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关门打狗第一仗——锦州战役

｜交战时间｜　1948年9月12日—10月15日

｜交战地点｜　辽宁锦州

｜交战双方｜　我方：东北野战军攻锦兵力：第1、2、3、7、8、9纵队，第6纵队第17师，炮兵纵队炮兵第1、2团，高炮团，战车团坦克营

敌方：锦州守备兵力：第93军暂编第18师、第22师，新编第8军第88师、暂编第55师，原第60军第184师，新编第6军暂编第62师，共约10万人

｜指挥将领｜　林彪、罗荣桓、刘亚楼、韩先楚、罗舜初、段苏权、邱会作、刘震、吴法宪等；范汉杰、卢浚泉

｜武器装备｜　缴获敌的日式和美式装备与自制装备混编，通用性较差，无空中装备，主要有驳壳枪、步枪、轻重机枪、各型火炮（山炮、野炮、榴弹炮）900余门、少量高炮（1个营）、坦克（15辆）；半美械装备，机械化程度较高，有空中支援，主要装备有手枪、步枪、轻重机枪、卡车、装甲车、坦克、飞机及火炮（迫击炮、山炮、野炮、榴弹炮）千余门且大口径居多

｜交战结果｜　我方伤亡2.4万；毙伤敌1.9万余，俘虏（包括投降）敌8万余

锦州的胜利，对于东北人民的全部胜利与最后胜利是有决定意义的。敌人失去了锦州，其实际意义，就等于失去了全东北。孤守长、沈之敌，从陆上逃跑的后门，从此被紧紧地关闭起来了。东北敌人的最后被歼，及全东北的最后解放，已经为期不远了。

——1948年10月《东北日报》庆祝锦州大捷的社论

随着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进行，东北解放区面积不断扩大，人口不断增加，政治稳定，经济逐步得到恢复和发展。到1948年6月，东北解放区（包括冀察热辽区）面积148.95万平方公里，人口4275万，城市186座，拥有全东北97%以上的土地和86%以上的人口，控制了95%以上的铁路线，东、西、南、北满解放区已完全连成一片，成了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战略后方基地。

东北解放军发展到103万人，其中野战军计12个步兵纵队36个步兵师（每个师平均达1.2万余人），3个骑兵师，另15个独立师，共70余万人；1个炮兵纵队，计3个野榴弹炮团，2个摩托化重炮团，1个重迫击炮团，2个摩托化高炮团，1个炮兵旅；1个铁道纵队（又称铁路修复工程局），下辖4个支队，1个坦克团。地方部队33万余人。中央军委于8月13日发布命令，将东北军区与东北野战军的领导机构分开，正式成立东北野战军领导机关。司令员林彪，政治委员罗荣桓，参谋长刘亚楼，政治部主任谭政，后勤部长兼政治委员钟赤兵。

东北国民党军与东北人民解放军的形势截然相反，军事、政治、经济全面崩溃，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在东北人民解放军1947年冬季作战结束时，东北国民党军控制的面积仅占东北总面积的3%，人口仅为东北总人口的14%，已被完全分割在长春、沈阳、锦州3个孤立地区。由于北（平）宁（沈阳）线一些区段和沈（阳）大（连）线一些地段已为解放军控制，沈阳通向关内的交通被切断，补给主要靠空运，远远不能满足防守和作战的需求，处境十分困难。到辽沈决战前夕，东北国民党军总兵力为55万人。其中，正规军4个兵团、14个军、44个师（旅），约48万人。卫立煌为东北“剿总”总司令。

所以说，东北人民解放军，在军队数量、武器装备和军政素质上已全面超过东北国民党军。这在当时全国各大战场中是惟一的。东北战场上的战略主动权已牢牢掌握在东北人民解放军手中。北线主力10个纵队位于长春、沈阳之间地区，形成包围长春、威逼沈阳之势，既可随时对长春发起攻击，打击沈阳增援的国民党军，又可越沈阳南下，直趋北宁线作战；南线3个纵队分别位于台安、北镇、建昌营地区，对锦州和北宁路造成威胁。东北解放军主力可以在全区范围内机动作战，必要时可以向关内机动，协同华北解放军作战。

在全国五大战场中，东北战场的形势对人民解放军最为有利，东北人民解放军已经具备了同国民党军进行战略决战的条件。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因此将战略决战的首要目标选在东北战场。

1

西柏坡。

西柏坡，偎依在向阳的马蹄状山湾里，是一个绿水环绕、翠柏掩映的北方小山村，这里没有大都市的繁华，也没有南京总统府的豪华壮观，只有一座座低矮狭小、土坯垒就的农村房舍。就是这么一个只有七八十户人家、很不起眼的小山村，却在1948年4月至1949年3月间成了中国革命的中枢所在，成了以毛泽东为主席的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运筹千里之外，决胜三大战役的中军帷帐。

