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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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漂亮、气质高雅的女孩追求上,让她成为他荣昌的老婆。
“黑走马”只是这场慰问演出的开场白,下面是个军旅歌手的男声独唱,为边防官兵清唱三首军旅歌曲。
见女演员走下台,朝营房的一间临时卸妆房走去,荣昌的双脚神不知鬼不觉跟着女演员走进了卸妆房。
心里默默念着“孔佳”的名字,荣昌刚才在看演出时,已从慰问团的带队领导那里打听出来,21岁的孔佳是文工团演员、台柱子。
家境优渥的孔佳就是个骄傲的孔雀,自视清高,部队那么多的英俊帅气小伙子没一人能入她的眼。
孔佳站在一张小桌前,照着镜子卸妆,她一会儿要给官兵们跳个现代舞,得把身上的哈萨克服装脱下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慰问团的女演员小周进入卸妆房。
“小周,来,帮我把脖子后的拉链拉一下。”孔佳连头都没回,轻声地说道。
荣昌走到孔佳身后,望着镜子里惊艳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流行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
她修长的双腿显得整个人清新美丽、知性而又典雅,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真是个魅惑人心的天然尤物,荣昌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从孔佳身后搂着了她。
被突如其来的鲁莽举止吓得“哎哟”一声,孔佳从镜子里看到一张陌生的男子的脸庞,剑眉星目、五官英俊,是个英气逼人的男子。
不知为什么,孔佳被荣昌深邃无边的黑眸给吸引住了,身后这个年轻军人鹰隼般锋锐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仿佛,她孔佳早就是他虎视眈眈的猎物。
孔佳微微一颤,心如擂鼓般欢跳,她从男子的肩章知道这就是坡马边防站的连长荣昌,被军区部队官兵称之为“奇才”、“怪才”的后起之秀。
从伊宁市赶往昭苏坡马边防站慰问演出的路途中,荣昌的光辉历史,被文工团的女演员们津津乐道了一路。
说荣昌是“奇才”,他是个文武双全的军人,满腹经纶、书法造诣很高,在擒拿、格斗、枪法等各项比赛都名列前茅。
说他是“怪才”,按照他参军的资历、学历和本领,他早就应该被军区提拔为营长,但他一听说要离开边防哨所,宁可要他的连长职位坚守边防,也不愿享受营长的级别回军区大院当文职。
就在孔佳思绪纷飞痴傻看着镜子里的荣昌时,荣昌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微勾起,沉凝如铸的双眸停留在孔佳的嘴唇上。
站在孔佳身后的他伸出双手,自然地将瘦削高挑的孔佳搂在怀里,低下头将嘴唇凑到孔佳脸颊旁,轻轻摩挲着少女白皙滑嫩的皮肤,低沉暗哑的声音直露地表白道:“孔佳,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了,你就是我荣昌的老婆。”
孔佳被初次见面就霸道宣爱的荣昌给吓傻了,弄得涨红了俏脸,想出口责骂但看到荣昌的相貌和气场,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战战兢兢又羞涩地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荣昌健硕的臂膀将孔佳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扳过她的身体,俩人面对面紧贴着,显得颇为暧昧。
孔佳还想挣脱,可不知为何,看到荣昌深邃深沉的眸子犹如猎豹一样微微眯起,就放弃了抵抗。
她下意识躲避着他幽深的视线,小声地嘟囔道:“你要不要脸皮呀,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这样,放开我。”
可是一看到荣昌那充满野性和侵略性的眸子,声音越说到最后就越小,简直和蚊子叫一样。
荣昌胳膊的劲儿又朝自己怀里使劲搂了下,俩人紧贴着不透一点缝隙,“实话实说,告诉我,你有没男朋友?”
