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往武魂殿
陈梁无力地跪倒。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从窗台上探出头，她担心地大喊：“哥哥！”
几名武魂殿的魂师从后方走出。
他们用魂力赶路，及时追上了马修诺，如果晚来几秒，现在倒下的恐怕就不是陈梁了。
马修诺双目通红地抓着陈梁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他愤怒地吼道：“为什么要杀他？”
陈梁气若游丝地说：“因为他是个畜生。”
马修诺勃然大怒，抬手就要一掌拍碎陈梁的脑袋。
这时，一名武魂殿魂师上前拦阻：“马修诺大师，我能理解您的丧子之痛，但这件事有隐情，也不能......全怪陈梁。”
马修诺扭头瞪他：“什么隐情？”
这名魂师面露犹豫。
“你们不要伤害我哥哥，我跟你们走。”窗台上的女孩恐惧地说，“我跟你们走......”
马修诺抬头看了看这个女孩。
他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提出要跟他们走。
忽然，犹如闪电击中树木，马修诺的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猜测。
武魂殿魂师低声道：“马修诺大师，您平日里醉心教义，不关心外物。不知道您对马天南了解多少？”
马修诺艰难地说：“天南是我儿子，我当然很了解他。”
他看着被他提在手里却始终一脸倔强的陈梁，又望了望趴在窗台上满脸恐惧的女孩。他的语速越来越慢，最后干涩地停滞下来。
他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武魂殿魂师苦笑：“马天南在殿内的风评一直不好，他打着您的旗号为非作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为都是小事，我们便自作主张压下来了，没有告诉您。”
马修诺的声音颤抖起来：“什么？”
武魂殿魂师同情地看了一眼陈梁：“根据我们的调查，您的儿子马天南趁陈梁进魂兽森林猎魂的时候玷污了他妹妹陈巧儿。陈梁杀您的儿子一定是为了给他妹妹报仇。”
马修诺如遭雷击。
“这不可能。”马修诺低吟着，“天南是个好孩子。”
武魂殿魂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看出马修诺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马修诺忽然感觉浑身乏力，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下。
武魂殿魂师连忙接住马修诺。
陈梁摔到地上肆无忌惮地大笑:“哈哈哈，老头，你怎么昏倒了，刚刚不是很有气势吗？”
几名武魂殿魂师凑到一起。
“唉，我们武魂殿这些年在诺丁城积累的声望全毁在马天南身上了。”
“人死为大，我们怎么处理陈梁？”
“还能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们不占理，报官吧。虽然是马天南有错在先，但他已经死了，罚不到他身上。陈梁估计会被关起来。”
天斗帝国无论是民风还是律法都不鼓励私斗，若是魂师杀人且被查出证据确凿，被告到官府后，帝国会出面处理。
陈梁被两名魂师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哥哥！你们要带我哥哥去哪？！”陈巧儿从楼上下来了，她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布满泪痕。“你们带我走吧！不要带走我哥哥！”
武魂殿魂师面面相觑。
他们眼底充满同情与不忍。
因为陈巧儿是无辜的。
马天南精虫上脑强暴了陈巧儿，然后被陈巧儿的哥哥杀掉。在魂师的逻辑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换位思考，如果他们是陈梁，他们也会做同样的事。
可马天南是他们的同伴。
立场决定行为，他们不得不惩处陈梁。失去陈梁之后，陈巧儿的生活会非常艰难，她心灵上的创伤更是再难弥补。
有个魂师小声说：“我们要不先别管陈梁了，等马修诺大师醒了之后再做决定。”
其他魂师沉默了。
马修诺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如果不管陈梁，陈梁说不定会带着他的妹妹逃跑。别看陈梁现在伤得重，但他毕竟是个魂师，稍微休息一下就有跑动的能力。
架着马天南左侧的魂师忽然说：“我和官府关系不太好，你们把马天南押走吧。”
他松开了手。
右侧的魂师叫了一声：“哎呦，崴脚了。”
他们的演技很拙劣，但没人戳穿他。
陈梁愣住了，他孤零零地站在一群武魂殿魂师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这些人会放了他。
陈巧儿扑了上来抱住陈梁的腰。
“唉，造孽，你们走吧。”
“我们武魂殿也不是什么虎狼窝。”
“天使神没教过我们颠倒黑白。”
“马修诺大师应该会想通的。”
“......”
武魂殿魂师们左一嘴右一嘴地说着。
陈梁咳嗽着说：“多谢了。巧儿，我们走。”
陈梁把手臂搭到陈巧儿的肩上，让陈巧儿搀着他往城门方向走。武魂殿魂师们一动不动，默默目送他们离开。
“这样也好......”
一声低语幽幽响起。
搀扶马修诺的魂师惊讶道：“马修诺大师，您醒了？什么时候......”
马修诺心中充满悲伤和自责，他刚才虽然眼前一黑，但却没有真的昏迷，他只是借势逃避，不知该如何面对陈梁兄妹。
马修诺面容苦涩：“这件事怪我教子无方，拖累了大家，也拖累了武魂殿。”
“马修诺大师，您不必自责。马天南是马天南，您是您，两码事。”武魂殿魂师顿了一下，“如果您要怪自己教子无方，我们也要怪自己监督不力。”
马修诺摇了摇头，再不说话。
......
王淼递给素云涛一张薄薄的卡片：“这张卡是答应给你的报酬，里面有五百金魂币。”
素云涛坦然接过。
咴儿！
院中传来一声马的长嘶。
今天就是素云涛前往武魂殿的日子。
“你和爹娘告别吧，这一去，下次回来至少是半年以后了。”王淼感慨地说道，“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一转眼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那时的我可没像你这样，有五百金魂币的巨款。”
王淼全身家当加起来也不到一百金魂币。
说实在的，他有点嫉妒。
素云涛淡淡地说：“五百金魂币就是巨款了？”
王淼瘪了瘪嘴：“忽然想揍你。”
素云涛耸肩：“那得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