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条信井抛尸案（上）

破晓后，太阳洒下光辉，出生在岛屿上的人们普遍都比较早起。

路上，我拉着书包带子，回想着昨天写的作业题目。最近的作业都好多，完成的情况不是很好，感觉上错题会有不少。抄写词语，字迹也潦草，老师会给中吧。

对，这就是我公孙旧溪，一个上四年级普通的小学生。成绩总是徘徊在中等线上，发生在我身上的多半不会有好事。

清早，我见到街区上有许多巡逻车，同时开往同一个方向。之后，我看见他们分成两批，前往不同的地方。作为这里的居民，我对该地区有一定的了解。像是早上这个时间点出现大量的警察，是件不寻常的事情。但那会跟一个小学生有什么关系呢？

背着书包，我抛开好奇心，前往上学的路上。

今天唯一觉得高兴的事，就是我认识的新朋友。

入座前，上交所有科目的作业，是我平时第一件会干的事情。

当我做到位置上，旁边是空荡荡的，让人失落。今天我出门并不早，再过几分钟，也就到了第一节课的时间。他难道要在第二天上课就迟到，给老师留下个糟糕的影响。

铃声已经响起，他仍然没来。老师上前询问我关于邓元贤的事情，只好如实回答。

而此刻，邓元贤正待在家里，旁边有三个警察。他们在询问邓元贤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么说，你昨天晚上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是的。我爸爸在工厂里。”

“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不害怕吗？”

关于警察提出的这个问题，邓元贤没有回答。怎么样，警察也会来嘘寒问暖的，社会变了？他讨厌听见这样无关痛痒的问答。

见状，警察停止问一些无趣的问题。他们开始进入主题。

“昨天晚上，你都待在家里吗？有没有听到什么争执打斗的声音？”

“我有出去一下，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不过我看见有个带着黑帽子、墨镜，穿着牛仔裤的男人。我从便利店回来后，与他擦肩而过。那个男的像个捡破烂的。”

“捡破烂的？”

“他拿着尿素带着，拖在楼梯上走。穿的脏兮兮的，谁知道呢，或许就是个捡破烂的。”

“那你没有看清他的脸吗？”

“没有，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他带着帽子和眼镜。”邓元贤不耐烦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两位警察听完后，知道不会再问出什么有利的情报。便不再问他什么问题了。职权较大的队长，派自己的手下，带他去上学。他来到学校里，是第一节课的中间。

由警察送他来上学，引起了同学们的关注。下课后，他被团团围住。被开玩笑说，是不是做了坏事让警察给发现了。引人注目的感觉真好，他心情不错，向大家解释了事情原委。

“那个警察，让我最好这阵子注意一点。还要我叫爸爸回家住，提高安全警惕。”

话不多的我，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联系上早上看见的警察，一切都有逻辑关系了。想不到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旁边的住户发生意外了吧。想来在这个治安稳定的街区内，也会发生危险。

“唉，中午要不要在来我家找我？我住在上条信井区的……”

“你家住在那里啊，是栋老楼，听说能买到那里的房子都是以前的富人。”

“是吗，旧楼中灯泡是黄色的，忽明忽暗，闹鬼一样。我倒是想要住在新开发的住宅区。”

“行吧，如果是中午的话，时间有点赶。能不能等到下午放学后再去？”

“行啊，不过那个时候，我爸爸在家。你要见我爸爸那个严厉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学生之间都讨厌在大人在家的情况下拜访。我也不例外，老实说我自己是个有些胆小怕生的人。”

“好，我们就中午见。我会在吃完饭早一点去。”

“不用了，中午在我家里吃饭就好了。可以在我家给你父母打电话。”

听完，我点点头。于是中午放学，我走了不同的路线。

路上，他叫了一辆计程车。我察觉到他是个有钱的人，从学校到上条信井，路程不远。像我都是走一截路，坐公交车好几分钟才能到学校。他那种行为，对我而言有些浪费。说起来，从出生到现在，我做过出租车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平时都是做计程车上下学的吗？”

“对啊，这位黄师傅，是我爸专门给我配的司机。上下学时间都会等着我。包年的，便宜一点。”

听完他的话，一下子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我们家里是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坐计程车是件奢侈的事情。身边有个较富有的同学，原来会有隔阂感。

到了他家的小区，楼房的中间有颗很高大树木，大概有十几米高的郁郁葱葱的粗壮树木。因此，挡住了一些光线。走进楼梯，我看见昏暗的过道，和水泥做的楼梯，破损的木质楼梯扶手。都是老式建筑的摆设，确实如同他说的一样。

