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整装待发
敖烈走后，几人继续坐在院子里闲聊。哪吒看这大哥的衣服着实有些寒酸，便提出下午带他去置办些行头。
孙辛武没有拒绝。当大哥嘛，总还是要做些面子上的功夫。不然以后跟这些兄弟一起出去，总被当成保安也不太好。
金蝉子摆弄着面前的茶器，悠然自得。
“这家伙什么时候走？不会一直跟着咱们吧？”孙辛武悄悄问身边脸上淤青已经消散的朱老三。
“他没地方去，估计以后都会在哪吒这里蹭吃蹭喝蹭夜色。”
“他不是住大慈恩寺嘛？”
“只是借住，灵神珠只能在那塔里灌入咱们体内。”
“那他平时住哪？”
“不知道，居无定所吧。现在长安城的房价这么高，他也买不起。”
孙辛武吞吞口水。
朱老三继续道：“这几天不是仗着如来和玉帝给的任务，监督咱们行动，正好有借口留在这。”
孙辛武瞟那和尚一眼，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这和尚就没什么好感。
卷毛沙突然凑过来，跟孙辛武说道：“大哥，老沙也先走一步，今天还有比生意要做。”
孙辛武点头道：“我听老朱说，你是包工头？”
“嘿嘿，算不上包工头，就是倒腾些砂石料而已。小生意，糊口罢了。”
“嗯，那你快去吧。如今钱都不好赚。”
卷毛沙点点头，转身准备起飞。
金蝉子手端茶杯，目望远山，淡淡道：“入夜前，回来。”
卷毛沙头也不回的“嗯”一声，便消失不见。
孙辛武见八哥自己从房子里面把进院门打开，昂首挺胸的跑出来，开心的不得了。没等它跑到主人杨戬那里求关注，自己便一把把它楼在怀里。
杨戬也不介意，见被孙辛武强行抱起来的八哥，向自己投来无辜的眼神。只是笑意更浓。
直到中午，孙辛武才发现昨晚的姑娘们都还在。哪吒给他们安排好午饭，等她们吃完后，又安排车送她们回城。
孙辛武站在前院，看着妹子们一个个上车，感叹不已。
这哪吒真是大手笔，就因为昨晚这些妹子在自己喝醉前没搭理自己。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辆农用拖拉机，报复性的逼着这帮妹子上了后面的露天大斗。伴随着突突响的拖拉机声，渐行渐远。
孙辛武不愿意飞，也不愿意坐哪吒给自己显摆了半天的摩托车。最后只好让满脸不情愿的朱老三开车，载着哪吒和孙辛武进城给他置办行头。
人靠衣装马靠鞍，换去工作服的孙辛武在号称时尚小达人的哪吒精心打扮下，像换了个人似的。
只是他不愿让哪吒买单，硬生生的把自己剩余的一万块钱，花了个干净。
回去的路上，坐在车后排的孙辛武，心疼的有些抑郁。
坐在副驾的哪吒跟开车的朱老三交换下眼神，然后回头跟孙辛武说道：“大哥，你不用心疼钱。正好我想在城里买套房子，等你上班我就从你手里买，保证马上能让你回血。”
孙辛武抬下眼皮，缓缓道：“你不用变着法给我送钱，我自己会赚。”
“你想多啦，大哥。我是真准备在城里买房。”
“拉倒吧，你爹就是做房地产开发的，你真想在城里住，你爹还不是分分钟就给你搞定？再说了，你这大别墅住的好好的，环境好，空气好，你跑城里干嘛？吸霾嘛？”
“这里环境好是好，可还是不方便嘛。偶尔住住可以，天天住这也挺无聊的。”
“别闹，你们都是飞来飞去的，还想给我讲交通方不方便？”
哪吒被怼灭，朱老三突然开口道：“他可以飞来飞去，姑娘们可不能飞呀。哪天去城里的酒吧夜场玩，万一看上个姑娘，总不能拎着飞回来吧。真要敢飞回来，那也是身到人亡，半路就得吓死。”
“对对对，三哥说的对。就是这样。”
孙辛武突然感觉到好暖心，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俩也别配合着绕我，我也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真有一天揭不开锅或者想需要用钱的时候我肯定会找你们帮忙的。”
“对嘛，嘿嘿。那我就放心啦。”
哪吒开心的晃晃脑袋。
过了一会，哪吒突然说道：“咦，我怎么觉得刚刚老朱说的好有道理哦，我是应该在城里搞套房子。”
孙辛武摇头扶额。
回到别墅，卷毛沙已经到位。和杨戬二人看到焕然一新的大哥，啧啧不已。
夜幕降临，金蝉子开始跟几人商量夜里行动的细节。
按实际情况分析，梵天星人和巨星人肯定不会轻易露面，能渗透进人群的只有霍尔吉人。而霍尔吉人跟人类无论是气息还是体态几乎一摸一样。所以需要靠孙辛武的来分辨，火眼金睛不仅可以分辨生物本体，亦能辨别出这生物是否属于三界。
孙辛武有些紧张的问道：“万一我看错怎么办？你们总得告诉我看到异族跟看到正常人有什么不同吧。”
金蝉子淡淡道：“这个不同，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能看得出来。这也是需要你的意义。”
孙辛武攥紧拳头，更慌张了些。
