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义山设局助秀秀
洛央将手串偷出之后,陪着秀秀等钱义山的消息。秀秀终日闷闷不乐,晚上,她带着秀秀出门赏灯。
一层淡薄的清雪,染白了青石街道,点点灯光若梦浮生。秀秀抬头见到各色灯笼,露出一丝笑,眼眸却满是伤情。
“洛儿,你记得吗,那年也是元宵节下了点儿小雪,记淮哥哥亲手把你绘的小相贴到了灯笼上,点亮很漂亮,我喜欢的不得了,回家也吵着让我大哥帮我做灯笼,可惜,我大哥给我糊的灯笼丑的要命,最后,我大哥把御赐的九回琉璃灯给我玩,才作罢。”
洛央轻笑了一下,道:“我大哥哥是这个世上最体贴的人。”
秀秀握紧洛央的手,道:“洛儿,你现在过得真的好吗?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秀秀,我十八年的漂泊,生活早没有什么期望,我只注重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
秀秀会心一笑,道:“我此生不济,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的两个女儿好好长大。”
两日后灯火通明的晚上,钱义山邀请了冯府老爷冯威远到临仙楼小酌,这里聚集了不少兴元城的官宦。
钱大人道:“难得有空,邀大家出来相聚,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钱大人案牍劳形,我们先敬钱大人一杯。”一位大人客气道。
钱义山喝完一口酒,看到旁边的冯威远,说道:“听说冯大人前些日子得了个聪慧的孙儿,真是可喜可贺,这杯我们敬冯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年岁已高,也就只能享受这天伦之乐了,钱大人年轻有为,前程无忧。”冯威远道。
“什么前程,唉!真是一言难尽,这几天为人鞍前马后的,活活就是个奴才。”钱义山道。
一人疑惑道:“钱大人在这兴元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如此感叹呢。”
钱义山向雅间门外看了一眼,压着嗓子道:“最近这几天上头的一个大人物来了。”
“大人物?什么人?”
钱义山道:“陈大人,千万别妄言,这叫微服私访。”
冯威远听了片刻道:“最近西境混乱,上面的人下来视察是理所应当的。”
“冯大人说的是,西境紧张,所以瑾……我们更要严谨以待。”钱义山快嘴说道。
在座各位都听出了些端倪,脸色一变。“嘶……瑾……他老人家亲驾!”
“诸位兄台出了这门可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既然我们言到于此,那我就给大家透个底,其实他老人家除了视察西境,还有一件要事,一件关乎皇家颜面的事。”
“皇家的事几时与我们这偏远的兴元有关系了。”一人道。
钱义山不慌不忙地看着在座各位伸长了脖子,眼眸聚出些许光亮道:“皇家有一位九蓬公主,幼时太过顽劣,打碎了贡品宸司方仪,犯了大错,当时事关国务,便只能把这位小公主贬为庶民。这是皇家的骨血,况且这个妹妹还深受那位王爷的喜爱,于是暗地里就送到了一个臣子的府上做了女儿,过了几年怕落人口实,最后就将她远嫁了,这远嫁的地点就是咱们兴元。”
“我的太祖爷啊!咱们这块贫乏之地竟然还有真凤凰。”一人道。
钱义山喝了口酒,看了看旁边的冯威远不动声色,嘴角挑起几分又接着说道:“所以各位家中若有远嫁过来的女子,都一定要摸清底牌,可别冒失了。”
一人道:“我前几年纳了个小妾,还真是从京城边上来的,奶奶的,我不会有这等艳福吧。我回去赶紧调查清楚,若她真是,我今天晚上就把正房给休了。”
“方大人,你多虑了,依我所见即是这种高贵身份,那绝对不会做偏房,怎么也得是名正言顺的正房夫人。”一人道。
“对!对!”
“所言极是。”几个人附和道。
钱义山斜睨在冯威远脸上,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青了,又说道:“再跟大家透个底,当年这位的陪嫁可是有皇家的物件,好像是一串上好的手串,能舒筋活络,强心健脾,是个上等的宝贝,大家私下都留意……”
“哗啦……”一声响,大家都看向冯威远,一时安静后,钱义山笑着说道:“冯大人果真沉稳内敛,面对这等天家奇事,还能畅怀喝醉,你看酒杯都掉地上了。”。
“是老夫……老夫酒量不济,望见谅……望见谅。”冯威远说道,担惊受怕地挨到宴会结束。
钱义山看到冯威远慌慌张张地离席,独自一人笑出了声,直把自己笑得咳嗽了几声道:“冯威远啊冯威远,今儿晚上可够你愁的了。”
次日,早上,秀秀还没有睡醒,就听到外面锣鼓声,打开窗一看,自己的夫家一家人竟敲锣打鼓地来接自己,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奇,赶紧打开房门要走出去,却被钱义山拉住了,“先不急着出去,我们先吃早饭。”
秀秀睁大眼睛道:“他们……这是……”
洛央道:“钱先生定有安排,见机行事即可。”
秀秀停顿了一会儿,呆呆地点了点头,不安地坐下来。
“秀秀,今日你只管回去,以后在冯府你就理直气壮的过日子,偶尔也可以耍耍小性子,若是不喜欢和公婆住,大可以要求他们再为你买一处别院,自家出去住。今后逢年过节这里一些官家大人都会送到府上一些礼品,你只管收下就好,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管。”钱义山道。
洛央上前谢过钱义山,钱义山嘴角微微上扬道:“萧落姑娘见外了,举手之劳,即使没有阁主之命,姑娘这番情肠,在下也会帮助的,阁主,能有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算得上福祸相抵了。另外,有劳姑娘遇到阁主,替我转达,我已游说完成,静候佳音即可。”
“好。”洛央答应道。
此事之后,秀秀生活轻松且贵重,那日酒桌上的故事可谓是在座的大人们都心知肚明,但此后从未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