毛泽东：“恩来，从1946年7月算起，我们准备五年左右根本上打倒国民党，从前一阶段的作战情况和目前的局势看，这是具有可能性的。”

周恩来：“主席，是这样的呀，只要我们每年歼灭国民党正规军一百个旅左右，五年歼敌五百个旅左右，就能达到此项目的。过去两年我军共歼敌正规军一百九十一个旅，平均每年九十五个半旅，每月八个旅弱。今后三年我军要歼敌正规军三百个旅以上。今年七月至明年六月，我们有希望能歼敌正规军一百一十五个旅左右。”

毛泽东：“现在东北的战略局势对我军最为有利，我看这里应该成为我们与国民党军队战略决战的首选战场呀！”

……要求你们配合罗瑞卿、杨成武两兵团担负歼灭卫立煌、傅作义两军三十五个旅左右（七月杨成武已歼一个旅在内），并攻占北宁、平绥、平承、平保各线除北平、天津、沈阳三点以外的一切城市。欲达此目的，战役部署指挥的适当，作战休息调节的适当，是决定性关键。你们如果能在九、十两月或再多一点时间内歼灭锦州至唐山一线之敌，并攻克锦州、榆关、唐山诸点，就可以达到歼敌十八个旅左右之目的。为了歼灭这些敌人，你们现在就应该准备使用主力于该线，而置长春、沈阳两敌于不顾，并准备在打锦州时歼灭可能由长、沈援锦之敌。因为锦、榆、唐三点及其附近之敌互相孤立，攻歼取胜比较确实可靠，攻锦打援亦较有希望。如果你们以主力位于新民及其以北地区准备打长、沈出来之敌，则该敌因受你们威胁太大，可能不敢出来。一方面长、沈之敌可能不出来，另一方面锦、榆、唐诸点及其附近之敌（十八个旅）则因你们去的兵力过小，可能收缩于锦、唐两点，变为不甚好打而又不得不打，费时费力，这样就有可能使自己陷入被动地位。不如置长、沈两敌于不顾，专顾锦、榆、唐一头为适宜。再则，今年九月至明年六月的十个月内，你们要准备进行三次大战役，每次准备费去两个月左右时间，共费去六个月左右时间，余四个月作为休息时间。如果在你们进行锦、榆、唐战役（第一个大战役）期间，长、沈之敌倾巢援锦（因为你们主力不是位于新民而是位于锦州附近，卫立煌才敢于来援），则你们便可以不离开锦、榆、唐线连续大举歼灭援敌，争取将卫立煌全军就地歼灭。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于此，你们应当注意：（一）确立攻占锦、榆、唐三点并全部控制该线的决心。（二）确立打你们前所未有的大歼灭战的决心，即在卫立煌全军来援的时候敢于同他作战。（三）为适应上述两项决心，重新考虑作战计划并筹办全军军需（粮食、弹药、新兵等）和处理俘虏事宜。以上意见望考虑电复。

——中央军委1948年9月7日给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的电报

2

1948年9月7日。

哈尔滨双城，东野司令部。

刘亚楼：“这是刚收到的中央军委的电报”，说着刘亚楼将电报递给了东野司令员林彪。

林彪拿着电报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中央军委关于近期作战的部署，大家都传阅一下吧！”

罗荣桓：“争取将卫立煌全军就地歼灭。这是最理想的情况。看来南下北宁线很可能演化成整个东北的最后决战”，说着罗荣桓来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

1948年9月12日，作为辽沈战役首个作战目标的锦州战役的序幕拉开了，战役首先在北宁线打响。

3

义县，锦州以北的重要屏障。

义县城垣高达三丈，顶厚八尺，北临大凌河，守敌以城墙及外壕为依托，修筑了布满绊马索、梅花桩等障碍物的纵深地堡群，并以穿透城墙脚的暗道使各要点和城里贯通，可谓城高墙厚、固若金汤。守军暂编第20师系半美械装备，且士兵多是8年以上的老兵。

1948年10月1日9时，负责攻击义县的第3纵队、第2纵队第5师和炮兵纵队主力发起总攻。

指挥部一声令下，我军的大炮怒吼起来，密集的炮火把义县打成一片火海，地面也在不停地颤动，义县城墙的西南角也被炸塌，突破口打开了。炮火准备之后，攻城的战士们冲进城中，与敌军展开巷战。短短4个小时之后，战斗结束，敌师长王世高等被俘。

义县攻坚战是我军步炮协同攻坚的一次成功作战。东野炮纵司令员朱瑞在战斗结束，在城边观察炮火突破情况时，不幸触雷牺牲，这是东北解放战争中我军阵亡的最高级别的指挥员。毛泽东闻讯后特致电慰问，悼念这位我军炮兵的开拓者。

