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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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严父固执逼结亲

樊素澜有些怒了,也站了起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到底是谁教给你的。总之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这件婚事就这么定了,我是竭力赞成这桩婚事。”虽然没能让岳灵玉和欧阳一剑定亲,但能将岳承天给嫁出去,她也是万分高兴的;不过她想不明白,欧阳一剑怎么会答应娶岳承天。应该说在场的人都想不明白。

岳承天真是觉得爹娘太顽固了,便想着对策,道:“娘,你从小教女儿一女不事二夫,女儿谨记在心,所以昨天才大闹漱玉堂,搅了提亲的场面。”

“什么——”樊素澜惊道,“你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哪儿来的‘夫’啊。”莫非岳承天在外与人苟合,私相授受了,这怎么能行,樊素澜有些心慌,额上还冒着汗,要真这样,这场婚事算是完了,岳承天也彻底完了。

岳承天见母亲开始钻她的套,道:“哦,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和那个老爷爷对对联,他送给我一样东西,说要替他的孙子聘下我,我特别喜欢就收下了,你看。”从脖子上掏出那块“紫玉菡萏”。除了岳寻风外,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之前只是听岳寻风说,如今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惊叹,整块玉莹莹发光,且五颜六色煞是精美。

岳承天见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欧阳一剑却皱眉,心中隐含不甘,这玉确实世间难求,岳承天把这块玉拿出来不就指明玉石门门小财少,拿不出这样的聘礼吗。

岳天霖虽然惊奇,但仍理智:“承天,你和那位前辈的事你哥哥已经告诉我们了,这件事为父不同意,那你所谓的‘夫’就不存在。你怎么可以背着父母在外面随意接受别人这种方式的馈赠呢。”

“爹,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老爷爷啊,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可以反悔。”岳承天道,“那位老爷爷虽然不肯道出身份,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如果他怪罪下来,五圣门和玉石门都担当不起啊。”

“你哥哥不是说了吗,你这三年期间可以婚嫁自由的。”岳天霖听她的言语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这个老者既然有言在先,应该不会为难。

“老爷爷只说我如果有心上人或者愿意在这段时间内成亲,就可以婚嫁自由。”岳承天道,“可我没有心上人,现在我也不愿意嫁呀。”

“你——”岳天霖又一时语塞,盯着她半晌道,“你是在威胁为父。”

“不敢,我只是说出我的忧虑而已,完全是替爹和五圣门考虑。”岳承天道,“再说成亲是我自己的事,以后要过日子的是我,我当然要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既然那个老者没有找到为父和你母亲商量这婚嫁之事,便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岳天霖道,“你还年轻,不懂人世险恶,才会相信那种事情。而现在为父正式给你定下这门亲事,乃明媒正聘,才是完美婚姻。”

“如果他不是开玩笑呢。”岳承天看着手中玉佩,“若是开玩笑怎肯拿出这种手笔,我觉得他说欣赏我这事儿是真的,因为在我身上甚至在‘江南四门’身上都没有值得他图谋的东西,若他知道我是被逼出嫁,首先遭殃的就是玉石门,爹你是要把玉石门推向风口浪尖吗。”把后果说的很严重,还挑拨两门的关系,强调父亲将自己嫁给欧阳一剑就是和他有仇,又瞥了眼欧阳一剑的表情,只是这人好似不怎么在意。

岳天霖一惊,盯着岳承天,这丫头越来越看不懂了,处处给他设陷,威逼利诱,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心下不由惊颤:“那为父就试试,看老者是否会找上门来。”只要欧阳一剑肯娶,其他的都不重要,且他觉得那个老者应该不会找事,他是岳承天的父亲,难道儿女亲事他还做不了主了,即使那老者真的找上门他的理由也能站住脚。

