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伦敦鼠疫
当季节进入秋天，1664年10月，伦敦郊区的庄园开始异常的热闹起来，无数的贵族和富商们以及他们的朋友家人，都开始在庄园召开一次次舞会、茶会、酒会。以及一次次的猎兔猎狐活动。
虽然这也是英国正常的秋季社交。
不过今年这么热闹的一个原因就是，伦敦城内已经开始流行鼠疫了。
英国人和欧洲人对于鼠疫并不陌生，一百多年前的黑死病在欧洲肆虐过后，杀死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欧洲人。
可是欧洲人对此毫无办法。
糟糕的城市卫生系统，教会在欧洲狩猎巫女时一起被杀死的猫，都造成了鼠疫的大流行。
好在欧洲人也总结出一个道理，那就是鼠疫时乡村相对要安全的多。
其实是乡村有大量老鼠的天敌，例如野猫、猫头鹰、蛇、狐狸。甚至野狗也是会抓老鼠吃的。
在鼠疫刚开始在伦敦西区流行的时候，大量的伦敦上层社会的家伙们，就开始向各地郊区的庄园出逃了。就算自家没有庄园的，也会带着家人躲到朋友家的庄园中。
这也是伦敦唯一一段时间，法院没有诉讼的。因为从法官到律师都躲到伦敦郊区的庄园中了。
按照安迪的分析，既然鼠疫是起源于伦敦西区的，大约是英国或者外国在伦敦的外交人员将鼠疫从欧洲带来的。
现在英国在伦敦附近的商船很难出海，不过外国的外交人员还是能进出伦敦的。
而且虽然现在英国和荷兰正处于战争状态，但其实两个国家的王室是亲戚，加上都是新教国家，最多只是分出胜负，并不会让失败者亡国——欧洲很多战争都是如此结束，灭亡欧洲国家最多的还是欧洲国家的共同敌人，奥斯曼土耳其。
如今奥斯曼土耳其正在攻略欧洲的匈牙利等国，一旦匈牙利战败，奥斯曼土耳其饮马多瑙河，整个欧洲将面临最大的威胁。
欧洲国家被欧洲国家打败了，最多割地赔款，但是被奥斯曼土耳其打败了，就要面临改信——或许奥斯曼土耳其在征服之初，为了稳定不会让这个新省份改信，但是绞索会一步步勒紧，过一段时间这些新省份就会面临什么异教徒税之类的，穷人如果不改信，就会因为欠债被贬为奴隶。
在成为奴隶和改信之间，多数人也就是泛信徒，会做出合理抉择的，再说，成为奴隶之后也就没什么信仰自由了。对付商人也很简单，对异教徒的商人加商税就行了。商人都是最实际的。最后只剩下少数封建主，不改信杀掉也没谁会在意了。
虽然奥斯曼人不知道温水煮青蛙的理论，但是在实际行动上，却做得很好。
这次伦敦鼠疫，安迪却没有带着家人和亲卫们逃到乡下去避难。
安迪在鼠疫刚发现的时候，就从实验室拿出了大量的瘟疫清药剂，其中一份加入到一桶凉白开之中，然后家中每人喝上一份稀释的瘟疫清药剂。就能很好的抵抗一般的鼠疫和其他瘟疫。
纺织厂的工人们，和工人的家属们，也都喝了稀释后的瘟疫清药剂。
除此之外，安迪还派人找来了当年东区的四个小伙伴——约翰、伊恩、凯文、鲍比，给了他们每人几十份瘟疫清药剂，让他们在东区廉价出售瘟疫清药剂的稀释液。
王室贵族和富人们固然可以躲到乡下的庄园去避开鼠疫，但是东区的贫民们是躲不掉的。
稀释后的瘟疫清，一杯卖一个便士就行。安迪知道，这个价格，东区人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当然稀释后的瘟疫清只能预防鼠疫。如果已经患上鼠疫，要喝掉一瓶没有稀释过的瘟疫清药剂才行。这样一瓶瘟疫清药剂，不算安迪这个炼金药剂师的人工费，材料费也要一个先令。但是现在，安迪只让约翰、伊恩、凯文、鲍比他们每瓶卖十个便士就行了，实在太困难的家庭，可以考虑半价。
至于安迪这里，就不在收钱了。在东区卖掉的钱，都是约翰他们四个的。
反正是卖一份赔一份，也就不在意这一点损失了。
当然，安迪也暗示了他们四个，如果是有钱人来买治疗鼠疫的药剂，可以适当的大幅度提价，宰完也可以分自己一半，宰有钱人安迪和小伙伴们是没有心理负担。
约翰、伊恩、凯文、鲍比是非常信任安迪这个从东区走出去的小伙伴的，在安迪这里先喝了稀释后的瘟疫清药剂，然后回去以免费试药的名义，到了那些已经中招的病疫人员家中，给他们服下药剂。
炼金药剂并非一般的特效药，而是比靶向药更强的神奇药剂，喝下去后，效果立竿见影的让病患好了起来。
