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之情深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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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理想女

繁祺抬起右手抚摸甄欣的脸,一副十分珍惜不敢再弄丢的样子。

甄欣:公子这是为何?和平时的样貌不符合,几天没见,竟这样想青柳?

繁祺:这几天我都待在家里和娘子说话来。但是说了好长时间都感觉她并不在这里,于是,我就来你这了。

甄欣:公子的娘子不是不在了吗?

繁祺:她回来找我了,要杀了我。

听到这里的甄欣脸上的表情没有浮现出任何的惊讶,心里略微的颤抖了一下。

甄欣:死人怎么能杀死活人呢?

繁祺:那是因为她爱我。我等着她来杀死我。

甄欣听到这里突然大笑,笑着坐到木板凳上,拿起酒壶,倒进酒杯里,一饮而尽。

繁祺没有坐下,还是站着,仔细盯着甄欣,看她的一举一动。

等甄欣喝完了酒,繁祺说话了。

繁祺:这样的你是好看的,我没想到甄欣你也适合这样的身份。

甄欣再倒了一杯酒,拿着酒杯,来到繁祺面前,竟然泼了繁祺一脸的酒。

甄欣:这样还好看吗?

繁祺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酒,说:果然,我就知道甄欣你身上肯定还有很多面的。当初我没有看错人。

甄欣:这都是被你逼的!我就那么想死吗?还不是拜你所赐!

繁祺:这时候生气的你让人感觉强大了不少。现在你是不是也可以回到以前的状态?那样最好了。

甄欣彻底暴怒,她的手指着繁祺的脸,说:我到底是你的什么,让你这样玩弄!

繁祺态度依然平和,说:你就是像书法家写的字,画家手里的画一样。你是我劳心劳力炼出来的最接近完美的人,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就觉得你最适合。

繁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现在看你这样,为了爱竟能死里复生,我更觉得我没有看错人了。

甄欣流了泪,一字一句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说:我仅仅就是你的“作品”吗?

繁祺:不是的,我是看你……

甄欣打断了他,说:不要再说了,我不想杀你,也不想重生,待我完成青楼里的这些事,我做好了,我就去投胎,我对这里,对你已经没有留恋了。

繁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惨白,情绪激动:不行,你距离我心里理想的你就差一步了,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我用我的爱去滋养你,你不能就这样再去往生的,那样,我的心血就白费了!你杀了我去重生吧,这样我才算是成了功。

甄欣:你这么想死,就让别人去杀了你吧,我对你没有兴趣了。

繁祺: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死去。作为你最后的“药剂”。有了我这药,你一定会是理想的女子。

甄欣:你从哪里听说这世上还有完人的?

繁祺:也不是完人,就是你能变得更好,你不想越变越好吗?

甄欣:现在就够了,再强大也没意思。

繁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在我死之前我会给你的。

甄欣:你怎样说都好,我就要离开了。我还有事情去忙。

繁祺:我可以去看吗?

甄欣:怎样都好。

甄欣推开门,问老鸨,自己休息够了,腿也没事,可以再工作了吧。

老鸨看了一会儿甄欣,像是在打量什么似的,目光缓和又温柔,她说: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也是像你一样的要强。青柳,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公子,你要是喜欢他的话,我就为你赎身,你就和他走吧。

甄欣:没有了我,婆婆你可以忙的过来?

老鸨:婆婆眼里也不是只有钱的。你喜欢他就和他去吧。有婆婆在。

甄欣:我愿意待在这里,我不喜欢他。

老鸨没说话,也没让甄欣继续去跳,甄欣就只是在旁边站着。

眼睛停在琵琶上,就拿起琵琶,弹了起来。

坐在一个别人看的不见的地方,自弹自唱。

“君见又情长,命灭玫瑰生。问君为何待?君言炼理想。心念头亦断成殇,不期盼君能回心,只望君能待吾如平常……”

甄欣像是唱给自己听的,人太多,太嘈杂,没人听得到,甄欣位置又不明显。不过,老鸨看见了甄欣在弹琴,就特意让台上的女子小声些,附和着甄欣来舞。

“吾乃平常女,不因君想念,只想相夫而教子,晚年又长乐。亡了一次,得知后,心又凉透。天爷能不能下场雪,埋了吾的相思人。”

甄欣弹完,也唱完,抬头,台下的人都看她,有人问她:青楼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吗?曲调这样的凄凉。

甄欣笑道:我的曲调何时欢快过?

甄欣说完,要回自己的屋,老鸨,给她圆场,说青柳姑娘身体不适,心情不尚好。言语有些激了。关心的台下人也接受这个理由,虽然是头牌,也并非谁都爱。

繁祺这时出来拉住了她,告诉她:娘子,我们该回家了,回家吃饭。这里不是娘子该待的地方,我刘繁祺再也不来这风流之地了,惹娘子不高兴了,繁祺错了。

甄欣笑着流泪,问他:你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哄我的?

繁祺:不是哄你的,这不是你想要的平常生活吗?我可以给你的。

甄欣的心一下子又跌落崖底,这是给我想要的,还不是爱我?但又想,这样骗我总比亲自揭开要好。要是他肯一直骗我下去,我也不会死了。他也是骗累了。

甄欣:我想要的,从来不只有这些。不过,你愿意给我,我也是高兴的。

繁祺牵着甄欣的手,繁祺高兴极了,甄欣心里苦极了。

只是给我这个吗?我要的是你爱我啊。

打开家门,看见棺材,甄欣冷脸,繁祺给她介绍。

繁祺:这是你的身体,不去谈你以前了。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甄欣: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我看外面下雪了,你能带我去看雪吗?

繁祺:你不做你的头牌了?

甄欣:只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繁祺:好,我带你去看。我是你的丈夫,你所爱的,我陪你一起去看。

甄欣:好。

又重新关上门,去看雪。

天下着的雪,很大,很大,是要掩盖什么还是在诉说什么的样子。不知道都不知道我,繁祺愿意给我就要,我还是相信他是爱我的。虽,有他的“作品”因素在里面,可,谁会不喜欢自己的作品呢?

我这样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