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代与陕甘宁边区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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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学风建设的成效

举凡去过延安和在延安学习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延安本身就是一所大学校,是一座革命熔炉。美国人冈瑟·斯坦在参观延安后认为,边区就像个巨大的学校,“其中几乎每个人,老老小小都要急切地学习——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教别人”[美]冈瑟·斯坦著:《红色中国的挑战》,马飞海等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247页。。在何方的眼里,“延安生活的主要特点就是紧张的学习,不论是上学还是工作,都是以学习为主,使延安成了一座学习城,一个大学校”何方:《从延安一路走来的反思》,明报出版社有限公司2007年版,第60页。。有着如此良好的党的学风,其效果必然显著。

(一)奠定了党员的知识储备。中共党员的知识体系较为庞杂,有的根本没有文化,有的接受过国统区的教育,有的接受过日本的奴化教育,因此知识水平参差不齐。良好的学风,使得中共党员对学习理论知识热情很高,他们“对中国社会、中国革命、中国共产党的斗争历史、社会发展史以及唯物辩证法等,一般说来知之甚少,由于革命战争的需要,对大多数学员来说,迫切需要进行革命的基础知识和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有关方针政策的教育”《西安文史资料》第13辑,陕西省西安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3年编,第88页。。一些人后来回忆说,他们是第一次听到“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认识到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科学道理,认识到中国革命青年的使命不仅要求得民族解放。而且要求得社会解放,要在全世界消灭一切剥削制度”成仿吾:《战火中的大学》,人民教育出版社1982年版,第27、28页。。从而“懂得了人类社会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社会主义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感到既新鲜又解渴。他像久旱的禾苗吸吮雨露一样,如饥似渴地学习新理论、新知识,拼命汲取革命知识养分”中国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编撰委员会编:《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传》第28卷,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版,第248页。。可见,党的学风建设,生成了中共党员的学习热情,大大扩展了他们的知识储备,成为他们日后精神营养的重要来源。

(二)提升了党员的素质。中共党员的诸多来源,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党员的思想觉悟存在复杂情况。一些党员发出学习与抗日有什么关系的疑问,表明了部分中共党员的思想观念亟待提高。在党的学风建设过程中,有计划地安排党员在学校集中学习,专门开展课程教学,提高了党员的思想认识。延安大学一位学生回忆说:“对于新民主主义的基本政策,一部分同学从不了解到有了初步的了解,一部分同学从抽象的了解到有了较具体的了解。在政治方面,从同情革命,赞成革命到有了主人翁的感觉。对党派认识上,从正确的革命历史学习中,更明确了解到共产党在近代中国革命中的领导作用和国民党的反动本质。这些了解,并从群众的实际生活情况得到证明,因此日益增强。学习的另一效果,就是在思想作风上的改变,初步建立了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和比较实际的作风”王云风主编:《延安大学校史》,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第272—273页。。延安时期的学校教育,犹如一座革命熔炉。在这座熔炉中,党员不仅接受着革命的洗礼,而且也在锻造着他们的思想灵魂。马列学院学员李奇说:“经过一段学习之后,通过教员在讲课中对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分析和阐明,特别对于唯物主义历史观、阶级分析和辩证的方法感到新鲜深刻。”他还说自己日后能树立科学的世界观,《延安马列学院回忆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335—336页。成为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

(三)树立了为群众工作的理念。延安女大成立时即提出:“女大不仅要培养大批有理论武装的妇女干部,而且要培养大批做实际工作的干部,到前线去,到农村去,到工厂去,组织两万万二千五百万妇女群众,积极参加抗战。”基于这样的考虑,边区政府曾派不少女大学员到农村锻炼。起初的时候她们的确吃了不少闭门羹,但是经与基层农民之间的亲切交流,逐渐获得了民众的认可。不少人都感慨地说,过去常常在书本上读到要“深入实际、调查研究、依靠群众、做好工作”,但是“为什么做好工作一定要深入实际、调查研究、依靠群众呢?过去并不真正理解,更无切身体会”。经过亲自参加社会实践,她们才深深体会到,“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工作作风问题,而是我们在工作中必须遵循的基本方针和原则。只有这样,才能较好地完成任务,做出有利于人民的事”。还有的学员通过到乡下去蹲点,和农民们同吃、同住,有时还一起干农活,利用吃饭或晚上时间,同他们谈心拉家常。经过切身的实践锻炼,她们“深切认识深入实际、调查研究、依靠群众对于做好工作的重大意义,及其巨大威力”,进而得到了“更为珍贵和更具有长远意义的收获”。《延安女大:纪念延安中国女子大学建校五十周年》,纪念延安女大五十周年筹委会1989年编,第149、150、151页。1939年4月24日,毛泽东在抗大生产运动初步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中就指出:“区分革命的、不革命的和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看他是不是同工农相结合。”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思想形成与发展大事记》,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209页。正是在这样的倡导下,广大党员树立起为群众工作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