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父母女儿难同心
“你给我住口!”樊素澜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岂是你不想就不嫁的,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娘,刚才那些人你也看见了。他们都是捕风捉影,见风转舵之辈,以前他们听说我的名声不好,就一个个避我如蛇蝎;后来又听说我文采出众,便又跟风前来提亲;刚才我只是稍微使点小计一闹,他们又落荒而逃。就证明这些人都不可靠。”岳承天道,“万一女儿真的在他们其中选一个的话,以后我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只要随便听人说说我的坏话,肯定会妄加指责女儿的不是。”
樊素澜闻言心里稍稍好受一点,并未说话。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女儿好。”岳承天道,“可婚姻大事事关终身,我不得不慎重啊。今天我在这里的表现,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在演戏,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就证明他们都是草包,没有一个是慧眼。”
樊素澜听了这话不高兴了,她也没有看出来,难道她也是草包,直瞪着岳承天。
岳承天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慌忙闭口。
樊素澜闻言脸色陡变:“你说什么,你说你娘是草包吗!”
岳承天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娘,我没有说你,我是说……”
“你这死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樊素澜怒气冲天,“今天你又偷跑出去,还挟持了你哥哥,这笔账还没和你算呢;刚才你不仅把自己的名声给败得彻底,还把五圣门的脸给丢尽了,今天一定要让你吃尽苦头。”向门口的侍卫道:“来呀,将她们押入柴房关起来,本夫人要好好教训她们,定要扒了她们一层皮!”侍卫得令,将岳承天和文成杰带了下去。
堂内便剩下岳天霖和樊素澜,樊素澜气愤过后就是心痛难当,抚着胸口,无力地坐回椅子上,又看向岳天霖。她现在才回味过来,岳天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樊素澜有些气恼:“老爷,你怎么不说话啊,由着天儿这么胡闹吗,现在不仅她的名声彻底毁了,五圣门的颜面也跟着丢尽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着急有什么用。”岳天霖道,“承天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五圣门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的名誉不能代表整个五圣门的颜面,今天提亲这事本就是个意外,这丫头不想让意外发生就故意出来捣乱。”
“老爷,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她呀。”樊素澜有些恼怒。原来岳天霖是早就看出来岳承天是在演戏了,只有自己不知,还进了岳承天的圈套陪她演了一出戏。
“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阻止了她,她还会想出其他更损的招。她一直都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和名誉,随性而为惯了。”岳天霖道,“她刚才说的话也没有错,今天来提亲的都是些听说风就是雨的人,没什么主见,只知道跟风,回绝了也好。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至少承天在这方面还算慎重。”
“可……可她也没必要……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样子,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啊,以后她和五圣门指不定会被别人怎么戳脊梁骨呢。”想想岳承天今天的那身装扮,樊素澜就浑身打一个寒战,“以后承天的婚事就更难了。”
“她的婚事我现在有了些主意,你就别管了,只要一切配合为夫便行。”岳天霖道,“我今天也累了,你想怎么处置她们就随你吧。”说完起身离去,摸摸额头,今天确实累了。
樊素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不知岳天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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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承天二人被侍卫带入柴房,房门便“砰——”地关上。文成杰道:“承天,今天你可是把夫人给气得够呛,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又得受一番皮肉之苦了。”
“怕什么。”岳承天若无其事,“我最不怕的就是皮肉之苦,你忘了我是有‘火莲珠’的,打得我越狠,‘火莲珠’化得越快。”觉得脸上的东西太油腻,赶紧洗脸。
“可……可你今天身上有伤啊,能挨得住吗。”文成杰边说边给她擦脸。
“应该没事吧。”岳承天也不敢确认,以前挨打都是在身体好的时候,但今天打斗受了内伤,“相信有‘火莲珠’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觉得‘火莲珠’越是在我危难的时刻,越能表现出它超凡的功能。”又恢复素面朝天,清纯可人。
“今天我在融化‘冰玉寒铁’的时候,一开始我的内力被吸得一点不剩,而我的身体被冻僵没有知觉,就在认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火莲珠’竟然快速地融化,且融化的速度是这五年都无法比拟的,也就在那危急关头,‘火莲珠’融化的内力帮我度过难关。”
“真的!太神奇了!”文成杰难以置信,她知道当时岳承天定然发生了什么,但还没有机会询问,“那‘火莲珠’化完了吗。”
“还没,现在还有花生那么大小。”岳承天道,“当时我就得出一个结论,‘火莲珠’就是要让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与那‘冰玉寒铁’如出一辙,也是在‘冰玉寒铁’的催动下,‘火莲珠’才融化的那么明显,所以今天即使受了重伤被娘责罚,你也不必担心。”今天发生的事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脑子仍处于兴奋状态。
文成杰点点头,还是担心,但没再往下说,只希望岳夫人能看在岳承天受伤的份上下手轻点。到时尽量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让岳承天少受些苦,打定主意便岔开道:“你每次被打得那么惨,身上竟然没有留下疤痕,会不会是‘火莲珠’的关系,好神奇啊。”有些惊奇。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想得到呢。”岳承天道,“而且要融化它还得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没有一点好处怎么行。”
文成杰想到刚才的事,又生出担忧:“承天,你今天这么一闹,以后在人们心中就不单纯是刁蛮任性、不学无术的小姐了,还是个愚蠢不堪、丑陋无比的夜叉。”
“这有什么,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面子对于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岳承天道,“最重要的是能够不用被嫁出去、能够融化‘火莲珠’。”
文成杰知道岳承天很有主见,也很聪明,那些事不用自己过多忧心,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替她保守秘密,尽量照顾她。
这时,柴房门被打开,樊素澜带着一群侍女进来,个个冷着脸,来者不善,气势汹汹。柴房门又被关上,樊素澜盛怒而坐,命人将她俩打跪在地;然见岳承天洗了脸,怒气稍退。
岳承天也不反抗,直直地跪着,不时抬眼看母亲。樊素澜见她模样又怒火中烧:“你真是越来越任性妄为了,打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还不知悔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岳承天道:“我就是想学武功,想你们对我能像对哥哥一样,这没有错啊,要怎么改,是你们一直压抑我。”话语随意,又带挑衅。
“你——”樊素澜又是气愤,“到底要给你说多少遍,男女有别,你哥哥是长子,将来是要继承门主之位的;你是女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学武有什么用,况四门有规矩,不能教授女儿习武,你应该是像你妹妹一样,多学学女红。要怎样你才明白。”
“我一直都明白啊,可规矩是人定的,那也是人可以更改的呀。”岳承天道,“况且我不认为男女有何别,哥哥能做到的事,相信我能比他做的更好,只是你们始终不相信我,始终不肯给我机会。”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樊素澜怒发冲冠,“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稍微改一改吗,就不能让娘少操点心吗。”
“你也说不通啊!”岳承天不甘示弱,“我们母女根本就不能想到一块儿,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不说了。我说了这么多年你们不也还是老样子,还是用老借口,可不可以换点新鲜的能够说服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