从9月21日起，东北野战军经过20天作战，相继攻克昌黎、北戴河、绥中、兴城、塔山、高桥、义县等城，歼灭国民党军2万余人，达到了截断北宁线、孤立锦州的战役目的。

4

10月1日，北平，华北“剿总”司令部。

蒋介石：“宜生呀，现在义县被共军攻占，锦州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了，不知宜生兄，对现在东北之战局有何高见？”

傅作义：“是呀，锦州乃东北国军南下入关之锁钥，一旦锦州被共军占领，那么整个东北将成为一盘死棋”，说着傅作义重重地叹了口气。

蒋介石：“所以，我决定组成东西两个援锦集团东西对进，全力援锦。”

国民党军援锦部署。

东进兵团，从华北抽调第62军3个师、第92军1个师、独立第95师，从烟台抽调第39军2个师，海运葫芦岛集中，连同锦西地区第54军等部4个师，共11个师，由第17兵团司令官侯镜如指挥，在侯未到前暂由第54军军长阙汉骞指挥，自锦西经塔山、高桥增援锦州。

西进兵团，由第9兵团司令官廖耀湘指挥，下辖新编第1军新编第30师、第50师，新编第3军第14师、第54师、暂编第59师，新编第6军新编第22师、第169师，第49军第105师、第195师，第87师、第91师，整编第207师第3旅和骑兵第1、2、3旅共11个师4个旅，及重炮、战车、装甲车等部队。攻击兵团5日集中，6日开始攻击，第一步攻击彰武、新立屯，策应长春守军突围；第二步经阜新趋义县，协同东进兵团在锦州地区与“共军”决战。

5

10月2日，东野司令部。

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等人正在研究攻占义县后的下一步作战计划。

“据最新情报显示，蒋介石要向葫芦岛增兵了”，刘亚楼说着拿起了红蓝铅笔，“有华北‘剿总’的新5军、独立第95师，还有烟台的第39军两个师”。

罗荣桓：“我们原部署在葫芦岛、锦西方面的一个纵队和两个独立师觉得足够了，现在敌人先后共增兵3个军4个师，也就是说敌人一共有11个师，而我军只有两个纵队。”说着罗荣桓把手放在地图上塔山附近。

林彪：“我们准备一桌饭，却来了两桌人，怎么吃！”说着林彪将红蓝铅笔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葫芦岛之敌将大举援锦，而锦西、锦州相距仅50公里，无险可守，在此情况下，林彪认为我军不一定能抗住援敌，故当日致电中央军委：

……锦州如能迅速攻下，则仍以攻锦州为好，省得部队往返拖延时间。但估计攻锦作战需要相当时日，锦州援敌较强，该方向我军阻击兵力不足，且地形无险可守，不一定能挡住锦州援敌。长春之敌数月来经我围困，士气必甚低。我军经数月整补，数量质量大大加强，故目前如攻长春，则较六月间准备攻长春时的把握大为增加。以上两个行动方案，我们正在考虑中，并请军委同时考虑与指示。

——节选自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辽沈战役》

6

中央军委认为攻打锦州的部署是完全正确的，复电指出：

……（一）你们应利用长春之敌尚未出动，沈阳之敌不敢单独援锦的目前紧要时机，集中主力，迅速打下锦州，对此计划不应再改。在义县、兴城、绥中之敌已被歼灭的情况下，葫芦岛、锦西地区虽然已增加新五军及九十五师，并准备以四个师打通两锦交通，你们可以于攻锦州之同时，部署必要兵力于两锦交通线上，首先歼灭由锦西增援锦州之四个师，然后打下锦州。在五个月前（即四、五月间），长春之敌本来好打，你们不敢打；在两个月前（即七月间）长春之敌同样好打，你们又不敢打。现在攻锦部署业已完毕，锦西、滦县线之第八第九两军亦已调走，你们却又因新五军从山海关，九十五师从天津调至葫芦岛一项并不很大的敌情变化，又不敢打锦州，又想回去打长春，我们认为这是很不妥当的。

（二）你们指挥所现到何处？你们指挥所本应在部队运动之先（即八月初旬），即到锦州地区，早日部署攻锦。现在部队到达为时甚久，你们尚未到达。望你们迅速移至锦州前线，部署攻锦，以期迅速攻克锦州。迁延过久，你们有处于被动地位之危险。

——一九四八年十月三日中央军委给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的电报

在收到军委这份措辞严厉的电报后，东野司令部最终坚定了攻克锦州的战斗决心，并召开紧急作战会议，制订了锦州战役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林彪：“以第4、第11纵队和热河3个独立师，对付锦西、葫芦岛方面之援军；以第1、第2、第3、第7、第8、第9共6个纵队攻锦州；以第5、第6、第10、第12共4个纵队对付沈阳方面之援军；以9个独立师对付长春守军突围。”

罗荣桓：“我再补充一点，把炮纵和特纵坦克分队加在锦州方面。”

