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纸巾（6）
“反正我不是凶手。”
双生依然注视着姚诚，还不忘把茶杯移到左边桌角：“自首会得到宽宏处理，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姚诚说道。
“那么，我想去看一下超市里面的监控器，能带我去吗？”
“这个……”
“请你放心。”双生微笑着说，“不会打扰员工们。”
姚诚浑身都在拒绝：“那也不行，客人可是有很多想法，影响生意就会倒闭。”
“一个星期之前，你还信誓旦旦的说，愿意配合我们调查，现在怎么了？”
姚诚将手指插进杯子的握把，拿起来喝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在舌头上面散开：“在一个星期之前，我就开始注意员工的言行举止，也把所有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并没有人偷走纸巾。”
“真的吗？”双生睁大了眼睛，分明是不相信的表现。
对面椅子的姚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已经尽力，如果再仔细查看，也许能找到偷走纸巾的人，或者买走纸巾的客人。”
“监控器不连接手机吗？”
“手机……我倒是想啊，可惜只能用电脑播放。”
“我明白了。”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在手机上面写字。
姚诚非常在意双生写的内容是什么，稍微探出脑袋，由于光线太亮，再好的眼睛也看不见。
“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双生问道。
“哦，上次我没有说吗？我开车回家了。”
“这件事情已经向隔壁的女服务员问清楚。她说你从七点离开，对吗？”
“是的，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回家。”
“听说你和潘小莲聊了五分钟。”
“嗯。”姚诚点点头，“大侦探，你调查的没有错，我还跟她买了一份凉粉。”
双生看向乱七八糟的屋内：“和潘小莲告别之后，你还有证人吗？”
“当然有啊，大概八点就到了公寓，乘坐电梯的时候，还跟隔壁邻居聊了几句。”
“后来呢？”
“回家，然后洗了一个澡。”
“哦。”双生稍微点头。
看着双生半信半疑的脸色，姚诚叹气道：“听好了。洗澡之后填饱了肚子，还看完手机里面的进货单，然后就睡了，根本来不及去哪里。”
“我看一下？”
“好啊。”姚诚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幸好我没有删除那些已经算好的进货单。对了，你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是不是怀疑我没有不在场证明？”
双灵一边接过，一边看着姚诚：“你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得到证实，就是电梯里面的那段谈话。从超市到家里，开车需要一个小时，那时候潘小莲还活着。”
姚诚非常的认真倾听，忘记喝了嘴边的茶水，一直在手里举着。
“案发的时间是十点之后，那段时间没有人为你证明，也许正在犯罪。”
“等一下，你在怀疑我是凶手吗？我当然有动手的可能性，但是，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从家里去那条小路，就得乘坐有监控摄像头的电梯。”
“安全通道。”双生放下姚诚的手机，背部靠着椅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我要开车吧，街坊邻居不就看见吗？”
“可以乘坐计程车。”
“我说什么你就反驳什么，是不是想要诬陷我？”
“请注意你的言辞。”双生瞪了一眼姚诚，继续解释，“身为侦探就要推理出嫌疑人，这样对侦破案子有帮助。话又说回来，案发之后，你本来就在我的名单里面，超市的员工和顾客一样，都有杀掉潘小莲的可能。”
“哦！”
“不过你的嫌疑比较重，毕竟和死者聊了那么多，那款纸巾也是你的专利。如果把你从名单中排除，除非找到线索和证据，全部指向一个人。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那么，我强暴潘小莲干嘛？只是抢走衣服和钱包，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成了变态？”
“抢走衣服和钱包并不是掩饰，而是罪犯喜欢收藏。这种人是惯犯，喜欢年轻姑娘的身子，得到满足之后，就把她们杀死。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双生说道。
“我都讨厌潘小莲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是吗？反正有人看见你经常向她搭讪，临走之前都会买一份凉粉，这不是喜欢的表现吗？”
“我只是看她可怜，无论刮风下雨都出来卖东西。”
“哦，不过这一点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另外，姚诚先生，你今天回来比较早吧？”
“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姚诚满脸疑问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潘小莲活着的时候，听说你都是七八点到家，现在就提早半个小时。对了，为什么我闻到凉粉的味道？”双生看向屋内的冰箱。
“因为我没有吃。”
“哦，听说你不喜欢吃凉粉，却故意和她买。这不单单是可怜吧？”