“爹您怎么就说不通呢。”岳承天无奈至极,眉头紧锁,想尽办法推脱软硬皆施威逼设陷都没用,甚至威胁父亲自己会一辈子怨恨他,也不为所动,看来这父女情在把她嫁出去这件事情面前是不堪一击,没想到父亲这么固执,有些怒气,“只要我不愿意,爹你能奈我何。”

“只要这份亲事定了,就是绑也要把你绑着嫁过去。”岳天霖也怒道,“你说了那么多借口,绕了那么多弯不就是不想嫁吗,为父偏要你嫁。”好不容易这亲事有眉目,且是自己看中的,就不能让岳承天胡闹。

众人又是惊诧,想不到岳天霖竟然这么强势,平时看他这么宠着岳承天,可遇到关键的事,岳天霖还是毫不含糊,当机立断。

岳承天目视一脸严肃却盛怒的父亲,心中顿觉委屈万分,不禁眼角湿润,但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强抑胸中怒意,道:“爹,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双拳紧握。

岳天霖微一愣,有些困惑:“你自是为父亲生女儿,此事毋庸置疑,你问这做什么。”这丫头为何有此一问,在打什么主意。

“哦,是吗?”岳承天冷笑道:“那为何亲生父亲非要将亲生女儿推入火坑强行逼嫁呢。”双目含火,昭示着自己的愤怒。

樊素澜怒道:“什么推入火坑,是在救你,父母含辛茹苦将你养大成人,你不仅不思恩图报,还整日惹是生非,这几年我和你爹为了你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你可曾有一点理解父母的苦心。你爹让你饱读经书,难道经书就教你忤逆父母,不听父母的话吗。”

岳承天猛地回头瞧向她,目光冷峻:“是,你们是含辛茹苦,含辛茹苦将我折磨到大,你们这样随意将我嫁人,我服从即是知恩图报是吧,那我和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要打便打,要嫁便嫁。”心绪有些波动,但始终不让泪水流出,她要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樊素澜道:“若你规矩听话,娘怎么舍得打你,可怎么打你都不知悔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况且一剑一表人才,是人中龙凤,做你相公不委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这么喜欢可以自己嫁呀!”岳承天厌恶道,口不择言,直瞪着母亲。

“放肆——”“啪——”岳天霖听她出言不逊,怒不可遏,猛抽了她一耳光,岳承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左脸颊顿时浮肿,嘴角流血。

岳天霖怒道:“你竟然敢这么对你娘说话,平时为父纵容你是因为你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还算尊敬父母,但你今天太过分了,看为父不好好教训你。”

岳天霖还欲再打,岳承天站起身,将脸往前一凑,语气冷硬:“你打吧,这些年你纵容的不是我,而是娘,不管娘如何打我骂我责罚我,你都不闻不问,事后再出现做和事老,对我一番说教。你唱了这么多年的红脸,现在便换换角色做白脸了。”

“你——”岳天霖举起的手掌却没再打下去,硬生生撤回了手,“养不教,父之过,是我岳天霖没教导好你,受你的气我认了。”

岳承天看着因盛怒而眼睛赤红的父亲,未再说话,摸摸脸颊,还是红肿,嘴角还挂着血,看来父亲打她是用尽了全力。

樊素澜道:“老爷,您还是省省吧,这丫头我是领教够了。”

岳寻风忙站起身退到岳承天身后,轻声道:“承天,爹现在气头上,别怄气了,先回房吧。”又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襟。

岳承天未理他,仍是看着父亲,努力将怒火压下去,道:“爹,要怎样你才能不把我嫁出去,你说出你的条件,我们可以商量。”既然父亲软硬不吃,干脆就把话说得难听点,本来两门联姻很多就是利益驱使。

岳天霖一愣,到这时候岳承天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这是婚姻大事,怎么被你说成是市场上的买卖讨价还价。”

“联姻本来就是一笔买卖,你能从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说出来,或许不用把我嫁过去做交换,我也能帮你得到那些好处呢。”岳承天话中带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