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招数
云彤被人一把扛起,那人跑得极快,颠的云彤五脏六腑似是全部都移动了位置,全身疼痛,晕晕乎乎,恶心不已。
突然,那人猛然停了下来。
云彤这才摇摇头,甩掉脑袋中那股晕乎恶心之感。
“将军府的人你们也敢动!”
那是俞沧阑的声音。
云彤心下一紧,不由又晃动两下身子,挣扎一二。
那人将云彤放在一边,紧接着便听到四周传来一阵厮打声音。
不一会的功夫,麻袋被人从外面解开,光芒顺着麻袋口落进云彤眼中。
她适应了好一会,这才抬起手,轻轻地挡在一起。
俞沧阑两下取掉云彤身上的麻袋,一把将她拉了出来,上下打量一二,面上的紧张神色这才慢慢退去。
云彤四下里扫视一圈,却见地上倒了七八个男子。
那些人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肚子,脸上皆是痛苦之色。
“你不是去茅房了吗?”
俞沧阑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云彤的思量。
她尴尬地抬起头,唇角微微勾动,挤出一抹笑容,“这……那……”
云彤“这这那那”了许久,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见状,俞沧阑面色更加阴沉,不悦地觑了觑云彤,抬手一把握住云彤的手腕,扯着他便往前而去。
夜影眼看着二人离开,这才无奈地扫视一圈地下倒着的众人,一个个将他们拎了起来,放在一边的板车上,推着他们往衙门而去。
入夜。
马车才停到香园之外,俞沧阑正要下车,探出头,却见府内灯火通明。
他一把拦住身后的云彤,盯着院门的方向,双眼轻蹙,低声道,“别动。”
院内一片混乱。
假云彤被吊在院中,垂着脑袋,身上满是伤口。
梅夫人手中拎着皮鞭,鞭子上沾上井水,还在一鞭一鞭地往假云彤身上抽去。
“婆母下手怎么这么狠?”
马车中的云彤看到院中景象,便要冲出去为假云彤解围。
不成想,俞沧阑却拦住她,也不管她一脸的惊讶之色,一把环住云彤纤细的腰肢,腾空而起。
才落到屋顶,云彤脚下一个打滑,差一点又摔了下去。
俞沧阑见状,一把扶住云彤,将她双肩按住,让她坐在屋顶上,“我先去瞧一瞧。你在这里不要乱动。”
言毕,也不等云彤回话,俞沧阑便又一个翻身跃了下去。
他走进院中,高声喊道,“住手!”
梅夫人闻言,手中才高高举起的鞭子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望了一眼俞沧阑,“阑儿,你回来了,这个贱妇竟然敢下毒谋害婆母。”
俞沧阑双眼轻蹙,别过头,瞥了一眼被吊在空中的假云彤。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只愣愣地望向俞沧阑,微微摇摇头。
这人乃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梅夫人的这些招数对她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母亲,你说大嫂下毒谋害母亲,可有什么证据吗?”
梅夫人扭动身子,将衣角微微整理一二,抬起头,胸有成竹地望向俞沧阑,“还好碧玺这丫头忠心,也想戴罪立功。否则,我便见不到你了。”
前些时日秀帕之事,悻然没几人知晓,不然她活了一把岁数传出流言,当真活不起!
今日可算是抓住云彤的把柄,自然往死了抽打!
话音才落,便见碧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在院中,叩首行礼,“将军,今日您才走了没多久,夫人请少夫人同席用晚膳。奴婢本想求少夫人开恩,能留奴婢一条性命,便擅自拦住了少夫人的去路。想不到,竟然看到少夫人给夫人茶水之中下毒。”
俞沧阑不悦地别过头,觑了觑碧玺,眉角轻轻挑动一二,心中暗自决定,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轻易绕过碧玺!
“你在何处看到的?”
“就在香园。”
碧玺闻言,立即抬起头,望向俞沧阑,眼底微微抽动一二,轻声道。
俞沧阑思量一二,便吩咐人将二人席间所用的茶水拿来,又唤来府医。
府医鉴定之后,将银针递给俞沧阑。
果真见银针的一头已经一片漆黑。
“将军,茶中的确有毒。”
屋顶上的云彤听得清楚,心中也是一紧。
俞沧阑的眼角轻轻挑动,别过头,望了两眼府医手中的银针,这才又看向碧玺,“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可知少夫人的毒药都放在什么地方?”
碧玺却是下意识地别过头,望向梅夫人。
见梅夫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碧玺这才对俞沧阑行了礼,“奴婢这就去寻来给将军。”
言毕,她起身便往屋中而去。
趁着这个空隙,俞沧阑吩咐人将假云彤放了下来。
她身上满是鞭痕,血水正顺着皮肤滴落而下。
看样子,梅夫人的鞭子上不仅仅沾了凉水,甚至还有盐渍。
“母亲未免有些太狠了吧!”
眼瞧着假云彤身上的伤口,俞沧阑别过头,一双眼睛冰冷地凝视着梅夫人,沉声道。
梅夫人喉咙轻动,扬着下巴,胸口轻轻起伏一二,这才挤出些许笑容,肩膀前后扭动一番,“她谋害婆母,便是牵连家族之罪。我只处置了她,已经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俞沧阑还要说话,碧玺却已经拿着一包牛皮纸袋快步从屋中走了出来。
她将那纸袋高高地举过头顶,抬起头,望向俞沧阑的侧脸,“将军,这毒药是在少夫人的屋中搜到的!”
俞沧阑蹙着双目,眉角挑动,淡哼一声,接过那纸袋,搭在鼻腔下嗅了嗅,吩咐府医鉴定之后,才凝视着碧玺。
“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搜出来的?”
看着俞沧阑冰冷的目光,碧玺的心下不由一沉,后背绷紧,冷汗不由自主地顺着脊柱滴落而下。
好一会之后,她才稳住情绪,重新望向俞沧阑,“回禀将军,是从少夫人的妆屉中找到的。”
屋顶的云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动一二,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扒住屋顶的瓦片,凝视着那牛皮纸袋。
看来,梅夫人为了能够坐实自己谋害婆母的罪名,倒是煞费苦心。
她越是如此,倒是激起了云彤的怒气!
“阑儿,这样的毒妇将军府坚决留不得!”
说着,梅夫人几步上前,又扬起皮鞭,冲着假云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