有了这几个免费的用药者做宣传，不论是稀释后的药剂还是已经得病的病患找上门来买没有稀释后的瘟疫清药剂，因为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在东区的街道上大卖。
四个小伙伴每人从安迪那里拿走的几十瓶药剂，第二天就卖空了。第二天四个小伙伴不得不雇了马车，来安迪这里拿货。
安迪只是自己不想去东区罢了。将前段时间就开始配置的瘟疫清药剂继续给小伙伴们装到马车上。
伦敦消息传的飞快，从第三天开始，就有南区和西区的富人派人去东区购买瘟疫清药剂。
有钱人的仆人穿什么衣服，东区人穿什么衣服，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约翰、伊恩、凯文、鲍比们也商量出一个给富人的价格，一瓶瘟疫清两个英镑——安迪老大那边还指望这些富人购买瘟疫清来回本呢。
虽然是差异价格，但是对于富人甚至中产家庭来说，保命的药两个英镑也不叫钱，要钱不要命的富人毕竟还是极少数。
何况没有的病的时候，这么一瓶瘟疫清药剂足够三十个人稀释后喝的。
算起来简直廉价。
到了十一月，伦敦的瘟疫渐渐的控制住了，除了瘟疫清药剂，安迪还让四个小伙伴们在伦敦东区投放大量安迪自制的针对老鼠的炼金鼠药。为了保证是老鼠会吃下这炼金鼠药，这炼金鼠药中还有针对老鼠的诱食剂。就算人类误食了这种炼金鼠药，也仅仅是有几天时间精神烦躁罢了。
因为这种炼金鼠药并非是在身体上杀死老鼠，而是让吃了鼠药的老鼠在精神上发疯，吃下了炼金鼠药的老鼠会发疯的撕咬身边的一切，包括同伴和同类。
等身边没有了同伴和同类之后，发疯的老鼠会去攻击猫狗甚至人，乃至一切活动的东西。但是老鼠发疯，还是老鼠，在力量上等不会变强。最后疯老鼠的结局就是被猫狗人消灭掉。
老鼠最难处理的地方，在于它们的隐蔽性，大部分时间人是找不到甚至看不到它们的，只要老鼠肯跳出来作死，杀掉它们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随着十月到十一月，很多伦敦人已经习惯了把疯狂冲过来的老鼠当球踢死。
笼罩在敦伦上空瘟疫的阴云也开始散开，前前后后，也有不信瘟疫清药剂反而是患了鼠疫后去祈求上帝的，也有人是买了无良商人自己配置的假的瘟疫清药剂的，疫情期间大约还是有几千伦敦人就这么死去了。
而很多伦敦的贵族有钱人，在得到消息知道有瘟疫清药剂这种立竿见影的治疗鼠疫的药剂之后，都纷纷慷慨解囊，高价买了几瓶到几十瓶瘟疫清药剂储存起来。
安迪这里，也拿到了不少从富人那里买药剂的分账，算上自己的劳动力价值虽然还是小亏了一点，不过亏的也不是太多。
对安迪来说，如果因为瘟疫伦敦死人太多，社会消费力会降低，工人工资将会上涨，对安迪这样的有钱人和企业主来说，都是坏事。
这也是安迪最初宁肯赔钱也要清理鼠疫的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岂不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如果有第三个原因的话，那就是要拉当年一起玩的小伙伴们一把。他们还都生活在东区。其中约翰家虽然有搬离东区的财力了，但是约翰他爹约翰逊是在东区的一间铁匠铺工作，如果搬入南区，每天上下班的车费或者走路花费的时间就会让他的家庭或者他本人难以承受。
至于买一套铁匠家什，还不在约翰逊的财力范围内。而南区的铁匠铺，也不会轻易的招收一个来自东区的(象征着水平低下)铁匠来自己的铁匠铺砸了招牌。缺人的话，铁匠铺完全可以收学徒，还能管吃住免费用三年呢。
现在帮了四个小伙伴以后，四个小伙伴日后会更加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东区的问题是鱼龙混杂，安迪也没有改变东区的想法，但是从东区打探一些消息什么的，搞搞情报工作，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安迪的计划中，未来四个小伙伴都会有自己的一套并不交叉的情报系统，这样能打探到的消息也就会多得多。
上次对于约翰逊先生先后送来南区的铁匠铺要制造船用蒸汽机的消息就很有用。那群人，绝对是用了自己的一部分设计。当然，取消了安全阀也是他们致命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