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与实践
我们都有梦想,但能够付诸实施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从表面来看,人们是因为利润的考虑才作实用性的创意思考,然而实现梦想的机会至少也跟我们可能创造出来的利润一样重要。不过,有利润才有可用的资金,有可用的资金,闲聊才能转化为行动。在一个受到管制的世界里,几乎没有在工作上发挥创意的空间,诱因则更少了,因为哪里都找不到实现梦想的现金。于是乎,大家顶多工作时只做非做不可的事,闲暇时间再谈创意了。
世人总是把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德国的经济奇迹归功于当时的经济部长与后来的总理路德维希·埃哈德(Ludwig Erhard),但正如尼尔·阿彻森(Neal Ascherson)所透露的,真正的功臣应该是当时负责英美两国占领区事务的两名经济官员:一位是美国人卡尔·博德(Karl Bode),另一位是后来以撰写《小即是美》(Small is Beautiful)一书闻名的作家舒马赫(E. F. Schumacher)。在占领军的势力之下,一开始一切都受到严格的控制、定量配给与国有化。当时有许多活动很混乱,但却没什么效果。后来,舒马赫说:“博德有一天跑来找我,他说:‘就让我们把管制的紧箍咒拿掉吧。’”这两人说到做到,后来德国才爆发出源源不断的能量与创意。埃哈德掠其美名,他们也不以为忤。
美国加州的硅谷是主要的创意工厂。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投资者以现在的资产为赌注,硅谷的投资者赌的却是未来的可能性。如果你有一个梦想,也有让梦想成真的创意,只要有一半的可行性,几乎可以确定能够找到某个人资助你。破产在硅谷并不是失败,而是一种成熟的迹象。他们说,人人都会犯错,但不该因此而不再梦想。金钱是一切创意与能量的唯一策动力吗?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是如此,但在超出这个程度之外则必然是别的东西。“上周我把船和海边的公寓给卖了,”一位硅谷的企业家告诉我,“我发现去年我根本没机会去,因为生意太忙了。”梦想要比梦想带来的金钱重要多了。
每个政府都想创建属于自己的硅谷,但只要它们试图计划与控制整个过程,就绝不可能成功。市场力量产生的是机会,金钱为的是资助梦想,这些是一切创意的先决条件。若没有市场,投资者便将失去诱因,也因此没有资金供企业家建构其梦想。
纵然市场有这一切的不完美,却仍是经济增长与发展的重要先决条件。更关键的是,市场也提供我们每个人表达自我的途径,因为我们都需要顾客的肯定,让人知道我们确实有所贡献,有人需要我们,或是我们得到了他人的感激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