林彪：“就这么定了！”

7

锦州。

锦州，位于辽西走廊中部，群山环抱，形成天然屏障。市区地势低，四周地势高，呈锅底状。小凌河、女儿河从城南流过。

锦州的防御工事经过两年多的不断构筑，已形成完整的体系。范汉杰部利用市周亮马山、双山子、罕王殿山和紫荆山等绵延起伏的高地，作为坚守的支撑点，构筑了以钢筋水泥工事为骨干并敷设多层障碍物的集团工事，形成互为犄角的坚固的外围阵地；市内以老城和环绕新市区的土城为依托，北依北半城高地，南傍小凌河、女儿河，构成了许多独立固守的据点，形成点点相连以点制面的主要防御阵地。城墙高4米多，顶宽2米，墙上密布互为交叉的明暗火力点。城墙外有一条宽5米、深2—3米的外壕，壕外布设各种副防御设施，城内分别以交通大学、原日伪神社、中纺公司、老城、车站以南、中央大街以东为核心，构成能独立作战的坚固据点，作为核心阵地。

锦州，东北“剿总”锦州指挥所。

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兼任锦州指挥所主任。

范汉杰将其2个军7个师作了如下配置：

新编第8军3个师担任锦州东面紫荆山到南面南山的防守任务。其中暂编第54师防守紫荆山至松山一线；暂编第55师防守南山；第88师为锦州指挥所总预备队。

第93军2个师附第60军第184师担任锦州北面和西南面包括飞机场地区的防守任务。其中暂编第18师防守女儿河、车站两侧高地至188高地一线；暂编第22师配属第184师1个团，担任自二郎洞向东经合成燃料厂、黑山团管区前缘高地并延伸至配水池、旧市政府前缘之线防守任务；第184师主力为第6兵团预备队。

由沈阳空运锦州的第79师（2个团）担任笔架山（女儿河东侧高地）的防守任务。

8

帽儿山，锦北459高地，东野司令部攻锦指挥所。

遵照中央军委的指示，林彪、罗荣桓、刘亚楼率东北野战军指挥机关于10月5日到达锦州西北15公里处之牡牛屯，并在锦北459高地的帽儿山上设置野战军司令部攻锦指挥所，直接指挥攻锦作战。

林彪便用望远镜查看着锦州外围的防御部署，便忧心忡忡地说：“这次攻锦作战必须快速猛烈，力求速战速决呀！”

罗荣桓：“是呀，塔山方面有蒋介石亲自坐镇督战，而我军仅有两个纵队的防御作战兵力，压力很大呀，如果锦州攻坚不能尽快完成，蒋介石东西对击我主力的作战意图很可能就要变为现实了。”

东野锦州攻坚部署：

以第2、第3纵队和第6纵队第17师，炮兵纵队之炮1团、迫击炮团、战车团坦克营（坦克15辆）、高炮团2个连，组成北突击集团，由第3纵队司令员韩先楚、政治委员罗舜初统一指挥，由北向南实施主要突击。

以第7、第9纵队，炮兵纵队之炮2团、高炮团1个连，组成南突击集团，由第7纵队司令员邓华、政治委员吴富善统一指挥，由南向北实施辅助突击。

以第8纵队和第1纵队炮兵团组成东突击集团，由司令员段苏权、政治委员邱会作指挥，由东向西突击，以资配合。

以第1纵队位于高桥地区，作为攻城和阻击锦西方面援敌的总预备队。

10月9日，锦州外围作战开始。林彪把攻击的重点放在了城北。

9

配水池。

配水池，位于城北约二里处一个高地上，可以控制锦义公路，为城北屏障。配水池五间房子大小，高出地面六米左右，伪满时代的钢筋水泥建筑，将水放干，就是一座现成的堡垒。正面墙壁上方，从右向左，用白灰写着“守配水池的都是铁打汉！”字大如斗。左侧墙壁上方写着“配水池是第二个凡尔登”！

以配水池为核心，不到半平方公里的阵地，有20多个永久和半永久性明碉暗堡，堡与堡之间有交通壕。坡下有一片玉米地，有宽深各三米的环形外壕，形成交叉火力点。壕外是雷场，还埋有电发火引爆的航空炸弹。

守军为暂编第22师第1团第2连。全连150人，是从全团抽调八年以上军龄老兵组成的。配属一个重机枪连，一个战防炮排。战斗打响后，又增加了一个加强营。

担任配水池攻坚的是北突击集团第3纵第7师第20团。

12日8时，我军开始炮火准备。

伴随着猛烈的炮火，配水池立马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同志们，冲啊”，第20团第1营营长赵兴元一挥手中的20响驳壳枪，未等轰击后的硝烟散尽，就带领部队发动了攻击。

