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花了一上午，林成志才把歌曲版权注册好，随便对付了一口，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了。
小叶应该等急了吧？
他笃定的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小叶发来的短信。
不过没有字，只有一个笑脸。
小丫头，挺能沉的住气？
林成志笑了笑，拨了过去。
看到林成志的号码，小叶高兴的都快哭了。
要不是老师让她稳住，她早打过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林成志来到了政法大学的食堂，小叶正在和一位女士吃饭，连他那一份也帮他买好了。
女的四十出头，一身书卷气，一看就是学院的老师。
林成志半开玩笑的看着小叶：“我还以为，你会带男朋友过来？”
小叶回了个白眼：“我哪有男朋友？”
没有就好，又少了一桩麻烦。
林成志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人落座，小叶介绍了一下，老师姓何，是小叶的系主任。
何秀田当然知道林成志是谁。
小叶唱歌的视频，还有有人要找她出道当明星的传闻，在法学院都传疯了……
食堂里很吵，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随便吃了点，又去了何秀田的办公室。
“何教授，想必小叶已经跟你说了，我就开门见山了……”林成志没绕弯子，说了自己的来意。
政法大学是什么样的地方，他还是有点数的。
别看这里面的老师个个都斯斯文文，温吞水似的，但说不定就有学生是高检的检察长，高院的院长，公安部、司法部的司处长……
所以，还是老实点的好。
他将陈燕秋的公司所遇到的困境，自己为什么要帮陈燕秋的意图，他会怎么做，需要小叶怎么做，等等等等，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即便听小叶和几个同学说了一些，但再听到时，何秀田依然被惊的目瞪口呆。
当明星这样的事情，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如此简单？
何秀田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极了非法传销和融资组织中的那些导师：甘愿发光发热，把发财的机会让给别人……
消化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用审视且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林成志：“我第一次听说，赚钱这么容易的？两个月，五六十万啊……”
林成志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拒之门外，连份最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最后竟然连发传单的资格都没有，被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是绝对不会这么早用出这样的绝招:
一次性出半张专辑，专唱毕业季，而且每首都是经典……
为了确保成功率，这是真正的杀鸡用上了宰牛刀。
当然，如果他愿意，出一整张都没问题，但怎么解释作品的来历？
天才也是人……为避免被切片，还是低调、稳妥一些比较保险。
“因为作品，也因为时机……如果何教授有疑虑，完全可以请行业内的专业人士来把关……”
语气依旧很轻，但何秀田本能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话语中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是在暗示：你不懂行……
何秀田不怒反笑。
她从事法律研究近二十年，早就不会因为别人言语或态度过激，而影响到自己情绪的阶段。
她只相信事实和逻辑。
“那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又为什么是小叶？”何秀田沉吟道，“毕竟，你们才认识三天……”
“第一点，是因为我的形像不太好！”林成志指了指自己的脸，“第二，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我的过往，而且，我还失忆了……”
林成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等于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那种彷徨孤独的感觉，何教授应该不难想像……”
何秀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像能说的通。
就像大多数刚出生的动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什么动物，就会把这种动物当成自己的母亲……
这么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肯定是相同的道理。
恰好在林成志最无助的时候，小叶帮了他，林成志潜意识中，就把小叶当成了最信任的人……
至少何秀田能看的出来，林成志现在表露的感情很真实，不是在演戏。
能特意让小叶叫最信任的人来把关，也能看出林成志对小叶的尊重，以及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反过来再说，既便林成志想骗，也要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既然如此，何秀田肯定是没问题的。
对小叶来说，好处也绝对比坏处多，至少她不用再为了学费，去发传单，去餐厅当服务员，去做家教……
“你怎么考虑？”何秀田问着小叶。
小叶的眼睛亮的吓人：“大叔，真的能让我当明星？”
“不一定全都是好事！”林成志解释道，“这一行，远没有普通人所想像的光鲜靓丽……”
特别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半句，林成志并没有说出来。
“那也得等火了再说啊……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想试一试！”小叶重重的点着头。
虽然觉得概率很渺茫，但万一成功了呢？
“不行的话，或是后悔了，再回过头来考公务员也不迟！”何秀田若有深意的看着林成志，“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林成志无奈的苦笑：“何教授放心，我真是出于感恩，肯定不会限制小叶，更不会让她签卖身合同！”
“那就好！”何秀田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那就签合同？”林成志期翼的问道。
“不急！”何秀田笑吟吟的说道，“我觉得林先生刚才有一点说的很对：在音乐方面，我们都是外行，还是要请一个行业内的专业人士过来，给点指导意见的比较好……”
不等林成志拒绝，她就翻出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说是请对面的人帮她找一个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最好能来法学院一趟……
林成志止不住的叹气。
和研究法律的合作，就这一点不好：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过无所谓，越专业，才越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