四楼是他家，我们很快就到了。打开门的一瞬间，我们听见后面有急速跑动声音。当邓元贤第一眼看见冲过来的人，本能的察觉到自己遇到危险了。赶紧着急地扭转钥匙，他还没打开门。我们便被一个浑身鱼腥味的男人抱住了，他捂住了我们的嘴。遇见这样的事情，我惊呆了，眼睛睁地大大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看向邓元贤，他咬住了那个男子的手指。

一般而言，这样是会放手的。可是那个男人，铁了心，依旧紧抓着邓元贤。将我用力扔到没有楼梯的那边。

男人将邓元贤重重砸在墙上，迫使他松口。我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动也不敢动，摔在地上的我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个高一米七多男人，抓着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学生。邓元贤的衣领上有血，那是坏人的手背上的。愤怒的坏人，抓着邓元贤，泄恨一般将他往墙上砸。白色的墙壁上印出了不规则的血点，像是从头皮中渗透出来的。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大脑给了合理解释。难以想象，那样一定很痛，而且可能会想要晕掉。

“快跑啊，想死在哪里吗？”

听见了邓元贤的呐喊声，我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前，我都天真的以为，只要乖乖不动他会放过我。贴着墙壁，我赶紧朝楼下跑去。

那名站在楼梯口的男子见到后，快速走到前面去踢了我一脚。趁这个机会，邓元贤又重重的咬了一口，不留余力。被咬似乎又触怒了坏人，他用拳头打击邓元贤。这次我没有多想，扑上去抓住了坏人的裤子。而那个坏人根本不理睬我，像那样的小猫爬裤腿的动作是没有办法造成伤害的。

快跑啊，他的呐喊声再次在我心里回响。

急匆匆下楼，我想着去哪里找人去救他。而逃跑的过程中，我听见坏人在后面紧追的脚步声。这引起了我的害怕，心脏在急剧的跳动，脸上的血管和神经好像都会爆开来。我没命的跑，都忘记了自己逃出来的目的。心里只是想着找个安全的地方。

过了不知多久，我在一条街区停下了。停下之后，我回头看，实际上逃跑的过程中也看过。后面没有人追过来，我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周围是陌生的城市景象，路过的大人们都不会去过问一个气喘吁吁的孩子。作为一个内向的孩子，我不好意思向附近的人说明情况。因为他们看起来都不好接触，上前搭话可能被训斥一顿，我是个胆小鬼。心里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警察，来救助自己朋友。他在危难的时期救了我，这次该我救他了。

留在楼道中的坏人，是个杀人犯，他昨天杀了楼上的住户抢了大量钱财。他认为楼下的小孩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便想要再杀个人，隐藏一些事情。其实邓元贤又能知道多少呢？或许他犯了案，小心地躲在某个地方过日子比较有利。谁知道呢？

用钥匙打开了邓元贤的家门，进入了他家里。找出胶带和绳子，将邓元贤绑了起来，并且封住了他的嘴。

之后拿起卫生纸，止血，他像待在自己家里一样到处走动。打开冰箱，拿出啤酒，用力在桌子上敲，他喝起了啤酒。在邓元贤的家里到处找钱。重要的资金都在邓元贤父亲公司的保险柜里，家里只有一些零花钱。

“才这么点钱。”

“小鬼，你们家里的钱在哪里？”

撕开封条，邓元贤没有什么好说的。坏人决定不寻找了，上一次在楼上找到的钱，足够花好一阵子了。接下来，他打算把这个孩子用地下交易方式卖了。再杀一个人，不是他个人爱好，那么血腥的事情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楼上的抢劫事件，之所以变成杀人事件，都是因为对方反抗激烈。而且，他还是楼上的那户人家的同事。

公司开除了他，是都是因为这位人事部长的原因。裁员是无理由的，或许是公司快要倒闭了吧。可那些在他眼里是故意的，失去经济来源后，便想到老相识这里拿点钱花。死去的人被抛到港口去了，尸体是被海浪打上岸的，原本会沉尸在海底。

倒霉的邓元贤，没能得到警方的帮助。他们在上午调查完，就轻易放过人去楼空的犯案现场。去沉尸现场勘查去了，少了警方的帮助，邓元贤少了获救的机会。

待了五分钟，坏人把人包在床单里，放进电动三轮车里就走了。他坐在破旧的车里，点了根烟，开车离开这里。不出意外的话，他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