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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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小惩大诫训刁奴

“我经常往外跑,所以你铺子的一些生意我还是清楚的,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岳承天道,“而这三间铺子的主管都是王大娘的亲戚,且所有的进账和用度都需经过刁三的手。”不再往下说,但意思不言而喻,刁三是王大娘的儿子。

樊素澜岂有听不出来,脸色骤变,回头看着王大娘:“她说的可是真的。”

王大娘早已没有刚才的得意之色,吓得跪下道:“夫人,夫人,奴婢没有,奴婢一直对您忠心耿耿……”

岳承天道:“娘,那三间铺子摆在那里有据可查,你随时可以去查。当然得要娘您认真去查,且要找一个可靠的账房先生。那帮人既然敢从中抽油水,定然是做好了假账等着您呢。”

王大娘叫道:“二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奴是打了你,打了你的丫头,你也不能污蔑好人啊。”

岳承天嘲弄一笑:“是我污蔑你吗,那看看你手上的镶珠玉镯子,这起码得一百两银子吧,你的俸禄每月五两,而我娘从来没有赏给你这个东西,你从何而来。”王大娘顿时无言以对,满脸惊慌低下头,额上直冒冷汗,慌忙把衣袖扯下遮住镯子,可众人的眼睛都瞧着呢。

岳承天道:“不用遮了,欲盖弥彰;还有你儿子刁三,好吃懒做,更好赌,每次去赌坊,输多赢少。而他几乎天天都往赌坊跑,输的银子每次不下十两,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樊素澜脸色更为难看,盯着王大娘:“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这……”王大娘此时已说不出话,理屈词穷。

岳承天向母亲道:“娘,我只告诉你这两大发现,其他的您可以慢慢查。既然王大娘犯下了如此罪行,您准备要如何处置。”岳承天经常往外跑可不是真的去惹是生非,她经常关注五圣门的经济开销及来源,所以樊素澜的铺子是什么情况她一清二楚,只是懒得说出来,今天稍微透漏点风声好震慑刁奴,对付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的奴才,不必花太大力气。

樊素澜气愤难当,听岳承天的语气更觉得气恼,这是当众打她的脸。

王大娘忙向樊素澜道:“夫人,求求你了,你饶了老奴这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也请夫人看在以往……以往老奴为您肝脑涂地的份上,饶了我们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放光,竟有着些许威胁的味道。

果然,樊素澜听了这句话一阵惊慌,直喘着气。

岳承天似听出什么,王大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手里掌握着母亲什么把柄。若是这样的话,母亲定是要护着王大娘,但她偏不能如她们的愿。

岳承天向王大娘道:“王大娘,你是仆,我们是主,你竟然贪墨主子的钱财,若按大明律例来说是要乱棍打死的。”

“我……我……”王大娘惊慌失措,吓得屁滚尿流,马上转向樊素澜道,“夫人,夫人,救命啊,您救救老奴啊……”抓住樊素澜的衣襟不住求饶。

岳承天心中一阵冷笑,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向母亲道:“娘,王大娘毕竟也跟了您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真为了这件事将她处死,别人会说您心狠手辣,但王大娘他们一家毕竟是犯了错,不罚也难以服众,难堵幽幽众口,希望娘三思。”

王大娘惊奇的看着岳承天,不敢相信这二小姐竟然会给她求情。

樊素澜闻言也微微一愣,不知岳承天在打什么主意,转向王大娘道:“你已经是这里的老人了,竟然还犯这样的错误,理应是该处死的。但天儿说得对,你跟了我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就打你二十大板,扣你和你儿子刁三三个月的俸禄。刁三以后不准再插手铺子的事。”

王大娘只得忍气吞声,哭道:“是,多谢夫人不杀之恩。”

樊素澜懒得看她,向门外的人道:“来人,把王大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一下都不准少,且不准打轻了。”门外进来两名侍卫,将王大娘给拖出去。

王大娘只顾流泪,但没敢讨饶,无意间看见岳承天玩味的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着了这二小姐的道了。

岳承天没想过要这刁奴的命,只是惩罚一番,就怕母亲舍不得动手,便做一回“好人”,回头瞧向文成杰,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为她报仇了。

王大娘把文成杰打成猪头,那便要她屁股开花,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这次只是小惩,若下次再敢欺负成杰,就没这么简单了。

樊素澜看向岳承天,双眉微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揭露出王大娘及刁三的罪行,却又为他们求情。

“王大娘在府内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仗着母亲的宠幸,对丫头小厮们动辄打骂,门内早已民怨沸腾,但娘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再不惩处她,恐怕她下步直接就骑到娘你的头上去了。”岳承天道。

看向樊素澜的表情,见她有几分慌乱,岳承天又道:“不管她曾为你做过什么,都不能以此来逃过任何责罚,若你万事姑息,她只会变本加厉。”

岳承天走近母亲,在她耳边轻声道:“即使你的秘密被她掌握,但只要你没有危害她的性命,她就不敢把你的事说出去;你要懂得恩威并施,除了让她能偶尔拿到好处之外,还要让她怕你。”樊素澜闻言完全呆愣着,脸色煞白,看着岳承天说不出话。

岳承天微微一笑,继续悄声道:“放心吧,娘,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只是你不能再把王大娘的胆儿给养肥了,否则以后她会以此来要挟钳制你。这次惩罚她就是要杀杀她的威风,让她知道谁才是主人。”

樊素澜觉得岳承天有一丝可怕,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感觉,她一直以为岳承天只是个不学无术刁蛮任性整天闯祸的小丫头,想不到还有这么心思缜密的一面,这么多年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姑娘,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以前岳承天面对别人可以侃侃而谈,被称为能说会道,但在她面前却从来真正表露过,所以她一直不知道岳承天的具体实力。

岳承天把话说完,后退一步,道:“好了,现在说正事了,娘,今天你将文成杰绑过来又严刑拷打是什么意思。”

樊素澜此时没什么怒意,但想到文成杰的所作所为,心中还是有怨,道:“她做了败坏门风之事,我当然要责罚她。”

“她做了什么败坏门风之事,我怎么不知。”岳承天略有惊诧。

“昨夜吃饭时分,有人见书房内有一男子身影。”樊素澜道,“当时你还在‘漱玉堂’和我们一起吃饭,那个身影是谁。”摆出事实来,看岳承天怎么反驳。

“是吗,谁看见了,麻烦你叫他出来对证一下。”岳承天不动声色,是事实又如何,她都能一一给他们驳回去。

“好,今天便让你瞧瞧这丫头的真面目,来人,把胡乃辉和史云青叫来。”樊素澜叫道,丫头应声去。

“哼哼哼哼。”岳承天嘲笑几声,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大早欧阳一剑就硬要去我的书房,原来是去找男人啊。”这两件事果然有关联。

“你……你……你……”樊素澜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岳承天道:“娘,你出身礼仪之门,又是一代门主之正妻,处理这后院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很多事情你不能仅凭片面之词,你也要听听文成杰的说辞。”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听她的说辞。”樊素澜有些不服气。

“若你听了,她还会被你打成这样。”岳承天指了指文成杰红肿的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