突然，在部队攻击的通路上，刚才还淹没在火海中的敌人的暗火力点突然冒出了火舌，原来敌人多数火力点修得很隐蔽，刚才的炮火准备并未将其完全摧毁。

“爆破组上，拔掉那几个火力点！”被机枪子弹压得抬不起头的赵营长，向身后早就蓄势待发的爆破组下达了命令。

爆破组的几名战士，凭借练就的一身好本领，左冲右突，在敌人机枪子弹织就的火网中穿行……

“轰！轰！轰！”爆破组在牺牲了几名战士之后，终于扫除了攻击通路上的这几个火力点。后面的战士在赵营长的带领下，冲了上去……

终于配水池西部的独立房和大地堡被第1营占领了，但是核心地堡群还在敌人手中，随后敌暂编第22师第1团在团长的带领下，乘两辆装甲车向第1营发起了反冲击，妄图一举将我军从配水池上挤下去。一场硬碰硬的对攻战开始了。

“营长，让我上去把那个乌龟壳炸掉吧！”一名战士手里攥着集束手榴弹，向赵营长请战。

“好！”望着战士还在滴血的胳膊，赵兴元只是默默地帮战士正了一下头上的军帽。

一声巨响过后，冲在最前面的敌人的装甲车被炸毁了，事后得知当时坐在里面的敌团长也当场毙命。

在赵兴元营长“一人一枪，战斗到底”口号的激励下，第1营的勇士们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最后全营只剩下20多名负伤的战士，终于保住了阵地。

第7师经过几个小时的准备，于黄昏时再次发起强大攻击。炮兵集中火力射击敌军地堡群，四发命中，对敌杀伤很大，趁敌慌乱之时，第20团第3营如猛虎下山，向敌人冲去。半个小时后坚固的配水池上终于升起了红旗。

配水池被拿下后，第3纵队韩先楚司令员立即将他的指挥所移到配水池，炮兵也将阵地推进到这里，占据了总攻最有利的阵地。

10

10月9日锦州外围作战开始后，东突击集团第8纵队先后攻占大紫荆山、小紫荆山、北大营、西梁、八家子、被服厂等据点，从城东逼近城垣。

南突击集团第7、第9纵队相继攻占城南之炮台山、罕王殿山、双山子、松山、大岭、老爷岭、南山等据点，并前出到女儿河北岸，从城南逼近城垣。

北突击集团第2纵队先后攻占城西北和城北之合成燃料厂、十二亩地、黑山团管区、辽西师管区等据点；第3纵队及第17师相继攻占城北之配水池、大疙瘩、石桥子等据点，从城西北和城北逼近城垣。

至13日，锦州外围据点全部被肃清，守军一部被歼，大部撤入城内。

根据外围作战了解的守军情况和地形特点，东北野战军领导人对北突击集团的兵力配备和突击重点作了适当调整。确定在外围肃清后，我军攻城的主要突破方面应选在2纵的地段上。因此，炮纵大部分炮兵与坦克应转交2纵使用。当日晚炮兵纵队主力和坦克向第2纵队攻击地段移动，由第2纵队司令员刘震、政治委员吴法宪统一指挥，参加攻城与纵深作战。

11

1948年10月14日。

帽儿山，“东总”前线指挥所。

披着大衣的林彪端立不动，手执茶缸的罗荣桓屏住呼吸站在一旁，刘亚楼手执话筒，看着手表。

笼罩在淡淡晨雾中的锦州城，幽远、神秘而又险要。模模糊糊的土城轮廓后面，不时闪亮团团火光，炮弹就像一群乌鸦向城外飞来。没有鸟啾，没有鸡鸣，没有炊烟，没有人影。漠漠的黄褐色的背景上，山峦，田野，收割的未收割的大地，在硝烟和战栗中，愈发显得沉滞而压抑。

秒针“咔咔”走向10点。

林彪点点头。

刘亚楼大声喊：开始！

900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齐放。炮弹出膛发出的强光，把太阳都慑服了，逼退了。深秋的大地上，烟尘冲天而起，迅即把炮群遮没了。锦州则成了铺天盖地的炮弹的弹巢，在巨大的连续的爆炸中，城塌堡飞，烟火迷漫。

总攻开始了！

坦克跃出隐蔽地，各路大军沿交通壕开始突进。

12

锦州城垣西北角。

在连续的炮击下，锦州城垣的西北角淹没在浓浓的硝烟尘灰中。

这时，担任开辟通路任务的分队以迅猛的动作扫清了敌军阵地外围的铁丝网、梅花桩等障碍物。我军的炮火向敌纵深延伸了，突击队员们一个个顺着弯曲的交通沟，向城垣接近。

一会儿，到了交通沟的尽头，这里离城垣只有几十米，我军的行动被敌人发现了，他们用所有的轻重武器组成一道严密的火网，阻止我军前进。突击队的勇士们毫不畏惧，一个个飞身上了沟沿，一排排手榴弹甩上了城头，随即架起云梯。在我军猛烈火力的掩护下，很快登上城墙，插上了红旗。敌人第一道防线被我军突破了。

