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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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奇联结识文中友

“可不是嘛,好多人都来试试,可到现在还没人能对上,我也来瞧瞧,看看是何对子。”几人边说着已进了门。

岳承天喜道:“哎,这好玩,进去看看。”

文成杰拦住她:“不要了吧,太招摇了万一被门主他们发现可不好。”

“放心,玩一下不说真名,没事的,你想啊,对上对子可白吃白住,而我们现在缺衣少食,正好有东西送上门来,不去白不去。”说完朝客栈走去,文成杰叹口气,只得跟上。

二人在门口却被小二拦住:“哎,两位,这儿可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二人因几日来风餐露宿,对自己的形象没太在意,发丝凌乱,满面尘灰,衣衫破旧,这身装扮比乞丐强上那么一点,小二见了当然不让进。

岳承天倒没觉得什么,道:“为什么不行,我可是来对对子的。”

小二将她们上下打量一番,露出鄙夷神色:“就你们……”

“我们怎么啦,不可以吗?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可别凭衣冠辨人,若我对不上你再挖苦也不迟。”岳承天冷然道,拉了文成杰硬往里去,小二无法阻拦。

酒楼人头攒动烦闹不堪,有人捶胸顿足不知所措;有人苦思冥想搔首踟蹰;有人坐立饮酒若有所思;有人干脆甩手而去、失望而出或是大骂出题有误。二楼一显眼处,一华衣公子独坐一桌,悠闲饮酒,面露笑意,未受其扰,这笑饱含傲气,对摇头苦叹之人有几分不屑。

从二楼垂下一幅金字裱,题曰:“佳兴忽来诗下酒。”众人皆是望句兴叹。文成杰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向岳承天道:“承天,这个东西好难啊,谜底是什么,你能对上吗?”

岳承天淡然一笑,故意高声叫道:“看这执笔之人果然是才高八斗,所出联句真是字斟句酌啊。”众人只当她是对不上对联所以发些感慨,并未理会,然二楼那华衣公子却是面色一惊,笑意未减,看向岳承天。

华衣公子道:“看来阁下已猜出谜底,那能否对出下联。”声音高亢,烦闹之音戛然而止,众人都聚焦于岳承天,没想到这形如乞丐的人竟然一来就答对谜底,有些不可思议。

文成杰和岳承天站在一起,文成杰虽然知道众人不是在看自己,但也觉得羞赧,低下头不敢作声。岳承天淡然一笑,道:“我对下联,也出一谜,请公子猜猜。”

华衣公子敛住笑,正色道:“好,请兄台道来。”

“豪情顿生赠剑人。”岳承天朗声念道,“这对仗还算工整吧。”

酒楼又热闹起来,议论纷纷。“好对。”华衣公子拍案叫绝,不由站起身,笑道,“对仗工整,又是好谜面,慷慨解囊,无私相助啊。”

岳承天笑点头:“公子厉害,一猜即中。”众人不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又议论开来。

华衣公子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岳承天,几日来总算有一个能对上对子猜对谜的人,且还对得如此工整,他自然欢喜无限,惺惺相惜。他看得出岳承天的能力并不仅于此,便想结交一番,笑道:“若兄台不嫌弃,请上来小酌一番,举杯对饮,吟诗岑句如何。”

岳承天爽朗答道:“好啊,仁主相邀,却之不恭。”

文成杰拉住她,疑惑道:“承天,这谜底都是什么啊。”刚才两人言谈之间虽然已经说出谜底,可自己仍一头雾水,应该说在场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岳承天道:“佳兴忽来诗下酒是字斟句酌,豪情顿生赠剑人自是慷慨解囊了。”

“哦。”文成杰似有所悟,点点头。

岳承天也高兴:“今天得遇此人,真想与他好好切磋切磋,况且能白吃白喝,这种便宜肯定得占,走。”与文成杰一起上楼。

华衣公子向众人道:“今日幸遇一对联解谜之人,真是痛快畅然,也请各位在此开怀畅饮吧。”豪情万丈,心绪飘然。楼中顿时欢呼雀跃,小二们端菜上酒,忙得不亦乐乎。

岳承天上楼,与华衣公子抱拳行礼。“兄台请坐。”华衣公子道。

“多谢。”岳承天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也将文成杰拉了坐在旁边。

华衣公子对席而坐,立马有珍馐佳肴端上来,摆满一桌。

岳承天笑道:“在下也不客气,实不相瞒,我们是来讨饭吃的。”

华衣公子道:“若有你这样的讨饭之人,那天下文人恐怕连讨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几人都大笑起来,爽朗开怀。

“公子抬爱了。现时值晌午,我们二人已是饥肠辘辘,便不客气了。”岳承天举筷夹菜,文成杰也动筷吃了起来。

华衣公子并未在意,洒脱一笑:“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萧逸,可非毅力之毅,乃飘逸之逸。”岳承天边吃边道,在文人面前她的吃相不能太不雅,她虽然随性惯了,但还是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留些面子。文成杰闻言一怔,没想到她会想出这名儿,岳承天原本为自己取笔名“萧逸莲”,现在扮男装便将莲给去掉。

“好名字,潇洒飘逸,倒合萧兄说话作风。”华衣公子见二人吃相,不好动筷,便看着二人吃,时不时和岳承天搭腔,不让二人尴尬。

虽然岳承天尽量让自己的吃相优雅,但在这大家公子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粗鲁,这华衣公子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从小受礼仪培养定然是极为规范的。而岳承天所表现出来的优雅在他心里肯定是达不上标的。

“哪里,哪里。那公子大名呢,今日你一下便想出我联中之谜,一定要结识你。”岳承天也同样是惺惺惜惺惺。

华服公子道:“这也正是我想说之言,在下殷松茂。”

“此也好名,殷实富有,松竹并茂,且也符合公子家境,想来那‘往来客栈’之名便是公子所取吧。”岳承天赞道。

殷松茂笑道:“只希望有来有往,常往常来,生意兴隆,让萧兄见笑了。”谈话间,岳承天二人已是菜足饭饱,桌上杯盘狼藉。

殷松茂笑道:“萧兄吃得可好。”

岳承天擦擦嘴:“如此美食,岂有吃得不好之理,多谢殷公子热情款待。”

殷松茂道:“哪里,难得能遇上像萧兄这般文采飘逸之人,今日能结识乃是殷某之福,在下还想与萧兄对上几对,不知萧兄可否赐教。”

“赐教不敢,不过在下对这些东西确实有几分兴趣,还请殷公子出题指教。”岳承天淡笑道,和此人言谈惬意,且无书生迂腐之气,甚感投缘。

“如此献丑了。”殷松茂眼观岳承天,见她眉目清秀,双眼有神,只是外表散乱,道,“聪明定在眼上。”

岳承天淡淡一笑,随即抚摸胸腹,道:“锦绣罗于胸中。”

殷松茂点点头,惊喜万分:“鸟飞兔走,地下相逢评日月。”

岳承天嘴角一扬:“雁去燕来,途中偶遇说春秋。”

“好。”殷松茂不由附掌,“痛快,萧兄,今日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再来,使君子花,朝白,午红,暮紫。”

岳承天略一沉思:“虞美人草,春青,夏绿,秋黄。”

座下之人皆凝神谛听,为二人喝彩。

殷松茂自是高兴万分,难得棋逢对手,心中畅快,不由站起身,兴奋道:“真是知音难觅啊,萧兄可否随小弟到外面走走。”

岳承天站起身:“好啊,刚吃完饭,也该到外面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