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幻听幻视
沈琪开车很快就返回警局，让警员把老郝头的尸体抬下来，带上停尸间。
这次上楼之后情况不一样了，警局里多了好几个人，在走廊里聊着天。
沈琪看着我低声说道：“小直，这是个大案子，我们领导来了，你和关哥先在这里等着，我汇报一下情况，之后进去问郝希良咱们说的事情，一会儿就告诉你们。”
此时也不早了，我和关玉涛不能看审问的过程，也想离开，但是心里还放不下这件事儿，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沈琪过去高兴地汇报起来，还指着我们俩说了些什么，那警察也连连点头，一会儿就带着那几个警察上楼，应该是去看老郝头的尸体了，过了一会儿才下来，去了审讯室。
又忙了一会儿，沈琪才出来，过来瞪着大眼睛说道：“小直，关哥，我问过了，郝希良说，他父亲确实提起过这个地址，但他记得不太清楚。”
“啊？”我心里一惊：“既然记得不太清楚，怎么可能在催眠的状态下说出来呢？”
沈琪也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了，或许是想起来了吧？”
关玉涛也盯着我看，那意思也非常明显了，不太相信郝希良是临时想起来的，那就无疑是有鬼了！
其实我心里也震惊不已，这个案子最初就是通过一个地址引起来的，结果这个地址还不是郝希良记忆最深的东西，和当初刘民的案子相似，也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啊！
我想沈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三个谁也没说出来。
“琪琪，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关哥先回去。”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明天还要开业呢，今天又耽搁了开业。”
“行！”沈琪脆声说道：“等我们仔细审问一下，他还没都交代，详细情况我都弄清楚再去找你。”
我和关玉涛都答应一声，转身下了楼。
关玉涛在警局大门口打了车，上了车才笑起来：“小直，咱们吓得半死，帮了琪琪的忙，结果弄得还要自己打车回来！”
“我是没有办法，谢谢你了关哥。”我苦笑着说道：“但愿以后别再碰到这些事情。”
关玉涛被我逗得笑了起来，但是也没说什么。
我们彼此都有一种默契一样，心里再觉得诡异，也不去提有鬼的事情，不太相信是一方面，毕竟郝希良也知道这个地址。
先把关玉涛送回去，我独自一个人回到诊所，一夜也没怎么睡好。
昨天我就想去找永济大师，沈琪不让去，耽搁了一天，普陀寺还距离很远，我今天不能再不开业了，总是耽搁，想培养起患者群来，更是难上加难。
今天还不错，下午三点多就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个是小女孩儿，大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脸色苍白，还很俏丽的一个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脸色苍白就有些心里不舒服，连忙问道：“你们好，我是魏直，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魏医生好！”中年人和我打了个招呼，看着女孩儿说道：“真是我女儿小娟，自从家里的宠物狗死了之后，心情总是不好，也不爱说话，学习成绩也下降的很厉害，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
我这才放松了心情，总算有正常的患者来了，这几天几乎把我都弄得心里崩溃了。
例行问过情况之后，我知道男人叫文成武，女孩子叫文娟。
再问文娟时，文娟什么都不说，就是摇头，这种患者也只能催眠了，在催眠状态下，能让她吐露心声，也能找到问题的根源。
我带着文娟去了催眠室，催眠状态下一问，果然是因为狗死了，非常伤心，也非常想念那条狗。
催眠过后，我带着文娟出来，看着文娟轻声问道：“小娟，你想过早晚有一天，你的父母也会离你而去吗？”
文娟顿时就是一愣，抬起头看看我，又转头看了看父亲，有些担心地问道：“爸，你会······”
“当然了，人都难免一死啊！”文成武也被弄晕了，看了看我，这才笑着说道：“小娟，但是爸爸不会离开你，会保护你，直到你长大成人。”
文娟很快就笑了起来，扑进爸爸怀里。
文成武也是晕了，满脸笑容地搂着女儿，眼睛却盯着我。
其实这是我的不同之处，也算是我的高明之处，针对不同的情况，我有不同的办法，不是疏导，而是重心转移，文娟就是把一条狗看得太重了，没想过父母也会离开她，和父母比起来，一条狗自然是不重要了。
这样并不会给文娟带来新的心里问题，只要走出这个困境，就会好起来。
父女俩临走的时候，文成武给我扔下一捆崭新的百元大钞，还把自己的名片也给了我，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我第一次遇见正常的患者，更不能要人家这么多钱，给他的时候，文成武说什么也要给我，还说我帮了他一个大忙，女儿开心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他。
我也只能无奈地收下，心里暗想，这可能就是好心有好报吧？这么快就来了患者，也是我赚到的最大一笔钱。
忙乎完这对父女，天色也黑了下来，这时候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很缓慢，很沉重，我心里又是一沉。
