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黄射局面
话说那两名奉了黄射命令的将士一路返回,乘坐着一叶轻舟,就到了鄂县范围之内。
此时此刻的鄂县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模样,四面八方都是戒备森严,两人一路前行,本来按照道理来说,都要查看他们的腰牌以验明身份。
通过一层一层的关卡,不过才过了军营大门口的时候,就有一名黄射身边的亲卫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太守大人有军令,不必一层一层的通传了,也不必验看身份了,两位直接跟着我去中军大帐就是。”
这两人顿时心中就是一惊,这边的战事是如何的紧张,他们虽然说心中有数,但没有料到太守大人对此事这么的在意。
江东军和他们这边已经是对峙了数日了,难不成决战的日子就在这一两天了?
两人暂且都不说话,只是跟着亲卫一直往里面走,一直到了中军大帐之外,就见到黄射的诸多面大旗在中军大帐之前鼓鼓而动,两排甲士一直站出去了十几丈远,肃杀之气顿时就是满堂而起。
谁都知道黄祖和黄射父子二人都是世家大族出身,要说知兵知将,这些本事都是有的,但是也有一点弊病就是这父子二人十分的注重场面功夫,毕竟这种世家豪强,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有些讲排场,爱享受,无可厚非。
进入中军堂前,那两名甲士正准备解下腰间的佩刀,一个三十岁左右模样的将军霍然站起身来,“这个时候还这么多礼做甚,你二人都是我的心腹,难不成还会起了歹意不成?”
这位就是章陵太守,黄祖亲子黄射了,只是三言两语下来,就是说不出的与将士们推心置腹了,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黄射对这场战事,也已经有些忧心的结果。
毕竟先前若是能打的赢,早就打得赢了,还用等到现在局势如此的糜烂,谁都知道这一次江夏郡之战,江夏军可谓是屡战屡败,黄射对于这一次向刘琮求救,自然也是十分的关心,出使的结果究竟如何,就要给出一个答案了。
这几天战事越来越紧张,双方已经有了试探性的进攻与防守,黄射这边自己的家财本就丰厚。
更不用说在江夏郡,父子二人又联手经营了这么多年,钱粮这些东西早就是堆积如山。
若是在太平时节,他们父子二人或许还会吝啬一些,但是谁都知道,若是真正到了打仗的时刻,靠的还不就是将士的用命?
现如今,黄祖已经战死,这些东西还不都是继承到了黄射的手上,黄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都是大把大把的犒赏发下去,出手从未这么大方,哪怕就是苏飞那一边,也从来不曾短了半分。
无数的粮草钱帛每天都像流水一般的消耗,黄射哪怕是平日里排场再大,这个时候也只有收拾起精神来,不管如何,家里父亲这座大山已经是倒下了,自己还能勉强维持这般局面已经是不容易。
杀了黄祖的人,乃是江东军一个叫做冯则之人,还是在黄祖逃跑之际,追其枭首。
江东那边对于黄祖父子的仇恨值已经是拉满了,此次出兵,黄射甚至都有朝不保夕的担忧。
“确认了没有?二公子可是在邾城?”
一名甲士只是上前回禀道,“回禀太守,二公子那边已经聚集起了上万兵马,准备不日开拔,五日之内,即可抵挡对岸。”
大军拔营,就比不得两人前行了,辎重要抬上来,难免就会慢一些,黄射一听心中就是大喜,“这么说二公子,已经决定出兵了?”
“不错,二公子却是当着咱们的面应承下来的,台下诸位将领都是齐全,应当不会作假!”
黄射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两位了,先下去休息吧,另外再将这个消息告知给苏飞都督,这些天以来他在前面也够辛苦的了,出的力也不少,这个消息一旦传出来,竟然能够振奋前面的军心和士气。”
“诺!”
苏飞现在担任的是江夏郡军中都督一职,说起来按照官职来说还在黄射之上,但是谁都知道,黄祖黄射二人经营江夏郡多年,苏飞也只不过是一个外来客。
真正的权力还掌握在黄射的手中,哪怕就是苏飞麾下的兵马,在两者之间若是有军令冲突的时候,下面的将校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会听从黄射的军令。
所幸的是到了目前为止,苏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顶在前头布置防务,不断与江东军试探相接。
而黄射这边也给予了足够的支持,一应的军需物事都是转运得满满当当,没有打折扣。
鄂县这个地带,一边临着长江,而另一边又有着大湖,此时此刻想要依托地势布置一些防御性的军寨,也是十分的容易的,鹿砦,木栅,这些防御工事的必备之物,已经是在几处军寨之前,立得满满当当。
甚至时不时的还有一队一队士卒冲出来,双方进行一番喝骂之后,按捺不住进行着小规模的较量。
这些事情也是不用去约束太多的,双方都是厮杀的好手,打得也是有来有回,可是谁都知道,这就是战前的试探而已,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
在几处军寨之前,一员将领不断的进行着巡视,此人脸上有刀疤,头上裹着红巾,此人便是军中都督苏飞。
各处工事都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面对这一场战事,苏飞打的算盘还是稳中求胜,以防御为主,苏飞也算得上是打了老仗的人,自然是明白,这一次江东军全力出兵江夏,就是为了振奋那边的军心士气。
而且黄祖已死,孙权为父报仇的目的已经达到,位置大抵上已经坐稳,军中儿郎也能稍稍服气。
江夏郡六七万兵马精兵,因为黄祖的指挥失误,断送了不知道多少儿郎的性命,现如今就这一点残羹冷炙,能让江东那边觉得棘手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