在这里我要声明一点：迄今为止，依然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承认这些动物——海德堡人或是原始人——就是今天人类的祖先。它们只不过是与人类最接近的种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