敌人的第二道防线，是利用铁道突出地面的路基加工修筑的，明碉暗堡密布。当我尖刀8连涌入突破口时，敌人组织了约一个连的兵力，从工事里窜出来进行反击。尖刀8连就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敌人被击退了，但是很快又组织一拨再度反击。尖刀8连的伤亡不断增大，手榴弹打光了，机枪也发生故障，而敌人又向我发起新的一轮反击，情况十分危急。

就在这时，只见梁士英从地上一跃而起，拽断爆破筒的导火索，奋力朝敌群扔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敌人被炸翻十几个，没被炸倒的纷纷逃回路基下，再也不敢出来了。

突击队正准备冲上路基，突然，敌人设在铁桥网口旁边的一个暗堡里喷出了火舌，两挺重机枪朝着我军冲击分队疯狂扫射。

整个突击部队被压得动弹不得，担任右翼突破的部队也被阻滞在路基下。几个突击队员冲上去，刚跃上路基，就被敌人的火力压了下来。

在战斗最激烈时，延误每一秒钟都会带来损失。趴在敌人火网下的战士们，一个个圆睁着冒火的眼睛，怒视着敌人的地堡，恨不得一下子把它炸个粉碎。

尖刀8连干部决定立刻组织爆破，梁士英第一个爬到连长跟前，要求道：“连长，把任务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完成！”

连长相信面前这个机警又勇敢的战士，说：“好！我们用机枪掩护你！”

梁士英脱下棉衣，把袖口朝上挽了挽，提起两根相连的爆破筒，带上了两颗手榴弹，紧贴着路基飞快地朝前跃进。

敌人发现了梁士英，地堡里的机枪比以前更凶狠地狂叫着，子弹在梁士英身前左右乱飞乱跳，梁士英的爬行更加困难了，看到他艰难地朝前运动，众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离敌人地堡十来米处有一个小土坎，梁士英小心地朝前爬着，终于爬到土坎下面，这时候敌人的火力已经打不到他了。他抽出了右手，朝着地堡甩去两颗手榴弹，趁着爆炸烟雾，一纵身跃上土坎，跃到地堡跟前。

突击队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梁士英身上，只见他迅速揭开爆破筒的底盖，对准仍在喷吐火舌的地堡眼，双手用力将爆破筒塞进地堡里去……

突击队员们正要跃起冲锋，不料垂死的敌人却把爆破筒推了出来，爆破筒掉在地上吱吱地冒烟。在这危急的时刻，梁士英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把瞬间就要爆炸的爆破筒拿起来，重新塞入地堡里。

可是当梁士英刚把手松开，送入地堡里的爆破筒又被敌人推了出来。梁士英立即扑上去，用自己的胸膛死死顶住已被敌人推出一截的爆破筒。他像一个钢浇铁铸的巨人一般，钉在那里岿然不动。

8连长见状急得大喊：“梁士英，回来！”

梁士英身子没动，转过半个脸，高喊道：“不要管我，冲啊……”话音还没落，只见一团火光迸裂，“轰”地一声，地堡被炸得粉碎，英雄梁士英也光荣牺牲了。

阵地上响起了一片“为梁士英报仇！”的口号声，随着喊声，突击队员们冲上路基，向敌纵深冲去。

13

10时50分左右，各突击部队，在炮兵和坦克大力支援下，实施连续爆破，迅速突破城垣。

第2纵队主力沿惠安街、良安街楔入市区；第3纵队在省公署遇守军抵抗，除以一部攻歼外，主力在省公署东侧爬墙突入市区。北突击集团及时将预备队第6纵队第17师投入战斗。第17师在第3纵队左侧沿康德街、大同街突入市区。坦克车队也随同北突击集团突入城内，协同步兵扩大战果。

南突击集团于10时15分开始炮火准备，30分钟后，第7、第9纵队并肩突破城垣，以中央大街为分界线，进入巷战。

东突击集团第8纵队于11时40分开始炮火准备，因遭守军火力压制，第一次突击未能成功，经严密组织和连续爆破，于19时15分第二次突破成功，从瓦斯会社方向突入城内。至此，北、南、东3个方向打开了10个突破口，3个突击集团相继完成对城垣主阵地的突破，并迅速进入纵深战斗。

14

铁路局。

“剿总”锦州指挥所和6兵团司令部之间的铁路局，是锦州的心脏。

担任铁路局攻坚的是第3纵第17师第49团。

在炮火掩护下，第49团第3营逼近了铁道。铁道南边的敌人，凭着列车的掩护，拼命阻止攻城部队前进。

天黑了，剖腹挖心的时候到了。团长赵浩然把尖刀任务交给了第8连，并向全连战士说：“上级把我们从老远的后方调来，就是要我们勇猛地穿插分割敌人，我们可不能给‘攻坚老虎’的脸上抹黑。”

