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皆是命理轮回
廖圆与俞沧阑对视一眼,二人的目光相触片刻,俞沧阑便立即收回目光,带着些许诧异的神色望着云彤。
“可是,这庙中之人说少夫人您一来便四处寻我。老衲一直在庙中清修,未曾远行,不知少夫人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了老衲的名号?”
云彤的双眼蹙得更紧,眉角不由自主地跳动一二,这才咳嗽两声,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接着道,“说来您可能不信,我是梦到的。”
“梦到的?”
俞沧阑听闻此话,尚未等到廖圆给出反应,已经别过头,双眼紧蹙,诧异地盯着云彤。
云彤心下尴尬,紧张起来,唇角干裂。
她舔了舔自己微微干裂的唇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啊,我做梦梦到的。”
说完,云彤转过身,往一侧走了两步,双眼微微眯在一起,接着胡编乱造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中一个佛祖样子的人指引我,要我来这庙中,寻以为得到高僧,还说他自然会告诉我如何让我相公安魂。”
俞沧阑听闻此话,一双眼睛蹙得更紧。
他双眼微微眯在一起,眼角挑动两下,怒气从心中滕然而起,只觉怒不可遏。
若是廖圆不在这里,他甚至想要冲上去一把将云彤按在榻上,好好地教训她一番。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会在梦中梦到自己的兄长?
眼看着俞沧阑一双眼睛凝视着自己,云彤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喉咙轻动,尽力躲开俞沧阑的目光。
廖圆瞧了俞沧阑一眼,这才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阿弥陀佛,少夫人是个深谙佛理之人。”
云彤面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二。
许久之后,她才带着那抹尴尬的笑容抬起头,凝视着廖圆,轻声道,“不知廖圆大师可有什么指教?”
“请随我来吧。”
廖圆说完,便转过身,侧着身子,伸出一只手,对云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彤正要往前而去,却见俞沧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将军不一起去吗?”
她瞧着俞沧阑的侧脸,轻声道。
俞沧阑却是一脸不悦地抬起头,蹙着双眼,凝视着云彤。
这个女人是想看看将自己惹毛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她要去为兄长拜祭,却还要拉上自己,难道是在挑战自己忍耐的下限吗?
俞沧阑的嘴角抖动了两下,挤出几分冰冷的笑意,凝视着云彤,厉声道,“你要为亡夫悼念,我就不去了!”
俞沧阑一边说着,一边还特意将“亡夫”两个字加重了几分。
言毕,他不再理会云彤与廖圆,径直离开。
眼见着俞沧阑一脸怒气地离开,廖圆满心不解,可云彤却不由得低下头,抿着唇角,微微笑了笑。
和自己想的一样,这男人果真是说吃醋,就吃醋!
此刻,她顾不得那么多,只对廖圆欠身行礼,便在他的指引之下,往寺庙后院而去。
这寺庙后院共有七八个厢房。
云彤本以为,这些厢房之中都是像自己一样前来庙中宅念之人,可是这一参观之下才知道,这几个厢房之中竟然也供奉着各式各样的佛像。
云彤见状,不解地望向廖圆。
这寺庙最看重的便是香火,为何要将佛像摆在后院之中呢?
眼见着云彤不解地望着自己,廖圆这才解释道,“这几间屋中摆着的都是些寻常人家不曾参拜的佛像,这一尊乃是佛母。”
廖圆说着,指向屋中的一尊佛像,
却见那佛像乃是个通体红色,裸着身子的女人,头上戴着一尊五莲顶子,长着四只手臂,其中两只握着一柄弓箭,已经拉扯开,正要往前射击而去。
这样的佛像的确与中原地区寻常的佛像大不相同。
“这佛母本是从暹罗传进的佛像,象征的乃是美好的爱情。可咱们是个看重女节的国度,甚少有女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参拜佛母。加上这佛像造型怪异,若是在前厅展览,怕是会引起骚动,因此才放在这后院之中,只等若是有缘人想要参拜,引来便是。”
云彤面色微红,“大师,我想悼念亡夫,并不是期盼爱情。”
“阿弥陀佛。”
廖圆接着道,“少夫人丈夫虽亡,可你们到底也有夫妻之名。正所谓,无爱难成夫妻。想来,你们二人便是今世无缘,来世也还会再续前缘。你若是要为亡夫斋念,拜这佛母最是合适不过。”
闻言,云彤这才跪在地上,双手叠放在额头之前,恭恭敬敬地对佛像参拜一二。
许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廖圆走在云彤身后,眼瞧着她几次欲言又止,这才沉声道,“少夫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云彤带着些许诧异的神色,瞧了一眼廖圆。
眼见着廖圆没有什么波澜,这才思量片刻,沉声道,“大师如何看待将军?”
廖圆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云彤的侧脸。
云彤见状,也停了下来。
“少夫人,生死有命。缘起缘灭,皆是轮回之理。若是乱了轮回,便是泼天大祸。若是有人强行突破命理,逆天改命,则会引人血洗江山,为天下之大祸。”
云彤不解地凝视着廖圆的双眼,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眉头微蹙,凝视着廖圆,心下却更不解。
廖圆却不再多说,只躬身行礼,沉声道,“阿弥陀佛。”
言毕,他转身离开。
眼见着廖圆离开,云彤的心中却更是诧异不已。
她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院中。
却见俞沧阑依旧是一脸怒色地坐在屋中,手边却放着几件厚实的衣物。
眼见着云彤进屋,他冷哼一声,侧过头,故意作出一副高冷模样,“拜祭完了?”
云彤才不吃他这一套,随意地答应一声,坐在他身侧。
眼见着云彤反应如此淡漠,俞沧阑耐不住性子,别过头,盯着云彤的一双眼睛,“嫂嫂,你拜祭完了?”
他刻意将“嫂嫂”两个字压重了些许。
云彤这才挑动眉角,点点头,故意道,“是啊,拜祭完了。”
闻言,俞沧阑猛然站起身,一把揽住云彤嫩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