孔佳如同中了魔咒般,乖乖地摇摇头。
“以前谈过对象没?”荣昌再次追问。
孔佳听话的又摇摇头。
“那现在你的心里,有没有相好的对象?”荣昌逼问。
孔佳扭着脸躲避着荣昌几乎快要凑到她嘴角的唇,继续摇摇头。
“那好,我叫荣昌,从没谈过对象,以前也没有相中的对象,今天我相中你了,从今往后,你心里只能装着我荣昌,不能想其他男人,等我当了营长就去你家上门求婚。”荣昌见孔佳脸颊红的快成猴子屁股了,羞赧的她低头不语,他用身体使劲顶顶孔佳,逼迫她回答。
孔佳被荣昌身体的反应吓傻了,双目含着泪点点头。
看着孔佳眼眸中的泪水如断了线般滑落,知道自己粗鲁野蛮的表现吓坏了这个娇弱女子。
荣昌一阵揪心的疼,柔声道:“乖,佳佳,我会疼你的,等我,一定等我。”
见孔佳委屈地眼泪哗哗哗流的止不住了,荣昌低头噙住她柔软的唇------
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荣昌坦言道:“我不是霸道的人,为人还是随和的。可是一见到你就想霸着你,我听你们副团长老姜刚才说起你,听说多少优秀的小伙都入不了你的眼,我怕跟他们一样文绉绉地向你求爱,你会嗤之以鼻,瞧不上我的,我对你求婚,没来文的,就来了个武的。别怕,你孔佳就是我一辈子不分离的老婆。”
被荣昌这么一硬一软、软硬兼施的求爱给迷惑了,孔佳傻傻地被荣昌牵着手走出了临时卸妆室。
舞台上男演员唱完三首军旅歌曲的功夫,荣昌就把文工团的顶梁柱子、一朵花给搞定了,一时成为部队的美谈。
坐在回伊宁市的敞篷卡车上,孔佳跟做梦一般,恍如隔世,第一次来遥远艰苦的坡马哨所慰问演出,来之前还是孤身一人,怎么待在这里不到半天的功夫,自己就盖上了“荣昌爱人”的印戳呢?!
自己究竟是否爱上了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男子呢?霸道而又不讲理,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知道自己见到他第一眼就心如擂鼓砰砰直跳,他亲吻她时,一点不反感,反而还想要地更多。
回到军区文工团的孔佳一如既往地练功,劈叉、跳跃、旋转……
每逢到了节假日时,文工团经常下到边防哨所慰问演出,他们还来到塔城、木扎尔特、霍尔果斯、阿拉山口等哨所进行慰问演出。
时间过的真快,马上就到元旦了,为了欢庆新年的到来,文工团要在军区礼堂为各族官兵表演一出节目。
今天的慰问演出,台柱子孔佳是压轴舞蹈“军民一家亲”的主角,身穿哈萨克女孩服饰与身穿军装或老百姓服饰的同事们跳《黑走马》。
在激昂欢快的冬不拉弹奏下,站在舞台中心的孔佳听着熟悉的乐曲,扭动着妖娆柔软的身体学着骏马奔驰的动作。
全身心投注在表演中的孔佳,感觉今天的冬不拉弹奏似乎有些不太协调。
弹奏冬不拉的三位表演者中,其中一个弹奏的指法有些生疏,明显在滥竽充数。
在舞蹈结束时,孔佳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台下观众谢幕,在低头瞬间偷偷朝“滥竽充数”的弹奏者望去。
心想,这么严肃庄重的场面,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种场合滥竽充数。
这一瞄不要紧,孔佳差点摔倒在舞台上,只见近小半年不见的荣昌,拿着一个瓢型的冬不拉站在舞蹈演员的后排,装模装样的谢幕呢。
他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鞠躬谢幕时,脸部正扭向孔佳这里瞅着,见孔佳回头望他,四目相对时,他对着孔佳眉飞色舞地挤眉弄眼呢。
谢幕后,孔佳跟随舞蹈演员排成长队朝幕后走去,走在最后面的她身影刚消失在幕布后,就被藏在幕布后面的荣昌一把拽进幕布里。
荣昌把孔佳搂进怀里朝幕布里一钻,用绛紫色的天鹅绒幕布将他俩裹进里面,没头没脑亲吻起孔佳来。
直到孔佳气喘吁吁地喘不过气来,荣昌这才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
