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委婉的说道:“现在这么晚了……”
“以前花灯节的时候,我们会玩得更晚。”他轻声笑着,“可是每一次我都会好好的把你送回家,不是吗?苒苒,我记得你很喜欢花灯会。”
我很想说这几年我发现了很多比花灯会更有趣的事情,可是我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两个佩刀的男人,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他又说:“村里的孩子们都玩的很高兴,我答应了他们,会邀请你一起去玩。”
我不知道他忽然提起那些孩子们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具有威胁的意味,对上了他那带着笑意的目光,我只能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村子里的人向来都是温饱也有难度,更不会像是京城里的人那样有闲情雅致办办花灯会,别说村子里的孩子们了,就连对于许多大人来说,这都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花灯。
更何况还是这么多的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花灯,以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现在全都跑出来看花灯了。
路上有孩子热情的过来和我打招呼,不过很快就被他们的父母给拉回去了,我身边走着的男人气度不凡,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他们还很是忌讳。
他并不介意那些人偷偷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还把手中的那盏兔子花灯递给了我,“苒苒,这盏灯像不像是小时候我带你出去玩时,我猜灯谜为你赢来的第一盏灯?”
我看了眼手里的花灯,“兔子都长得差不多,应该像吧。”
很显然,我根本就不记得小时候的那盏花灯是什么样了。
我的回答好像并不是他期待中的答案,他唇角的笑意淡了许多,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褪去,他脆弱得像是一阵风吹来,便会支离破碎。
接下来的一段路他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心思探究他在想什么,终于又走到了海边,我心里想这段路可算是走完了,我应该能回去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忽然又唤了一声我的名字,“苒苒。”
我带着点儿茫然的看他,不知道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他说:“很久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哦。”应了一声后我才发现自己敷衍的好像有些明显,于是我又说了一句:“是人都会做梦,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笑了笑,似乎有了点儿悲凉,“可是那个梦很真实,让我不得不信。”
像他们这些心思重的人,哪怕是做个梦都得重视起来,我想我永远理解不了这种心态。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我的脸上,“在梦里,我经历了另一种人生。”
接着,我不得不让自己保持一定的耐心听他说起了那个梦。
梦里的他和我成了亲,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他的身体一直就不太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毒,每一个大夫都说需要前朝皇室的天香果作为药引才可解毒,但前朝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也就在他病情越发严重时,对皇位有所企图的安王一脉开始动手了,他被亲信出卖,战败被俘,成了安王世子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