第8连副连长马铭先，是抗日时期的战斗英雄，他激动地喊道：“团长，请放心吧！打不到铁路南边就不回来见你！”说罢，手一挥，领着突击排呼啦一下冲上去了。

敌人的子弹打得铁轨冒着火星，叮当直响。解放军也以密集的火力掩护突击排前进。在敌人的流弹横飞中，有的战士倒下了，但更多的战士都钻进了车皮，越过铁轨，在月台上同敌人拼起刺刀。正在这节骨眼上，后续部队很快跟上来，消灭了一个连敌人的反扑。接着，乘胜向西南发展，一鼓作气，攻占十余座大楼，控制了铁路以南五百余米宽的走廊，为主力打开了前进的道路。

在第3营通过铁道道口的同时，包围原日伪神社的第1营第3连，在“全胜连”7连的配合下，一举拿下了忠灵塔。忠灵塔西侧，隔一道深沟和一道铁丝网，便是原日伪神社的核心了。由于求胜心切，两个连都没有很好组织，就各自开始动作。哪知道这里正是一颗硬钉子，部队纠缠了个把小时也没有突上去。第7连连长火了，亲自率领两个班，在全连火力掩护下，朝前冲去。刚冲到一堵土墙跟前，又被藏在铁丝网内的一群暗堡挡住了。凶恶的火舌贴着地皮舔过来，部队一步都前进不得。第7连连长刚喊了一声“崩掉它！”话音未落，爆破英雄刘万成夹着一根爆破筒，已经从侧面向上冲去。敌人机枪“嘎嘎嘎嘎”叫嚣着，一条条火舌飞向他周围，火光弹雨中，他箭一般地扑向敌阵。谁知就在离铁丝网不远的地方，他忽然倒下了。连长正叫第二名爆破手上去时，刘万成霍地又从地上爬起，迅速地把爆破筒挂在了铁丝网上。好个刘万成，原来这是他向敌人施的一计。可是，爆破筒冒了半天烟哑巴了。刘万成急得两眼冒火，摔掉棉衣，又从另一名爆破员手中夺过一根爆破筒光着膀子跑上去。敌人被他这个举动吓傻了眼，哪曾见过10月天气赤膊上阵的？就这样瞪着眼让刘万成送上了第二根爆破筒。等敌人刚清醒过来，两声巨响，铁丝网被炸掉一大片。趁着浓烟，刘万成和另一名爆破员又炸掉了几个地堡，打开了冲锋道路。

第49团主力通过铁道后，迅速解决了铁路警察署的守敌，向铁路局发起了攻击。铁路局是一座钢筋水泥大楼，四周用沙包垒起一圈临时性的掩体工事，是铁路南面敌人的一个大支撑点。它的得失，直接影响着敌兵团司令部和“剿总”锦州指挥所的安危。在这黑咕隆咚的夜晚，它阴森森、静悄悄地矗立着，像只蹲在三岔路口的大黑熊，挡住攻城部队前进的道路。担任攻击的第3营，仔细观察了地形，在机枪和六〇炮的掩护下，以第6连两个排由东北方向猛插到大楼西南，第5连在东面监视，第51团也恰在这时逼近城南，形成了对大楼的包围。第6连又组织一个爆破组，摸黑迂回到北面，从窗口推进一包15斤重的炸药，霎时，火光迸裂，响声震天，楼里的敌人吓得乱窜。第3营随即发起冲击，前后只用了30分钟，便将守敌600余人全部歼灭。

15

纵深战斗开始后，根据野战军首长规定的攻击区域和纵深战斗“一个营打一条街”的战术，各突击部队在炮火和坦克的支援下，“先吃软的，后敲硬的”，避开守军强固据点，穿墙越顶，向范汉杰指挥所及第6兵团部和纵深实施猛插。

第2纵队相继攻占天德烧锅厂、高等法院、国际仓库、红十字医院、邮局、市公署和税务局等据点；第3纵队和第6纵队第17师连克省公署、锦州神社、铁路警察署，并协同友邻包围了铁路局和火车站；第7纵队沿大凌街、小凌街、女儿街连克中央银行、陆军医院和锦州电影院；第9纵队沿太子街、牡丹街、国和街穿插，在陆军医院附近连续炸毁地堡9处，破铁丝网12道，在第6兵团司令部附近，粉碎守军两次反击；第8纵队连续歼灭瓦斯会社、面粉厂、白云公园、赤城街和中纺公司附近守军，俘第93军军长盛家兴，师长景阳、黄建墉等。