嘴巴凑在她耳畔叮咛道:“佳佳,我提拔成营长了,调到乌孙山下琼波拉边防站守卫边防,你等我,耐心等我,春节我要去你家提亲。”
荣昌撂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站在幕布中的孔佳摸着滚烫的脸,望着黑乎乎的幕布,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大厅下的各级官兵们正排着队伍整齐有序地朝外走去,孔佳傻乎乎站在幕布里摸着有些红肿的嘴唇,想着这个风一样来又风一样去的男子,是不是刚才在这里拥吻过她。
舞台的后面传来文工团的小周呼唤着她的名字。
孔佳赶紧整理下凌乱的衣服,急冲冲地走出去,脆声答应道:“我在这呢。”
四处张望的小周见孔佳从幕布钻了出来,纳闷道:“孔佳,一眨眼功夫,你咋钻进幕布里了?团里让咱们集合,跟着首长下乡慰问演出呢。”
跟同事们挤坐在四处漏风的吉普车上,朝昭苏县部队赶去,身穿黄军大衣的孔佳用大衣紧紧裹着自己冰凉的身体,心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心里怨怼道,这个臭荣昌,这小半年没来一封信,突然冒了出来,把她压在舞台幕布里乱亲一番,又消失了。
不过,意乱情迷的她好像听他说,春节去她家提亲。
孔佳的心里甜蜜蜜的,期待着自己的情郎上家里提亲。
可惜,自从元旦那天荣昌出现后,一直到了元宵节也没见他来家里提亲,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望穿秋水的孔佳等候了两个多月,荣昌音信全无,她又羞又气,难道自己被荣昌当猴耍了?!她决定忘记这个不讲信用的臭男人。
此刻的孔佳压根没想到,荣昌被送到军区医院抢救,仍然昏迷不醒,他已被军区医院连夜辗转送往兰州军区医院进行抢救,生命已危在旦夕。
作为伊宁军区最年轻的营长荣昌,元旦前一天接到上级任命通知,要求他从昭苏坡马哨所回伊宁市,接受新的任命,马不停蹄地赶赴琼波拉边防哨所坚守边境。
琼波拉哨所管辖长达200多公里的边防站,与苏联边境线相隔两公里,任务重、官兵少,这个边防站在西北边境线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
元旦那天,荣昌刚接受到新的工作任务,急冲冲赶到礼堂看望心爱的女人---孔佳,因时间短促,为了多看一眼孔佳,他拿着冬不拉走上舞台冒充演员,边弹冬不拉边观看孔佳的表演。
在坡马哨所的几年里,附近都是热情好客的哈萨克族农牧民,多年的军旅生活,让荣昌会弹冬不拉,但比起专业弹奏演员来说,还是逊色许多,这也是孔佳边舞边听乐曲时很快发现有个“滥竽充数”的弹奏者的原因。
来到琼波拉哨所,荣昌就跟着战友骑马冒着寒冷巡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荣昌就熟悉了200多公里边境线的地域位置和地形特点。
在巡逻途中,荣昌也熟悉了牧民散居的情况,哪家牧民在平坦的荒野居住,哪家牧民依山而住,哪家牧民的冬窝子牢靠结实,哪家牧民的冬窝子的横梁开始松动……
这是个多雪的寒冬,凛冽的寒风游荡在空旷的原野上,肆意行走在这个雪山苍茫的营房外,时而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时而疲惫地喘着粗气。
战友们围在铁炉旁烤手取暖,荣昌站在营房的窗户旁,一脸忧色地望着屋外的情景。
皎洁的雪花仍飘落洒满大地,西北风呼呼地吹着,鹅毛大雪随风回旋,漫天飞舞,皑皑的银白世界,寒风似乎在低吟冰雪的无情,雪花仿佛在诉说着寒冬生活的苦难。
“阿力木江,昨天让你去催促哈力克一家搬离冬窝子,不知他家搬走没?”荣昌牵挂着乌孙山下的哈萨克牧民哈力克一家。
三十出头的哈力克是乌孙山下琼波拉草原最英俊的哈萨克和柯尔克孜族二转子(混血儿),娶了一位汉族女子,养育二子在乌孙山下的草原生活。
这个冬天,他家怀有身孕的母羊实在太多,他不忍心让母羊四处颠簸,打算就在冬窝子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