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不同的意见

工人集会并没有结束。台中央的人越说越激动，Spitze涨红了脸，挥起拳头愤懑的控诉着工厂主的“恶行”，不断呼吁工人们要暴力反抗。他的那副模样，仿佛随时可以去单挑工厂主们。

在工人的起哄下，他们将Sept，如英雄般地推到台子上。他们不断用不加修饰的语言证明着Sept做的事情有多伟大。他是如何通过一个石头，击退了河谷工业区的大工厂主Newt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这Newt是如何被Sept打的连连求饶。

Thomas难以置信，“他们知道自己讲的都是假话吗？这么假的话，难道听不出来吗？”

文森特摇摇头，“真的假的不重要，只要讲他们喜欢听的就够了。”

他说话的语调里有一种叹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Thomas不知道文森特为什么会这样。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他们终将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正确道路。”

Spitze的演讲还在继续。他站在台上指了几个人，被指到的人纷纷说出了各个工厂宣布不涨薪资的时间。消息准确的让Thomas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些消息，就算是自己上次和那些老板们吃饭都没有打听到。然而，在短短两天内，这些工人们竟然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北方的人总能带给他惊奇。他开始好奇，北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每一个声音的响起，都引起工人们一片嘘声。嘘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推高了工人们的气氛。逐渐的，每个人都加入了Spitze的大军，他们学着Spitze的模样，举起拳头，振臂高呼。气势恢宏，排山倒海。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对未来的期待。

就在此刻，Spitze趁机大声宣布，“下周五，就在下周五下班前的10分钟，我们集体罢工十分钟！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启动那些该死的机器！让我们为我们自己的权益而战，我们才是工厂的主人！”

受到刺激的工人们纷纷大叫着表示赞同。

此刻Thomas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是吧？又来罢工？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Newt会怀疑自己卷入到了什么麻烦的事里去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见到一场工人罢工的全过程。他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激动。

有发表意见的地方就会有质疑的声音存在。当工人们都沉浸在组织罢工的激动情绪上时，一个声音出现，“如果，如果库瑞文决定不顾其他工厂，同意加薪呢？我们都知道这个工厂主是个混蛋。他从来不在乎工人的死活，只关心那该死的工厂。他会为了保证工厂的运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Spitze笑了，看笑话一般的看待这个问题，“我们还是继续罢工，记着，只要我们全都拒绝工作，我们就是强势的一方。”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潮水。Thomas看到每个工人脸上都参杂着希望、愤怒和不安。这真是一个个矛盾的结合体啊。

然而，又一个声音响起。它向Spitze提出了一个切实存在的问题，“要是我们齐心协力，你觉得雇主们能撑多久？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的我们又能够撑多久？哦，GOD，我家里还有五个孩子要养大，我们能够撑多久呢？”

激动的工人们有些开始冷静下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都有家要养。家里还不止一个孩子。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实现的可能性。

“一周，最多两周。”Spitze示意大家不要激动。

“如果他们像之前那样调爱尔兰人，又或是别的地方的人来呢？”有一个疑问。

下面纷纷有人附和，“没错，尤其是Newt，他宁死也不会任人摆布。他肯定会从外地调人。”

听到有Newt，Thomas立刻关注上了，没想到Newt在工人眼里竟然除了刻薄和自私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啊。

“那我就把他干掉！还有任何请我们工资的爱尔兰人！统统打到！那些抢我们工作的都该死。”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叽叽喳喳的喧哗中响起。Thomas和文森特都忍不住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尤其是反对暴力罢工的文森特，他希望能够将这个危险的苗头直接掐断在摇篮床之中。

说这话，正是他们的冒名英雄Sept。他站在台子上，肉眼可见的在发抖，不停偷偷去瞄Spitze。然而，当工人们的呼声越来越高，他忽然壮大了胆子。主动迈出一步，对着机会的工人们大声喊道：“抢我们工作的该死。都应该被打死！”

瞬间，所有的声音都统一成了“该死！打死！”

文森特坐不住了。他无法忍受将暴力付诸于行动的罢工活动。他立刻站起来，提高声音，让所有工人都注视自己，“听好！听我说！不准用暴力！不能用暴力。工厂主们都觉得我们是牲畜一样野蛮无知的人。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有思想的人。我们不能在思想上输给他们。罢工唯一的敌人是我们自己。我们必须组织好这次罢工，不可能像之前，一般人提早返工，更不能使用暴力伤害无辜的人。”

Spitze嘲笑起来，“文森特，你这个胆小鬼叛徒。你已经被工厂主洗脑了，要做一个文明人。我们是谁？我们只是工人，只是一般阶层的工人。我们和那些天生就口袋里充满钞票的工厂主不是一样的人。”

在Spitze的示意下，几个工人带头起哄，骂文森特是工厂主的走狗。等工人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他立刻表达的了自己的目的：“是时候了，我们团结一致，周五晚行动！周五行动！”

下面的工人们纷纷挥手赞同，高喊着“星期五”和“罢工”的口号。

小镇上的集体罢工，暂时就这么确定下来了。工人们兴奋的离开。文森特喊住了自己工厂的几个人，和他们商量着自己工厂罢工的事情。

Thomas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好奇，决定用家访的理由去看看工人们的实际生活。

他已经听过工厂主们的故事，或许自己亲眼去看看工人的故事，会对这里有更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