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刺杀失败

明曦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醒来的时候浑身疲倦，胸口如刀峰来回刮蹭，钝痛难熬，朦胧眼眸缓缓上瞟，目光被青衫盖尽，一些凉薄滋味钻进心底缝隙，她猛然惊觉了什么，模糊神志骤然间清明起来。

“你醒了。”

缓慢的语调拉扯出长长的慵懒，谪仙翩然而至，怜悯深邃的目光垂怜在明曦身上，空空失了焦点，明曦倔强的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跪在地上虚弱的向他俯身。

“谢先生救命之恩。”

表达感激的人不是真心，收获感激的人亦未曾获得丝毫安慰。他扶着膝盖坐在床边，眉眼是动人的温和，内心忽然有些想念起从前宁昭昭唤的那声“长兄，”无边面容浮现出一种似有似无的感伤，他缓缓向他挥了挥手。

“紫金烧并不致命，算不得救命，我亦不敢贪功。”

顿了顿语调，他平展了忧伤：“瑟瑟我已处置，还你一个公道。”

“谢先生。”明曦将身子伏的更低了些，忽一时又将萧条声线带得桀骜凉薄：“明曦要向先生求一件东西，我的影子长风身上被瑟瑟姑娘下了毒，明曦想要解药。”

先生的表情颇为玩味，他算无遗策，独是算不好人心痴情，宁宛宛的前车之鉴在此，他不得不正眼相对了。

掌心缓缓收起，先生起身拨弄了一下香炉，背向着明曦音调徐缓：“既然是他的解药，自然该他自己来向我讨要。”

明曦无言抬头，凝视着先生清高的背影印在白墙之上，团聚成可怖阴影，目光一寸寸的冷冽了下去，像是对明曦的目光有所感应，先生转身对上她的目光，薄唇微弯，又一个计谋便蕴晾在了心中。

“我会给他的。”

明曦终于得到了他的承诺，悬挂的心安定下来，他复又弯腰，郑重而一丝不苟的拉开自己与先生之间高低生死的距离。

冷冷清清的小院，秋千摇晃，银杏树梢被风扫过，飘零的落叶随着风寒落在地上，裹挟着漫天冷意，看似一切如常中，实则蕴藏着许多无常。

门窗被紧紧阖上，阻隔了一切光影，长风在床上静坐，一半侧脸陷进黑暗中，影影绰绰露出坚毅的眉眼。

他太心急了，设计使明曦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借此激怒明曦，顺带便献了一出苦肉计，暗自在紫金烧的毒中加了别的毒物，又赌先生定然会顾惜明曦的性命，耗费自身内力也要救她，自己则相机而为，刺杀先生。

瑟瑟的毒果然好厉害，毒性未解便妄动内力致使失控的内力冲击的他肌体之上燥热难忍，额上已密布了一层汗珠，他艰难的调节着内息，胸口忽然一滞，一口鲜血便猛然涌出了喉咙。

鲜血喷洒在地上，他望着那口殷红，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可笑自弃的狰狞神情来。

先生是什么人，纵然自身内力有损又岂会无人护卫，他终究是将报仇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一直守在明曦身边，机会，总归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