听脚步声就好像有好多心事，可别再遇见什么奇怪的患者了！
我往楼下看去，沿着楼梯走上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三十出头，眼眶发黑，双目无神，一看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随着年轻人走了进来，我更是有一种温度都下降的感觉，似乎这个患者就有些问题一样，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您好！”我压制住这种恐惧心理，尽可能声音平缓地问道：“我是魏直，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年轻人没立即回答我的问话，倒是转身把门关上。
这个动作把我吓了一跳，以往还没有遇见这种患者，这是患者还是强盗啊？我可是刚刚赚了一万块钱，要是被抢走，可白忙了！
“医生，我遇见了麻烦啊！”这人转过身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坐在沙发上，盯着我说道：“你听说过幻听幻视吗？”
“当然了！”我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你幻听幻视？”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太了解幻听幻视了，但这种病往往也非常吓人。
“对，我就是幻听幻视。”患者仍旧用无神的眼睛盯着我问道：“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怎么能治疗这种病？”
“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要看来源。”我立即说道：“如果是单纯的幻听，可能是肾脏有问题，幻听幻视都有，那就可能是心里压力过大导致，或者是脑神经紊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脑瘤，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当然检查过！”患者很快就说道：“CT、脑电图都检查过，没有问题，医生也没有办法，我才来找你的。”
“哦！”我不想收治这个患者，好像有些地方很怪异，我也总有一种恐惧感，无奈地问道：“根据上面我说的几种情况，你应该是心里压力过大导致的，工作和生活中，出现过什么大的挫折吗？”
“我感觉也是，但是我没有受到什么挫折。”患者死死地盯着我说道：“就是时常出现这种情况，弄得我睡不好觉，精神也不好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
我觉得这样的患者不太好治，迟疑一下问道：“那你就说说姓名、单位、联系方式······”
“不用说这些！”患者摇头说道：“你就帮我治病好了，解除这种幻听幻视的情况，我给你钱。”
又是一个这样的患者，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不说这些，那就说一下你的症状好了，都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想也许能帮到你。”
这患者点了点头，忽然间神色一变，眼睛也瞪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你听！”患者扭头看了一眼门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人敲门，就是这种情况，很清晰的敲门声。”
我刚才还紧张的不得了呢，听了患者这话差点儿没笑起来，这不是幻听，我也听到了，外面确实传来敲门声，很清晰的敲门声。
“这不是你幻听啊！”我微笑着说道：“是有人来找我，你不该关门的。”
我站了起来，过来把门拉开，这一刻我也惊呆了！
门外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如果有人敲门之后下楼或者上楼的话，我一定能听到脚步声，可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
忽然，我想起一个问题来，这个敲门声来得也太突然了，刚才我也没有听到脚步声上来，哪来的敲门声啊？
我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有些赧然地回头看了那患者一眼。
“你也听到了？”患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你不是说有人来找你吗？人呢？”
“这······可能是我也听错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回来说道：“你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
“不，不急！”这患者仍旧是一脸怪异的神情，指着门说道：“你关上门！”
我下意思地关上门，转身回来坐下。
“听！”患者又竖起一根手指来，放在耳边，发黑的眼眶中，失神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我说道：“敲门声！”
“咚！咚！咚！”三声轻响传进我的耳中！
我心里猛然间一震，声音不大，但好像敲击在我心头一样，那么清晰，我确定不是听错了，就是敲我诊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