万一自己看错怎么办，按计划是发现一个霍尔吉人就要杀掉一个，并且要当场毁尸灭迹。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一旦看错，就会误杀一个无辜的人类。如此大的责任，或者说如此大的权利。在他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满是惊慌。
朱老三走到他身边，很轻松的笑道：“大哥，不用紧张。咱们到了海岸线那边，你随便看看就能分辨出来。在你眼里，这群异族的特点会非常明显。绝没有看错的可能性。”
孙辛武看看他，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大家准备出发前，孙辛武跑了三趟厕所。最后一次根本就不想在出来。
实在是这朱老三敲门敲的紧，这才逼的他一咬牙一跺脚，冲出卫生间里。
“那个，咱们能不能不飞呀？开车去好吗？”
“大哥，离咱最近的海岸线也有两千多公里。开车不现实。”
孙辛武咬咬嘴唇，闭眼认命。
起飞的前一刻，金蝉子幽幽飘来一句：“宁可不杀，不可误杀。”
孙辛武突然很想吃唐僧肉。
即便不用睁眼，海浪的声音和潮湿的空气已经告诉孙辛武目的地已到。
等到双腿不在发抖后，孙辛武才慢慢睁开眼睛。
同样是漆黑一片，可眼前的黑与昨晚刚到山里的黑完全不一样。这里让他少了些恐惧，却多出些无力感。
“大哥，我们进城吧。”
孙辛武点点头，向海里瞭望一眼，转身跟着四人走向灯火阑珊。
躲过守卫在海岸线的军队布防。入城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依旧。看起来并不像张碧说的那样，会有大批沿海城市的人涌入内地。
几人像是漫无目的在大街上瞎溜达。孙辛武能感觉得到，其余四人时不时会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半小时后，没有任何发现。
一小时后，也一样。
两小时后，孙辛武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道岩上，沮丧至极。
朱老三和卷毛沙也分别坐在他两侧。卷毛沙掏出烟递给他，又帮忙点着。
朱老三轻声道：“大哥，别着急。咱们也不知道他们下来多少人。说不定也就几十几百个。这么长的海岸线藏这么些人肯定不好找。而且说不定他们已经都跑到内地去了。咱们一边慢慢找，一边关注新闻。看哪里有怪事发生，我们赶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
孙辛武不言不语。抬头茫然的看着路灯。
杨戬默默的站在孙辛武背后，时刻关注着过往的行人。哪吒不知道是闻着味，还是看见的，跑到远处一家门店里，没一会就抓着两大把烤鱿鱼笑嘻嘻的跑回来。
孙辛武确实也有些饿，所以没有拒绝哪吒递过来的鱿鱼。
刚吃完，准备起身继续搜寻。哪吒不知道又从哪提回几杯奶茶。
几人一边无奈摇头，一边坦然接受。
“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吧，我尽量看仔细些。”
孙辛武把喝完的奶茶杯丢到垃圾桶后，开始主动加快搜寻的步伐。
“大哥，你看。那边围了好多人。”
孙辛武顺着哪吒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的一方开阔地，确实是人潮汹涌。
“嗯，过去看看。”
几人加快步伐，向那人群走去。
还没到近前，一段段熟到不能在熟的音乐阵阵传入耳中。
几人相视而笑。天下在大，能大的出没有广场舞的地界？
挤入人群，广场上热闹非凡。老头老太太不说，年轻少妇也不少。领着孩子跟在大爷大妈后面，照猫画虎到也算有模有样。
整个广场被不同的舞群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小群体。五人默默的在几个群体中穿梭，孙辛武认真的将目光扫向眼能所见的每一个人。
一个小时后，人群渐渐散去。孙辛武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
孙辛武不打算放弃，依旧很用心的观察所剩不多的人群。
就在此时，远处一个独自坐在花丛边上的男子将孙辛武的目光吸引过去。
原本只是将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的孙辛武发现，自己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目光扫过这人时眼前突然有些模糊。
在回头看他时，这种感觉更明显。明明此人就在那里坐着，可孙辛武分明看不清他的面孔，而且有种忽远忽近的感觉。
孙辛武低头闭眼，顺便抬起双手轻柔眼眶。他要确定这种感觉，不是因为自己眼睛疲劳而带来的错觉。
一分钟后，孙辛武睁眼再次看去。
这次的异样更加明显，人可以看得很清楚。但眉心和胸口透出的两道微红，却也在孙辛武的眼里显露的一清二楚。
孙辛武嘴角上扬，轻声跟身边的四人说道：“坐在那里穿白衣服的男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