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个试炼
“被遗忘者，夏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愿意成为一名猎魔人，这个决定会影响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此刻你还有后悔的机会，但是如果之后你还要反悔，我会让你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尼特在“封闭”了房间后，突然拔出了那把银色的长剑，指向了夏果的胸口，这样认真地问道。
夏果的嘴唇有些发麻，他不是因为长剑的威慑而紧张，他这是激动与兴奋的表现，在本质上，地球的灵魂夏果其实充满了冒险的精神，他不怕接触世界最深的秘密，只怕生活在凝滞的死水中消逝。
正是因为有这种精神，夏果才会在见到尼特的第一面时就决意成为一名猎魔人。
“是的，我要成为猎魔人，我肯定会通过试炼的。”
夏果这样认真地回答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激动的余韵。
尼特凝视了夏果一会儿，他收回了长剑，端坐在另一边的床上。
“我先要告诉你的事情，与试炼无关。”
“夏果，你现在认为猎魔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如果一天前尼特问起这个问题，夏果肯定会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而现在……
“猎魔人接受悬赏，猎杀那些黑暗的存在，但是……这或许只是表面现象？之前在商道旁，你提到‘猎魔人的使命’，我猜那应该就是你要说的秘密。”
尼特缓缓点了点头。
“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夏果，之前你曾问过我，那些法印是不是魔法，我告诉过你，猎魔人从来都不会使用魔法，这是大陆上一条默认的真理，你知道为什么吗？”
亡灵谨慎地摇了摇头，对于这方面，他完全没有任何了解。
“那是因为，无论是巫师尊崇的自然之力，还是魔法师借助的恶魔之力，都对猎魔人避之不及，我们连力量的源头都无法触碰，就更不要说借助那力量行事了。”
尼特淡定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的牛肉有些塞牙那样普通。
避之不及？！？夏果却像是被当头棒喝了一下，这可不是个理想的词，它背后无论哪种深意指向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猜，这已经是你需要把我灭口的秘密那个层面的事了？”苍白青年试探性地问道。
尼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还没到。”
“如果我们成功到达帝都，为你举行试炼，你会经历三个阶段。
尼特又一次转换了话题，他先是问夏果猎魔人的本质，又告诉夏果猎魔人的力量体系是有问题的，然后突然谈起了试炼，夏果感觉这中间有一条无形的线把这一切串了起来，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抓住那个关键的点罢了。
“猎魔人的试炼被外界称为‘青草试炼’，啊，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没错，我被唤作‘青草试炼之星’，是因为我那批孩子里，只有我完好无损地完成了全部试炼。”
“而之前的二十年里，从来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做到这一步。”
夏果嗅到了尼特话语里危险的气息，青草试炼看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夏果，这不是关键。外界之所以把我们的试炼称为青草试炼，是因为猎魔人组织只允许试炼的第一环为外界所知，实际上，吞服特殊药剂就是青草试炼的全部，而之后，还有两项试炼在等待着你。”
尼特就差没明着说，注意了，我要开始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了！所以夏果大气不出，全神贯注地点了点头，示意猎魔人继续说下去。
“之后的两项试炼，偶尔也有信息流出到外界，但是有真有假，并且无人能够查探清楚，因为了解后两项试炼的，只有经历过后还活下来的人，那他就已经成为了一名猎魔人……我们会自动保守‘那个秘密’。”
现在夏果明白了，尼特为什么会说，如果自己之后突然反悔，猎魔人一定会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尼特等于是提前“剧透”了自己会在试炼中经历什么。
夏果似乎抓住了那个线头，猎魔人的后两项试炼里，包含了猎魔人使命的关键，而这一切，必然与尼特今天的一系列决定有关系。
尼特略微给了夏果一个消化信息，并且做好准备的时间，然后猎魔人缓声开口说道。
“青草试炼，改变的是你的体质，无论你种族为何，那些特殊的草药组合都会在你身上起到作用，撕裂是最舒适的负担，崩溃是最简单的享受……这个阶段，会死掉七成的人。”
“第二阶段，我愿意把它称为，传承仪式，实际上这是试炼三个阶段里，我认为最简单的一个环节，你只需要……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要被远古的前辈侵占就好。”
夏果情不自禁地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远古的存在侵占成功呢？！”
尼特笑了笑，轻声说道：“那样也没有区别，我们依旧会多一名猎魔人同伴。”
夏果的背后有一丝冷汗流下，而尼特却这样补充道。
“你应该对那些远古的存在有一丝敬意，因为他们的灵魂能量，是支撑你走过试炼第三个阶段的关键。”
“第三个阶段，猎魔人内部有很多种叫法，而我愿意称之为……”
尼特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没有了声音，夏果看向猎魔人的脸，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惊恐和后怕的情绪。
这是夏果第一次在强大的猎魔人身上看到紫色的情绪蔓延。
“我愿称之为，最后的愿望。”
“你在伊格尼法印中看到了魔焰的生命之力，你没有看错，这力量便来源于第三次试炼。”
“你要直面一位逝去的古神。”
“你要和古神完成一场交易。”
“你不能直面古神太久，因为远古存在的灵魂能量并不够你挥霍。”
“如果交易失败……你会成为新一批预备役第二次试炼的素材。”
“如果交易成功……”
“你会失去原有的身份，变得非人，同时……会有一种新的直觉长久地陪伴着你，告诉你应该如何行事。”
“这时候，你才有资格知道，猎魔人到底在与什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