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35.另有其人

“老爷！”一名小厮从门外跑进来，县令闻声立马迈着小步子上前：“怎么样了？”

小厮的手停在半空，喘了半天气才道：“这新来的廷尉刚进府就封锁了大理寺卿府，严禁任何人出入还找来了京城的仵作，左右各侍一人，旁人无法靠近不说，连见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天也没瞧见他能有个什么动静，不知道在里头捣鼓些什么。”

县令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这廷尉的来源便是圣上的意思，若他真有些本事想必圣上对大理寺卿的死盛怒至极，而方平生谁不知道他那猪脑子怎么可能杀得了大理寺卿。这幕后的由头怕不是那么好找，且先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人老眼花也无心顾及。”

“那小厮走了？”凌玥慵懒的躺在榻上，眼眸透过纱帘看向站在正中央的护卫首领。

楚风点了点头，拱手道：“属下亲眼看见他离开的应是错不了。”

凌玥转了个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没再说什么似是准备歇下了。

“大人圣上派我们来这是为了处理大理寺卿的案子。”楚风有些为难的开口，自从大人来了县城一进府便潦草的交代了几句话自娱自乐去了。且不说去寻些蛛丝马迹，好早早的破了这案子，就连大理寺卿的死因也不曾过问几句，他还真怕自家大人来这只是图个清闲。

凌玥听闻蹙了蹙眉，半睁着眸子迷糊道：“你也瞧见了，如今多少只眼睛盯着这府里头，或多或少都是为了探清咱们的底，倒不如随了他们的意，先清闲几天，别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楚风听了这话更急了：“大人虽说圣上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可是京城到县城一来一日，便要耗费十日，剩余的五天怎么够呢？现在您还悠哉悠哉的要是超出了期限，圣上怪罪下来……”

“方平生抓到了？”

“一天前关进的地牢，就等着您处置。”

“仵作验尸验好了？”

“昨个夜里一接到大理寺卿的尸身便开始检查，早就等着回话呢。”

凌玥猛地翻了个身，坐了起来，黑着一张脸看了他半天只好妥协：“得了得了，天天听你在下头唠叨我去还不行吗？婆婆妈妈的，话比女人还多。”

她随便理了一下头发直接越过楚风走出门外，楚风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不解最近大人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差了？想了许久，突的一张一张脸像是吞了颗石头，憋的涨红，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仵作靠在椅背上，两腿隔着凳子正喝着茶，眼神不经意瞟到一抹白色人影，仔细一瞅才慌忙站起来。

“如何？”凌玥手一挥免了他的礼楚风迈着小步子从后头赶来，满脸好奇。

仵作走到尸体旁边，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白布，腐烂味更加浓厚。凌玥不适地皱眉，大理寺卿的尸身被翻了个面，仵作指着尸体的背部道：“背部有五到八处大大小小的伤口，从切面与深浅来看应是被瓷片刮伤的，其余地方完好无伤，血液凝固呈褐色块状，残留药味，死前服用过中药。”

“你可知是什么毒？”凌玥一看背上凝在一起的棕褐色血块，不免犯恶心。

仵作摇头：“更本无从查起，虽说大理寺卿是倒在洒有黎芦粉的地上，既而被瓷片扎伤，可黎芦粉本身是一味治头痛的药材，瓷片也无毒，这也是奇怪了。”

“他死前喝的药可有下毒？”

“早就去看过了，拷问过煎药的小厮，验过药渣的残留物，甚至是喝过还未处理的碗，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仵作也是感到十分奇怪，这种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能以如此手段杀人，根本是查无可查啊……

这就奇怪了，凌玥想了想还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大理寺卿最近得的什么病？”

“只是寻常的风寒，咳嗽严重了些。”

凌玥点点头不再说话。

“大人，圣上让我们处理此事，您不如直接将方平生这个凶手处置了算了，何必还要弯弯绕绕问那么多？”楚风走在去地牢的路上，看着眼前走的悠闲的人，一脸的疲惫相。

凌玥听到楚风在后头抱怨，脚步未停：“楚风，若你是方平生，早就在步入大理寺卿房前便已下定决心要杀了他，那么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当然是制造出一种自杀的假象，最后把嫌疑嫁祸给看门的小厮。只可惜县城里的人都知道方平生是个蠢人。”楚风漫不经心地说着。

“既然方平生是个蠢人，他又是如何想出这种查无可查的下毒方法？若是个蠢人还不如直截了当的下毒，或者一刀抹了脖子，反正最后的结局都一样被定为凶手。这样的多此一举像是在隐瞒些什么了。”

“难道——”楚风眼前一亮，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喊道，“方平生不是个蠢人是个腹有乾坤的天才！”

凌玥没注意脚下，被石子拌了个正着，她深深地为楚风的智商堪忧，叹了口气：“若他不是蠢人，就像你说的嫁祸给别人就好，何必等人去抓呢？这便是矛盾所在了。”

“那方平生到底是蠢人还是天才？”楚风喃喃自语，抓了抓头发，脑子更糊涂了。

她听到楚风的话险些又给跪了，大哥，咱能不纠结方平生是蠢人还是天才吗？

“目前只有一种情况说的通，凶手另有其人，他嫁祸给了方平生，使他成为了一把杀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