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以战养战
诸葛亮看了一眼刘琮,镇南将军府只给了刘琮两万人的成套军械和钱粮,虽然较之普通士卒要优厚,但是要知道奉天军的整练强度是极大的,如果没有这份军饷,恐怕很难有人熬得下来,这也就排出了刘琮会从自己奉天军里面节衣缩食,抠给刘磐那边的可能。
诸葛亮忍不住也是皱了皱眉头:“仲德啊,虽然我这边在实行屯田,也想尽了办法开源节流,若是有盈余自然是可以支持你的,不过我这边前期的动作和步子迈得都大,耕牛,耕具,粮种,修缮水利都是需要投入,每一样都是钱,想要有富余,起码都要半年以后。”
刘琮道:“却不是什么都盯着姐夫这边来,姐夫你还记不记得,出镇江陵之前,父亲还给了我一项职权!”
诸葛亮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仲德说的可是……”
刘琮见诸葛亮明白了,便是坦白道:“不错,南郡自当阳以南诸县,夷道、夷陵、江陵、华容、秭归各地,以及荆南四郡,剿灭山贼和各地叛乱都有便宜之权。”
诸葛亮道:“看样子,仲德是想从剿灭山贼流寇当中获利了?”
刘琮笑道:“不错,往日里这些山贼土匪打家劫舍,窝子里面定然有不少的钱粮,荆南四郡暂且不考虑,咱们所需要的就是在南郡南部,将这些据点一一拔出掉,收获定然颇丰,怎么也可以让江夏郡那边多征一些兵马,这些钱粮也可以管上一段时日。”
刘琮所考虑的就是先将这半年的时间给撑过去再说,至于半年之后,诸葛亮能盈余一些出来,自己届时再想想办法,为了解决燃眉之急,也只有这样了。
诸葛亮也是对刘琮的思维敏捷佩服得紧:“好,不错,如此一来,仲德不仅仅可以缴获到刘磐将军那边所缺的粮草,还可以顺便练兵,这些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即便能对奉天军造成伤亡,也是微乎其微。”
刘琮笑道:“不错,这就叫以战养战,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小心了又小心,此事虽然说是为民除害,但总归我们是别有用心。”
“这世界上,最让人忌讳的就是发了横财,遭人眼红,被旁人嫉妒,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的意见是,此事悄悄进行,不宜大张旗鼓。”
刘琮对诸葛亮说道:“吾意,昼伏夜出,一旦如此,可避开大多数的眼线,其次还可以起到突然袭击的奇袭效果。”
看着刘琮思路清晰,考虑得妥妥当当,诸葛亮也是深感欣慰,刘琮如此,已经是明主之相,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本身就有世家豪族支持的刘琮,荆州之主的位置恐怕八成是要落到刘琮身上的,相比起刘琦还在一味的拉拢刘备,两人的差距已经越拉越大。
刘表若是最后下定决心,只要没有昏聩,选择的必然是刘琮,要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那么蔡瑁等人最后选择拥立的也一定是刘琮。
诸葛亮道:“仲德可需要我这边提供什么帮助的?”
刘琮道:“我准备由近到远,一步一步来,姐夫可将近些年江陵接到的百姓报官的案卷调出,这些为非作歹的山贼也该肃清一下了。”
“甚好,也只有肃清了山贼匪寇,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这些年来,南郡北部发展甚快,只是南郡南部却是大大的拖了后腿,就是因为山贼时常作乱,富户倒还可以以堡寨将山贼拒之门外,依附在城郭之外平民百姓却是每到收成的季节都会被劫掠一番。”
诸葛亮说到这里,忍不住也有些感叹,荆州虽然说是承平日久,但是其他的地方流窜进来的人也不少,一些人免不了就是啸聚山林,一旦劫掠了普通百姓,这些普通百姓就将没有了生存的根基,又只能是被迫劫掠别家,说是太平,但这些小患实在是不堪其扰。
刘琮道:“如此,事不宜迟,姐夫就辛苦你了,一旦整理出来,那我就按照你这边的消息,一个个找上门去。”
诸葛亮欣然应允,既然是夜间袭击,那么自然是要对自己下面的士卒,进行相关的训练,所幸的是,这些甲士经过这些时间来令行禁止的训练,已经不用担心他们会在袭击的时候犯大声喧哗,惊扰了贼匪这等低级错误。
本来这个时代,很多人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吃肉了,所以很多人都是患有夜盲症,不过此刻刘琮手里的六千奉天军兵马都是襄阳调过来的精兵,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即便有少数人夜盲,待得刘琮成军之后,又是对伙食改善了一番,是以夜间出战,完全没有问题,诸葛亮的动作也是极快,只是几日功夫,刘琮的案头就堆了一叠犯案的卷宗,且有诸葛亮让下面人明察暗访的批注。
诸葛亮做事的细致就省了刘琮很多功夫,只是如此一来,附近的山贼就遭了殃,倒不是说一路排头杀过去,刘琮的理念是缴枪不杀。
要知道,对于刘琮来说,整治的都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山贼,最为百姓所痛恨。
……
转眼就过了半个月,刘琮的剿匪事宜进行得如火如荼,南郡枝江的某一荒郊野外之中,显得尤为静谧,只能听见夜间的虫鸣,在这等夜色之中,也难有夜行人,四处都是一片漆黑的景象,映衬着漆黑的树林,便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处破旧的道观之中,因为刘琮的剿匪,霍老五也是被波及了进去,此时正领着数十人在此临时歇脚,一丛火光正在风中摇曳着,围着这火堆的数十人,或多或少都带着有血迹,一些人甚至受了伤,算不得多重,因为受伤更重的同伴,已经被他们所遗弃。
霍老五还是被奉天军重点照顾的一波人马,按照道理来说,刘琮这边打的是轻手轻脚,不愿闹出太大动静的剿匪,一旦取得了财物,将大部分人俘虏之后,一小撮人逃了也就逃了,总归不能成什么大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