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其实,我并不快乐
【程苏:“你是我永远也放不下的执念,也是我宁愿抛弃一切也要捧着的人”】
【顾时易:“也许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句话,我就高冷不起来了。
他们说,我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是暗夜里的魔鬼,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地狱里,也会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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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风已经夹杂着一丝丝热气了,带着六月的气息,昭示着夏日的来临。
京城魔都大厦顶层,女孩一袭白色长裙,赤脚坐在天台边沿,两条白皙笔直的双腿就这样松松垮垮地垂着,肩上的长发乌黑,十分的柔顺,很直。
风微微吹起,发丝扇动,她丝毫不在意,也懒得去理会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她双手撑在身侧,下巴微微扬起,像是在感受,又像是在享受。临近中午十分,但是今天的天气有些阴,空气中泛着潮湿,阳光也显得没有那么得刺眼了。
她在等,在等魔都大厦的钟声敲响......
“苏苏,你干什么呢?你赶紧回来呀!”,身后,苏然依然哭成了泪人,泣不成声,声嘶力竭地喊着,两个女警察架在她的身子两侧,怕她也跟着冲过去,或者以防她因为情绪太激动而晕倒了。
“苏苏,你先下来,不要再让你妈妈跟着着急了”,苏然旁边的陆汉民也朝程苏身后喊着,模样焦急,不亚于苏然。
“姑娘,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解决好吗?先下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亲人、朋友,他们都还这么爱你,你舍得吗?
如果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你看看你身后的父母,他们都是爱你的啊!
你难道,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姑娘,先跟阿姨下来,好吗?”
身后的一个女警官也在试图和程苏沟通,这是她第一次处理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经验,就凭着自己的内心感受来了。
程苏脸色平平,目光疏离,她脚下,也就是魔都大厦底层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人群,警车整齐地停靠在人群之外的地方,记者们早就那好了设备,程苏眼前时不时闪过一道亮光,救护车、医务人员也已经在一旁待命,随时准备着。
更多的,是围观看热闹的,有劝她的,“姑娘,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啊?先下来,什么事都好说”
但也有起哄的,“切,又来一个,要跳早跳了。放心吧,也就是唬人的,最后肯定被劝下来”
终于她脸上泛起一抹嘲讽,唇角勾着,苦苦一笑,眼中没有了半分灵气。
今天,是5月7号,再有一个月,就是高考了,这个时候死去,也算是合适吧。
“噹——噹——噹”
魔都的钟声敲响了,四周散着回音。程苏眼眶湿了湿,她木然地看向身后被警官拉着的苏然,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半分陆家主母的样子,慌乱着跑上来,头发也乱了很多,精致的妆容早已被哭花,一双红着的眸子带着丝丝的浑浊,像是在乞求,希望前面的女孩可以回来。
程苏可以听到自己喉咙哽咽的声音,她扭过了脖颈,再次抬眼眉,看了一眼阴蒙蒙的天空。
眼眸慢慢合上,想着苏然之前说过的话,你要多笑笑,你笑了人们才会喜欢你......
收起脸上的轻慢,挽上一抹浅笑,纵身一跃。
“苏苏——”
“苏苏——”
“姑娘——”
身后,几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惊讶不及,错愕。
苏然直接昏了过去,“然然!”,陆汉民一把接住了将要倒下的苏然,一脸焦急又不知所措地看向程苏跳下去的方向,白色的裙摆刚刚没落。
与此同时,魔都下面的警方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急准备,安置好了防护气垫,程苏怎么会没有想到这样,她咬了咬牙尖......
“砰!”,程苏的身子落在了防护气垫上,没有半分响动。
医护人员早已待命,在程苏落下的那一刻蜂拥而上,先是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进行抢救工作,担架已经抬了过来。
“等一下!”,护士长刘慕的有力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行动的人群,大家都看向她。
刘慕先是缓了口气,平定自己的心绪,面容严肃,“她,死了”
死了?
外围观看的人群中一阵骚动,但也都是关心里面的情况的。
有个小护士也赶紧低下身子,替程苏把着脉搏,触碰到她细嫩的腕关节时眸子也愣住了,的确...
“这不是做了防护措施吗?这人怎么还会死呢?”,人群中一个不知名的声音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刘慕仔细检查着程苏的身体,除了冰冷还是冰冷,除了...嘴角!
程苏嘴角挂着一抹猩红暗沉的血丝,长期的经验告诉她,程苏是中毒了!
不仅跳楼,还给自己下毒,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女孩子这样对自己,这样不想去活着?
刘慕虽然处理过很多这样的事件,但是这样一心求死,对自己如此狠心的,还是一个女孩子,花一样的年纪......刘慕现下只觉得自己心很沉,很重压得喘不过气啦,很压抑。
看着程苏的身子,大家也都沉默了。
医院内
苏然醒来后,就拿到了医生交给自己的一封信,那是从程苏身上找到的,黄褐色的信封上没有一丝褶皱,也没有署名,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空壳子。
苏然指尖颤巍巍地,打开了信封,一张白色的简单字条,她顿住了,抬眼看了看陆汉民,见他朝自己点头,她才强忍着泪水,吸了吸鼻尖,将字条抽了出来。
“其实,我并不快乐。”
七个简单的字,十分工整地写着,字体娟秀,苏然一眼便认出了女儿的字体,一滴泪滑落在纸上,迅速渲染开来,字迹开始变得模糊。
“苏苏......”,她赶紧用手指擦拭着泪水流过的地方,防止字迹变得模糊,那是女儿留下的东西,她不能破坏掉,不能破坏掉,她用力却又十分小心地擦拭着。
“然然...”,陆汉民眼底泛着心疼,一手轻轻搂着苏然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安抚着。
“她...她怎么会不高兴呢?我...我给她的都是最好的,最好的呀!”,苏然嘎声倾诉着,还是没有缓过劲来,“汉民,你说,你说她怎么就不高兴呢?嗯?
我给她请最好的老师,给她买最好的钢琴......老师们还都夸赞她,她...苏苏......”
陆汉民也是一脸的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