15日拂晓前，各突击集团先后在白云公园、中央银行地区胜利会师。随即，第2、第3、第9纵队和第6纵队第17师互相配合，攻克了铁路局、火车站、交通大学等坚固据点，歼灭第93军军部、第6兵团部及其直属队和东北“剿总”锦州指挥所，迫使守军暂编第55师2000余人投降，残存守军退据锦州老城。至此，新市区战斗结束。

16

东北“剿总”锦州指挥部地下指挥所。

炮弹在指挥部周围到处落下，炮弹爆炸后卷起的尘埃和建筑物烧毁的浓烟，通过甬道，钻进了范汉杰的地堡。地堡里与上面联系的电话线被打断了，无线电也被嗡嗡喳喳的干扰声弄得听不清。

范汉杰死命地摇着电话机，摇得电话铃直响，可还是听不见回音，他急得一气之下，顺手就把手中的电话摔在地上，反身拉开地堡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头上的炮声是那样的剧烈，使他的肺腑都感到震动。

“丢那妈！”范汉杰好久没骂的广东话也骂出来了，“共产党真是不让我在锦州呆了！”骂完，他转向卢浚泉，“浚泉兄，你说，为今之计……”看到那些副官和参谋们也在屋里，他没说下去，他嘴向外一努，“去，都出去，看看电话线怎么回事。”

部下们一个个应声溜走后，卢浚泉立即回答：“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15日中午，第7纵队由西南，第2纵队由东北开始向老城区攻击。在高级长官均已逃跑、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国民党残敌没有能力再组织抵抗了。

15日18时，我军攻克锦州老城，锦州攻坚战役胜利结束。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在逃跑途中于16日清晨，在锦州东南10公里处的谷家窝棚，被解放军巡逻队俘虏。

……锦州的胜利，对于东北人民的全部胜利与最后胜利是有决定意义的。敌人失去了锦州，其实际意义，就等于失去了全东北。孤守长、沈之敌，从陆上逃跑的后门，从此被紧紧的关闭起来了。东北敌人的最后被歼，及全东北的最后解放，已经为期不远了。……

——1948年10月《东北日报》庆祝锦州大捷的社论

锦州攻坚战共历时31个小时，我军将锦州城内的10万敌人全部歼灭。计国民党第6兵团属下第93军暂编第18师、暂编第22师；第60军第184师；新编第8军第88师、暂编第54师、暂编第55师；第79师空运来的两个团；以及炮兵、战车、辎重部队和地方杂牌军等。毙伤19000多人，俘虏8万多人。缴获炮1121门、枪支4万多支、坦克8辆、汽车258辆及大批其他物资。我东北野战军也有24000多名指战员为了胜利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锦州攻坚战是东北解放战争中我军进行的规模最大、最成功的一次战役。充分显示了我军强大的战斗力和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战役伊始，林彪、罗荣桓等东北野战军领导人就亲临前线指挥，并且冒着敌机轰炸的危险来到距离锦州城外围的帽儿山勘察地形。提出了“首先歼灭较弱的敌人和较易夺取的地方，我主力不要首先攻击坚固难夺取的建筑物，而要先吃软的，后敲硬的，对强固的建筑物，并不在兵多，而在靠准备充分和火力掩护夺取之”的作战原则。在战术运用上，在外围作战准备期间，充分发挥义县战斗中挖交通沟的经验，除担任攻城的各师除突击部队在后面进行充分的攻城准备外，其余部队不分昼夜，冒着飞机轰炸和炮火拦阻，开展土工作业，大挖交通沟，从而为攻城部队和攻城兵器隐蔽地接近城垣，减少伤亡和消耗，创造了条件。在城区作战中，根据野战军首长规定的攻击区域和纵深战斗“一个营打一条街”的战术，各突击部队在炮火和坦克的支援下，“先吃软的，后敲硬的”，避开守军强固据点，穿墙越顶，向范汉杰指挥所及第6兵团部和纵深实施猛插。同时在作战中人民解放军表现出了不怕牺牲、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涌现出一大批英雄集体和模范人物。战后，锦州人民将1条主要大街命名为“士英路”，以纪念在锦州攻坚战中英勇牺牲的爆破英雄梁士英。

攻克锦州，开创了东北人民解放军以“攻坚战迅速解决敌人的光辉战例”，是实现中央军委关于抑留国民党卫立煌集团于东北就地歼灭之的辽沈战役作战目的的关键性一步。正如《东北日报》在庆祝锦州大捷的社论里所说：“锦州的胜利，对于东北人民的全部胜利与最后胜利是有决定意义的。敌人失去了锦州，其实际意义，就等于失去了全东北。孤守长、沈之敌，从陆上逃跑的后门，从此被紧紧地关闭起来了。东北敌人的最后被歼，及全东北的最后解放，已经为期不远了。”林彪、罗荣桓、刘亚楼、谭政在致攻锦及阻援各纵师的电报中也说：“这一胜利是伟大的，给了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将敌在东北之防御体系完全打乱，造成我军解放长春解放沈阳的有利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