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愿托付此心共白首
蓬莱别宫的人已快疯掉，没日没夜的轰鸣声，也就罢了，还夹杂着偶尔传来的一声非人类所能发出的惨叫，每日提心吊胆和听鬼故事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局……
大理寺卿安承平和刑部尚书越泽一脸崇拜的看着一身天青色三法纱儒衫束发白玉莲花小冠的叶玲珑，原来刑讯可以这样的～
诸葛无择带着五个徒弟记录着各种器官的反应，脉象的变化，公子说这是第一手临床资料，对以后的工作开展很有帮助的。
半个时辰之后
“……我……我真的……都招了，再没有别的……”中年男子崩溃的说道，没有任何感觉，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胸口被打开，那个清秀的男装女子还在那描述心脏的位置和反应，太他么吓人了……
“好吧，诸葛你过来看着我怎么关胸缝合，下一个据说是在北海屠了三个村庄的，你练下手。”叶玲珑的声音很是清冷，如山泉激石般。
“那个……公子，可否让我们手下的仵作也来学学？”安承平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你们可以轮流派人过来，诸葛先生他们手头别的试验也很多，学学没坏处。御医院也会派人参与的。”叶玲珑用着冷星做的特制器具忙碌着。
“不过，没有获得诸葛先生的考试过关许可，不得使用这些手段用来治病。审问非罪大恶极者不能用，毕竟现在配套的东西还是不够，人命不可随意处置。”叶玲珑缝好最后一针站直身子，看着安承平和越泽很是慎重地说道。
“敬诺！”安承平越泽躬身行礼应道。
“此人按律该如何处置。”叶玲珑摘下羊肠手套放到四喜手里的托盘上，问道。
汤圆帮叶玲珑脱掉外面的素白细绢外衫和头罩，拿出去烧毁。
越泽看了一眼安承平，轻声说道：“公子，他连杀七人，按律腰斩。”
“诸葛做好消毒工作，随时记录他的反应。”叶玲珑吩咐完示意安越二人一起出去。
麻团放好茶盏默默退了出去。
“等我回去和陛下商量一下，这种特别残忍的人送到这里来做药人或者解剖体。”叶玲珑喝了口茶，轻声说道，“不知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安承平想了想，看着叶玲珑慎重地说道：“娘娘，这种可不比凌迟好受多少的。”
越泽点头附和，“而且会不会有人利用这个漏洞把人弄出去，这都是需要考虑到的。”
“我明白二位的顾虑，”叶玲珑看着手里的茶盏，“我们在还好一些，后代若是以此令人屈招或者排除异己、草菅人命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再想想。”
“娘娘，某知道医术的进步这是免不了的，只是担心有人会觉得舍一人或几人而救更多人就可以漠视人命。”安承平面色凝重。
叶玲珑很是钦佩地看着安承平，“安大人所虑极是，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的！”
“娘娘仁慈！”安承平越泽拱手行礼说道。
“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各种状况，我和陛下也商量一下。”叶玲珑起身离去。
未央殿齐墨眼神哀怨地看着叶玲珑～
叶玲珑直接去沐浴更衣当没看到，任何人看了一个月相同的戏码也都会麻木的。麻团放好叶玲珑要换的服饰，低头忍笑退了出去。
齐墨觉得自己现在夫纲不振得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惯的～
叶玲珑想着安承平的话，当时就有救一个还是救五个的问题让大家思考，人命……有时候是没法算得清楚的，那些因为解剖学因为天文学被烧死的人……
“想什么呢？！”齐墨看着发愣的叶玲珑，轻声问道。
“阿墨，我们的轨道上一条有一个孩童在玩耍，另一条有五个孩童在玩耍，不远处蒸汽车过来，你可以变换轨道，你救哪个？”叶玲珑轻声问道。
“囡囡，”齐墨抓着她的肩膀，“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所有的预想都是没用的。”
“那……如果承认自己用错药导致被停职没有办法做能拯救更多人的研究和让一个无辜属下蒙冤之间呢。”叶玲珑眼眸清澈地看着齐墨。
“囡囡，”齐墨抱着叶玲珑走出浴池，披上素白细绢道袍。“当年忠毅国公有一次指挥失误导致死伤千人，父皇说他得活着，活着为自己的失误付出鲜血，打退北漠。三次救驾于危难之际，硬生生把北漠打得退守北海不敢再犯！”
“可是也有可能会造成更多人死去……”叶玲珑看着齐墨轻声呢喃。
“是，可是不试永远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只要能够对最坏的结果有认知能负责就行。”齐墨穿好道袍，擦拭好头发，抱起叶玲珑回到床上。
“囡囡，我知道你的纠结。”齐墨轻轻拍着叶玲珑的后背，“往前走是险滩往后是悬崖，怎么选都是难的，那就往前走走，也许过了险滩就是坦途的。”
“阿墨，”叶玲珑摸着齐墨的脸轻声呢喃道，“不要变心爱上别人，好不好？我会疯掉的……”
“囡囡，”齐墨轻声叹息，“不会的，不会再有如你这般心思简单的女子！我心悦于你，愿托付此心共白首。”
“我记下了，你不许反悔。”叶玲珑靠在齐墨怀里安然入睡。
扶桑平安京省府
“大哥，你不写信给玲珑？！”叶轻舟好奇地问道。
“皇上有说什么吗？”叶轻尘放下手里的文书看向叶轻舟。
“那倒没有，据麻团的说法皇上觉得自己在玲珑心里很是俊郎，十分欢喜。”叶轻舟摇头说道。
“那我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去骂小妹玩！”叶轻尘忍不住笑道，“陛下喜欢怎么都是好的，他分明是动心了，我干嘛还要掺和。”
“您可没少掺和！”叶轻舟眼神鄙夷地看着叶轻尘。
“不逼一下，陛下会放没宠嫔妾出宫？”叶轻尘看着脑子一直跟不上节奏的叶轻舟，“玲珑值得最好的。”
“……”叶轻舟想了想，“大哥，……你都敢算计……”
“他知道，而且不反感。”叶轻尘笑得很是满意，“除了小妹，也不会有人能懂他的那些想法。你也该成亲了，阿娘着急得很。”
叶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