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代与陕甘宁边区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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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了中国共产党的民主纲领

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把民主作为一面旗帜,作为自己的政治纲领,并且坚定不移地进行反帝反封建斗争。党的“一大”制定的第一个《中国共产党纲领》就宣告了追求民主的主张。党的“二大”认为“无产阶级在目前最切要的工作,还应该联络民主派共同对封建式的军阀革命,以达到军阀覆灭能够建设民主政治为止”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编》第1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36页。,因而在明确地提出中国革命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的同时,还明确地提出将中国革命分两步走的战略方针。

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面对内有国民党右派的滋扰挑衅,外有日本军国主义的疯狂入侵,党的最低纲领是推翻三座大山,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那么,靠什么来实现这样的最低纲领呢?答案就是推行民主政治。因此,党在总结民主革命两次胜利两次失败的经验教训之后,系统地提出了指导中国革命的民主政治理论。1937年5月,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时期的任务》中明确指出:“为了建立真正的坚实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没有国内和平固然不行,没有国内民主也不行。”《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55页。“对于抗日任务,民主也是新阶段中最本质的东西,为民主即是为抗日。抗日与民主互为条件,同抗日与和平、民主与和平互为条件一样。民主是抗日的保证,抗日能给予民主运动发展以有利条件。”《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74页。1937年8月,洛川会议制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就充分体现了“为民主即是为抗日”的思想,纲领的第三条“全国人民的总动员”和第四条“政治机构改革”都是关于民主建设的具体措施。1939年5月,毛泽东在《五四运动》一文中,明确提出五四运动已使中国的民族民主革命“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58页。,并从革命前途上指出,这种民主革命,“它的后身是社会主义的社会”《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59页。。同年4月,毛泽东在《青年运动的方向》一文中进一步阐明民主革命的性质,“我们现在干的是资产阶级性的民主主义的革命”, “但是这个革命,资产阶级已经无力完成,必须靠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的努力才能完成”《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62—563页。。1940年1月,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对党的“二大”提出的最低纲领和最高纲领思想进行了全面的发挥和阐述。他指出:中国革命“第一步,改变这个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形态,使之变成一个独立的民主主义的社会。第二步,使革命向前发展,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社会”《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66页。。他还形象地把分两步走比作“两篇文章,上篇与下篇,只有上篇做好,下篇才能做好。坚决地领导民主革命,是争取社会主义胜利的条件”《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76页。。在毛泽东看来,这两个不同性质的革命之间的关系是:“民主主义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准备,社会主义革命是民主主义革命的必然趋势。……只有认清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区别,同时又认清二者的联系,才能正确领导中国革命。”《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51—652页。

特别是在1945年党的“七大”会议上,毛泽东再次论述了最低纲领与最高纲领的关系。他指出:“我们共产党人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政治主张。我们的将来纲领或最高纲领,是要将中国推进到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去的,这是确定的和毫无疑义的。我们党的名称和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的宇宙观,明确地指明了这个将来的、无限光明的、无限美妙的最高理想。”“但是,一切中国共产党人,一切中国共产主义的同情者,必须为着现阶段的目标而奋斗。”“如果不为这个目标奋斗”“而空谈什么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那就是有意无意地、或多或少地背叛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就不是一个自觉的和忠诚的共产主义者。”《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59—1060页。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推动下,在陕甘宁边区抗日民主根据地先后建立了“三三制”民主政权,从而使全民族抗战得以发动,形成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如毛泽东当时指出的:“这在中国革命史上开辟了一个新纪元。这将给予中国革命以广大的深刻的影响,将对于打到日本帝国主义发生决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