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其实你不懂神的心
辰晟上擂台很招摇。
他着一身青衣，脚蹬青靴，青绦系腰，腰间挂一块白玉，通体青白二色，用极简之色衬极雅风采。
在他飞上擂台站定，靖王首先满意地笑了。他看了眼坐在高位的皇兄，发现龙颜大悦，心中更高兴，微微颔首。
辰晟在台上拱手转了一圈，礼毕后，将生死状呈上。擂官收下验看后，搁在一边问：“世子，您用什么兵器？”
“无器。”
“无器？”擂台官看着两手空空的辰晟，点点头。
不用器还设生死擂台，无外乎比试的人，要么求死，要么很自负。擂台官但观辰晟精神焕发，不像求死之人。
月半怜今儿换了柳燕燕喜欢的衣饰，还精心打扮了一番，送她离开，怎么能不让她保持最美状态呢。
当月半怜一袭红衣站在擂台，与辰晟对峙，一青一红相映成趣。
月半怜将自己手中生死状交给擂台官，擂台官核验后，将两份呈上御览。皇帝看后，交还擂台官，挥手让他回去主持赛事。
月半怜也是两手空空，她一双美目看向辰晟，辰晟现在与她当日所见不同，浑身散发灼灼逼人英气。一双温和的眸子有淡淡笑意，仿佛点点星光闪烁。
月半怜看着辰晟，眼中也泛起一丝喜色，她见过辰晟的化身，但不识本体，想来现在就是他本体。这通体的高华倒是很符合他身份。
月半怜手抚了抚别在发髻的钗子，心中更多了一丝甜蜜。辰晟看她别着自己送的发钗，只是一顿，没说什么。
月半怜看辰晟神色悠闲，不像是要行度化仪式，嘴角弯起一抹笑，她很喜欢这样的辰晟。月半怜是参加擂台赛的唯一女子，还是主角。
月半怜站在台上，英姿飒爽，柳燕燕正当妙龄，生得也美，现在俏生生站在台上，连柳尚书都觉得她颇有大家闺秀风采。
“尚书大人，令爱是否婚配？”邻近的礼部尚书问。
“尚未定亲。”柳尚书扬眉说。
“尚好，尚好。”礼部尚书微笑说。
二人虽然声音不高，但还是引众人侧目，就是靖王也对柳尚书报以含蓄微笑，柳尚书心中高兴，但还是偷看了眼李相，发现他只顾虽茶，对台上二人置若罔闻，便收拾起小心思，低头端起茶喝。
月半怜对辰晟拱手说：“世子请！”
“请-”辰晟后退一步，伸手说。
月半怜看他这是先礼让女子了，也不客气，纤手扬起，长袖就如双剑一般舞动，对面的辰晟就好似猎物，她现在是游刃有余。
她本无意真战，但看现在的辰晟似乎太悠闲了，她上次对练没尽全力，现在正好活动一下筋骨，顺便显摆一下，免得到了王府，被他真当婢女使唤。
月半怜真打，辰晟不知她小心思，但看出手凌厉，也不示弱。今儿不赢她，让她做婢女肯定不乖。
众人只觉眼花缭乱，有人揉眼观看，但眼中只觉一片红雨飞舞，看不清擂台状况。
擂台官也看不清双方状况，他其实现在晕了。这是比武吗？是神仙打架吧，二人攻守都是极快，红衣如雨，素衣如风，风习习，雨飘零，他现在分不清是风吹乱了雨，还是雨湿重了风。
辰晟不敢小觑月半怜，让她做一年的侍女，这虽是用玉辰宫人身份讨来的，但要让她乖乖听话，服从差遣，就得先收服了她。
谈个恋爱真不容易，还得先打到对方心服口服，是不是以后有争端都要打一架！神仙打架，肯定要分胜负，夫妻用拳头说话，伤感情。
月半怜行动飞快，但却不敢动真格的，现在，她是柳家大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擂，逆天就是妖。
辰晟早看出她使的是漫天花雨，漫天花雨确实只图好看，不伤人。所以，他用的是花自飘零。这是无聊时自娱，但在观看者眼中，却是极尽精彩。
月半怜没想到辰晟会使这一招，双眉微扬，长袖缓缓收起，让辰晟无花飘零。
明心在一边看好戏，在看到辰晟应招时，眉头锁起，这是凡人能有的实力吗？他自问就是凤凰仙子也没这功夫。
辰晟在无花飘零时，嘴角轻轻一抽，手中多了支笛子，将笛子放在唇边吹出一缕笛音。
月半怜身子不由自主升起，随音起舞。舞姿曼妙，极尽美感。
这风格与刚才截然不同，众人被眼前景象惊到了，笛音精妙，舞姿翩翩，竟似很契合。
“这是擂台赛吗？”擂官现在能看清台上二人了，但却被二人默契惊到。
“呃，好乐，好舞。”高台上的皇帝眯起眼，他沉浸在音乐与舞蹈中，仿佛已忘记，这是擂台赛。
靖王讶然，他还记得这是擂台赛，这样比赛，超出他预期，这哪儿是生死擂台，分明就是艺术表演。
柳尚书抬头看向擂台，他眼中都是狐疑。
李相看着擂台，不知是沉浸在乐舞中，还是有心事，手指轻轻叩着案机。
月半怜身不由已起舞，这曲子她没听过，但她意识到，柳燕燕很喜欢，欣悦之情是柳燕燕的情绪。
月半怜意识到这是柳燕燕的情绪，心中讶异，柳燕燕不是早死了吗？为何她还有情绪，而且自己还控制不了她？
柳燕燕的情绪喷涌而起，月半怜感觉自己开始变得虚幻，她在朦胧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本体。
“这此的涅槃真是神助。”月半怜心中欢喜。是辰晟帮她脱开困局，现在才是真正的涅槃重生。
“真是神助。”明心在看到月半怜的本体时，长叹一声。月半怜母亲是凤凰，她有凤凰一半血统，会涅槃很正常。但凤凰涅槃向来凶险，只要涅槃成功，功力肯定更上一个层次。可凤凰不是十万年才涅槃吗？月半怜不过五万年，怎么可能涅槃！
明心在看到月半怜实体渐清晰时，闭上了眼。他知道，以后系统就不由他操控了。以前的月半怜就在他和红鸢之上，现在的她，完全可以碾压二人，就是她干爹月老，也会忌惮几分。
明心看向场中青衫，他在超度柳燕燕时，其实更多的是帮助月半怜涅槃成功。
“这丫头运气真好！”明心不由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