“你想说什么？”姚诚开始火大。
“不说也罢，反正你心里清楚的很。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案发现场留有的那包纸巾，凶手用了。”
“你已经说过，又能怎么样呢？”姚诚咬牙切齿的问道。
“说明凶手是员工或者客人。继续听我说完，案发现场没有遗物，但是留着潘小莲的血液，毛发，指纹找不到，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粘贴。我要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带纸的习惯？”
“没有。”
“好。如果我找到了凶器，就会通知你去警局一趟，也许表面留有指纹。”
姚诚没有回答，看见双生把桌边的茶杯移到原位，然后站起来。
“我不喜欢喝。”双生微笑的说道。
等到双生离开，姚诚坐在阳台不动弹，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被怀疑，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莫名其妙的成了嫌疑人。
第二天，姚诚走进超市，注意到员工们的眼神，大概知道侦探找上门。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姚诚说完，拉着蔡佟丽的手。
“您先放开，也可以在这里讲啊？”
“非常重要的事情。”
听到姚诚着急的声音，蔡佟丽观察了一下周围，所有同事都在看热闹。
“快点。”
随着姚诚的命令声响起，蔡佟丽到了办公室：“找到凶手了吗？”
“没有，我反而被怀疑了。”姚诚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蔡佟丽一边好奇，一边想起钱铼的计划。
“真的很莫名其妙。那个侦探就凭一包纸巾，把我定为嫌疑人。”
“应该有其他证据。当然，我相信您不是，一定要为自己的清白，努力加油。”
听着蔡佟丽说的话，让姚诚一时感动，久久不能言语。
“老板，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凶手故意用超市的纸巾，拿走潘小莲的衣物，让两位侦探和警方认为您喜欢她。”
“谁？”
“您得好好想想。”
“已经思考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结果，你知道吗？”
“只有超市里面的员工，或者来买东西的客人。如果我说对了，凶手应该想让您的名誉受损，这样一来，他是为了一种目的。”
“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
蔡佟丽一边摇摇头，一边想起钱铼。
姚诚目不转睛的盯着蔡佟丽，正在思考当中，并没有搭话。
“您也许做错了什么事情。”
“比如？”
“责骂员工，把商品的价格提高，都会引来报复。”
“没有呀。佟丽，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老板，谁会诬陷我呢？”
“不清楚，但是您的处境很危险，一说错话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姚诚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走到沙发旁边，“佟丽，你是说有人给我下套？”
“是的，一定要时刻注意周围，不能让凶手得逞。”
姚诚实在想不出是谁，只能问蔡佟丽：“我要怎么找出这家伙？”
“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因为您只是进入嫌疑人名单，没有被警方抓走。凶手肯定会再行动，等到他来偷纸巾，您就可以知道是谁。”
“这个主意好。”姚诚一边点点头，一边走在蔡佟丽的身边。
“您只要耐心等待几天。”蔡佟丽笑着说，“最多不超过半个月。您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正常上班下班，正常吃饭睡觉，应该可以吧？”
“包在我身上。”
“对了，在这个关键时期，您还是要少接触我。”
“为什么？”
“难道您忘了凶手的目的，通过强暴年轻姑娘，才能放大您的动机。”蔡佟丽突然露出害怕的表情，“您也想让我变成一具尸体吗？”
走进办公桌，姚诚叹了口气，刚想回头对蔡佟丽说话，屋内只有自己。
天色已晚，姚诚按照蔡佟丽说的去做，躲在二楼的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开灯，等待凶手自投罗网。
“叮铃铃”座机突然响了，完全投入猫捉老鼠游戏的姚诚，着实吓了一跳。
连续响了三声，姚诚才拿起听筒：“超市已经关门，请明天再来。”
“是我，老板。”传来蔡佟丽温柔的声音。
“有事吗？”
“守株待兔怎么样了？”
“哦，正在进行中。”
“好吧，我就不打扰您！”
“等下，你安全回到家了吗？”
“嗯。”
“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明天来上班的时候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跟踪，千万不要走偏僻的道路。”
这话一出，过了很久才听到蔡佟丽的回应：“谢谢老板关心，我会注意安全。”
“一个人在家吗？”
“不用担心。我男朋友正在炒菜，等下就吃饭了。但是您一定要小心点，抓不到凶手没关系，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好的。”姚诚快速点头，露出幸福的笑容，不过蔡佟丽在电话另头，根本看不见这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