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下死神，真的那种
踏，踏，踏，
阴暗潮湿的地下，亚伯的脚步声回荡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昏暗通道中。
穿过了长长的通道，一道足以通过三人的铁门挡住了亚伯的去路。
站在铁门前，可以隐约听到在铁门的那一边，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和怒骂声。
这里是帝国异端审判所的地下监狱，审判官们进行审判的地方，
然而说是审判，所有进入这里的犯人，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监狱，关一段时间后自杀，是常有的事情。
就在地下监狱的旁边，审判所还另外挖空了一个区域，用来销毁死去的尸体，那里的熔炉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
“亚伯队长，你又来了。”
在铁门的旁边还有一个房间，五名审判所的士兵全副武装的守在这里，监视着来往的人员。
他们是地下监狱的第一层防护。
亚伯瞥了一眼被放在房间显眼处的火枪，默默点头算是回应了。
士兵恭敬的替亚伯打开了门，
然后目送亚伯消失在了漆黑的监狱深处。
“这亚伯队长来的也太勤了吧，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另一个士兵补充道：“我听说他还是我们审判所里最残忍的审判官，经他手审判过的犯人，没有一个活过半天的。”
一直没说话的一名士兵肩膀颤抖了一下道：“真是可怕。”
“即便是审判所里，亚伯队长也足够令人闻风丧胆。”
“亚伯队长可是带着漆黑的死神这种恐怖的外号来到凛冬城的。”
无聊的守备工作让这些士兵们平时的日常就是这样的聊天打发时间。
“禁声，你们越线了！”
突然，严厉的声音阻止了几人的讨论，是监狱的第二狱长，第二狱长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众士兵看了一眼。
众士兵连忙立正敬礼，安静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不发出一点声音。
议论审判官不是不可以，但要注意尺度。
第二狱长也没打算揪住这件事不放，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
亚伯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但全不在意，他的目标很明确。
没有花多长时间，亚伯停在了一间审判室的门口，
这间审判室没有牌子，但亚伯总在这里审判犯人。
于是，
亚伯推门而入，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白天亚伯同帕夏一起抓回来的西兰反抗者，
此刻的他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折磨，只是被挂在了墙上而已。
另外，
外面明明艳阳高照，这里却显得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有些夸张，但也差不离。
亚伯走到墙边，点亮了火把，瞬间，整个房间被光芒充满，
也照亮了另一边墙上和桌子上摆满了刑具，亚伯的靴子踩在石制的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掠过了所有的刑具，但亚伯一个都没有拿起。
将门关上，这里立刻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亚伯走到犯人的身前，一杯水将其泼醒，
原本就只不过是轻轻晕过去的犯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
他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其中所流露出了仇恨死死的盯着亚伯。
“你想要让我屈服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可恨的侵略者，你们会受到神的审判的！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让你们在地狱饱受折磨！”
亚伯眉头一挑，其中关于神的词语触动了亚伯的神经。
不过亚伯依旧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反而用平日里的声音赞赏道：“我很欣赏你的品行，不屈不挠，信念坚定，我喜欢这样的人，不过你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你所想的那般高尚。”
“呸！”
犯人对亚伯的话不屑一顾。
“我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我向你所谓的神明发誓，不过现在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坚持你的信念，让我看到你的极限在哪里吧。”
说完，亚伯的眼睛骤然变黑，漆黑如墨的眼睛深不见底，
但这个西兰犯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亚伯手中的一根长针，此刻正从这个犯人的腹部不断的深入。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根针而已，这个犯人却觉得钻心般的疼痛，在他的一生中，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痛苦，这是灵魂层面的剧痛！
犯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遑论惨叫了。
这样的疼痛持续了一分钟，亚伯便抽出了长针，
“哼，就这样而已吗，可怜的帝国人......”
感觉到了疼痛的减弱，犯人用仅剩的力气虚弱的嘲讽道。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看到，亚伯眼中的另一种景象，
漆黑的眼睛，是专属于死神的眼睛，这样的一副眼睛，可以让亚伯看到另一番景象。
比如这个被痛苦折磨的犯人，他的身上，两种颜色的光辉正在相互杂糅，其中灰色占据了七成，但亦有微弱的金光占据了三成的位置。
而随着这个西兰犯人顽抗的意志进一步加强，他身上的金光又旺盛了几分。
“说实话，我敬佩拥有高洁品质的人，他们身上所闪烁的光辉是真实存在的，正如此刻的你，先生，虽然你做的事情并不光彩，但也不影响就是了。”
亚伯看着眼前的景象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个时候，这个犯人才终于抬起了头，看到了亚伯漆黑而深邃的眼睛。
“你......你...你是....呃.....”
只有传说中的恶魔才拥有这种眼睛，
亚伯的手掌虚握在犯人的额头，扼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随后，另一只手从身上的长衣内侧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
这个玻璃瓶子用的并不是普通常见的木塞，反而奇怪的堵住瓶口的是一个看起来极其复杂的装置，机械的齿轮配合玻璃的导管，组成了瓶子的'木塞'。
紧接着，在亚伯的手掌前，一团黑雾包裹住了这个人脸，
片刻之后，
在亚伯的眼中，金色的，灰色的光辉全部变成了烟雾从这个人的体内被抽出。
亚伯用瓶子靠近这些烟雾，金色的烟雾被瓶子全部吸收，灰色的烟雾则全部进入了亚伯的体内。
顿时，亚伯感觉到了力量得到了一丝的增强，虽然对于现在的亚伯来说，聊胜于无了。
金雾进入瓶子后，便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金色液体，亚伯收好瓶子。
再看向这个犯人，他已经死去了，没有任何的外伤，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也不会知道他是怎样死去的。
亚伯好心闭上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叹道：“抱歉，你说的不错，我是恶魔，来自地狱，暂任死神，在人间窃取高尚者的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