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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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矛盾升级

数学课在各种煎熬与愧疚中渡过,下节课是物理,天知道,煎熬又开始了,那些年,除了高一物理第一章考试及格了,就再也没有及格过的我,居然正儿八经的跟人家讲力学,讲滑动摩擦力。

以同样的模式应去付两个班,从没有教过书的我,一个上午都在疲于奔命,时间更是控制得乱七八糟的。

中午,中午终于来了,炙热的太阳让我断了回去烧饭的念头,笑笑和我沿着花街一直往前走,经过了广场,来到一家小餐馆,买了一份汤面,不爱吃面食的我,只好将就。真的很难吃,嗓子也难受极了。笑笑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停的加醋,我实在吃不下去,喝了几口汤水。看着笑笑吃完自己的,然后捞我的。

出了门,还是炽烈的太阳,我没有时间多想,回到教室后,没有床铺,只好开着空调,然后趴在桌子上睡,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一看手机,才过去了十分钟而已,我调整了一下桌椅,这些桌椅都是给幼儿园小朋友用的,所以我整个人佝偻着身躯,睡的疲惫不堪!

下午如期而至。不过下午都是初中生的课,教起来得心应手。

第一天的课程结束的时候,我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拖着脚步往回去,经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了花菜,回去胡乱的烧了。然后坐在床边。放空。

太累了,累到不想动,不想想。

站了一天,说了一天,写了一天。

原来这就是补习老师。

很快,天色已经全黑了。笑笑没有回来。我自己烧了些水,洗了碗,刷了漆黑破旧的锅。这里没有电饭煲,只好拿着铁锅去煮饭,不幸的是,全糊了,刷了很久都去不掉与锅底融为一体的饭粒。终于,我放弃了。这时水壶在呜呜呜的吼叫,我赶紧关了开关,就着昏黄的灯泡洗漱。没办法,破旧的房子很难出现日光灯。洗完了,也不敢躺在床上,明天还有课,我还得继续备课。

我将桌子移至床边,双腿盘起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算题目,那些集合,函数,真的很难,我算着算着,就开始打瞌睡。醒来之后,继续算题,算着算着就开始心烦意乱。那些题目对于大四的学生物的我来说已经是太遥远的记忆了,就好像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星星那样,那些记忆也是忽明忽暗。

那年我高二。

不知道是不是青春的怂恿,数理化那么low的自己高二选择了理科,现在也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是以怎么样的勇气,去面对数学物理化学一团乱麻的邋遢时光。后来我从一本书上看到,它说,少年的温度高0.8℃。这应该是让我选择并坚持了下去的理由吧。

坚持了一天又一天,笑笑自从苏州某男早走后,就回去和我住了。而李雁,笑笑也一直在保持联系。我每天都要和她吵一架。

那天我在一本破旧的薛金星模拟题上寻找明天上课要讲的题目,突然想起了李雁。我低着头缓缓问道:“既然决定了和苏州那个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和李雁纠缠不清,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好吗?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我和他很早就说了,说得清楚了,你想太多!”

我突然很火大,放下手中的水性笔,“呵呵呵,姐姐,你那点恋爱秘诀都是我传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如果不是你一直给他希望,他会一直来这找你吗?”

“没有,我只是说我目前想一个人静静。”

“呵呵呵,够了你也。你这样是说清楚了吗?你看看他爷爷奶奶的期待的目光,你不觉得心里愧疚吗?你和你前任有什么区别?”

“你这么激动,你也喜欢李雁?”

“啪!”我当即把笔和书往地上一砸。

“笑笑,我告诉你,我对李雁只是同情!他从小就在村中长大,22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城,你读了大学,你见识多,你早就知道你们的三观不同,你玩玩别人也有个分寸啊!你对得起人家爷爷奶奶吗?”

我心里头愧疚不已,那些教笑笑如何对付前男友的招数,她悉数用在了李雁的身上。笑笑没有说话,起身去了厨房,是的,我们还没有吃饭。

笑笑也是和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很早就比较独立,更烧的一手好菜,尤其是煮粥。但是现在也成了我们之间矛盾的原因之一,她煮粥不仅放黑米,还有绿豆,还有其他的一些我不认识的玩意,而我喜欢喝清清白白的粥,如果是黑米粥,就只能是黑米,如果是米粥,那就只能是白色。一开始她总是劝我,说喝了营养,这次她煮好端了过来,我瞅了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不喝这种杂粥。。”笑笑二话不说。直接倒掉。我两赌气没说过,她打电话给王子毅诉苦,我懒得理他,埋头看书。

后来,不知道王子毅说了什么,笑笑和我道歉,说尊重我的习惯,我也说对不住,我太自私了。但她对李雁,对王子毅,对前任,让我突然有种我怅然若失的心酸,我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烦恼,各人的路是各人选择的,我有什么立场呢?只是内心划了一条楚河,因为,她不再是她了。但笑笑依然很依赖我,因为那个时候,她很穷,真的很穷,而我爸偶尔会救济我。我也就难免承包了我们生活的柴米油盐。

每天晚上我都在住的地方备课,而她就拿着手机,和“他们”微信扣扣来来回回切换。但她只会播放苏州某人的语音给我听,证明她们正在恋爱,但其实我知道。她每晚出去接的电话,都是她的前任,我只是不说罢了。她拿着那几本红宝书,是王子毅心疼她每天备课太晚,给她买的资料书。我只是风轻云淡的笑笑。

但李雁确实很少过来找我们了。我有一次在街上遇见他,他问我:“他哪里不好,为什么笑笑看起来不喜欢他?”我告诉他,他很好,但是他应该出去走走,十里矿太小,世界很大,不要束缚自己,男儿志在四方才对。虽然答非所问,但我想,他出去之后,就应当明白,笑笑的心不会放在这个破烂的小镇上。连我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