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控魔鹰
【［翎羽·魔鹰］了解魔鹰的详情（1/0）】
“我们曾经是伙伴。”羽晴一边走着，一边缓缓说道，“只是……它受到了魔气的侵蚀，我不得不将它击杀。”
凌昭从她的话语了听出了莫大的痛惜。
“飞禽是我们翎羽庄的图腾，每一位翎羽弟子都会拥有一只飞禽作为战斗伙伴，它们被称为羽侍，我们会缔结契约，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伙伴。”
“它叫褐灵，已经陪了我十四年了。”
“我从小就在翎羽庄长大，第一次见到褐灵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很虚弱的雏鸟，站在一旁的树上，一直望着我，很亲切，然后它成为了我的羽侍。”
“我喜欢褐灵。它会在我伤心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在我开心的时候，为我起舞。会在危险面前拼尽全力保护我。”
“后来师长和我说，褐灵没有特殊血统，只是普通的猎隼而已，让我接触契约换一只羽侍，可是我怎么会同意呢，我不在乎羽侍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提升，只要它是褐灵就好了。”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分开，它会出手伤我。”羽晴语气苦涩。
“今天我完成师门交托的任何，赶回去的途中，落入了飘荡而来的深渊流火范围，我没有收到伤害，褐灵却受了伤。”
“被魔气侵蚀之后的羽侍会失去理智，而且不会再受到翎羽契约的约束，按照门内的规定……这样的羽侍是要被处死的。”
两人已经走了很远一段距离，凌昭期间一言不发，他不善与人交谈，也无法理解羽晴为什么能和自己这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么多。
羽晴轻轻地说道：“如果非要杀死褐灵，那，还是让我亲自动手吧。我不想看到它死在别人手下。”
她停下了脚步，木然地看着前方：“我感应到了，它就在前面的山谷里。”
【任务完成。】
【［翎羽·褐灵怨］与魔鹰褐灵一战（0/1）：
任务奖励：300经验值，50铜】
羽晴没有再说话了，可她最后几句话却给了凌昭触动。
“与其让别人来……还不如你亲自动手吗？”凌昭极小声自言自语，他想到了师尊，恐怕也是这个想法吧。
怒气与怨恨又一次升腾起来，凌昭深呼吸，将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现在首要目的是了解这个世界，活下去，才有资格去想别的事。
羽晴眼神凝重，握着弓把的手慢慢变紧。凌昭在一旁听到她的呼吸乱了一分，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敌人。
遥望不远处的山崖，乱世嶙峋，树木郁郁葱葱，一只黑色的巨鹰立在山崖的最高处，闭目养神。
凌昭目力还在能很清晰地看到，巨鹰的羽毛边缘异常锋利，巨喙和利爪覆盖着坚实的鳞甲，在它的身上，有紫色的雾气缭绕，带着不祥的气息。
羽晴已然在旁边放下两个精密的木头架子，位置不远不近。
“这是千机筑，可以发射攻击的机关，等你进入翎羽庄，会有前辈教你制作，以我的心力只能同时安置两台。”没等凌昭提问，羽晴率先回答了。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刚才也说过了，褐灵的血统并不高，实力也没有多强，就算被魔气侵蚀变得暴虐，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唯一的问题，就是……我怎么忍心伤害褐灵呢。”
她叹气：“所以，我才会落到你刚才看到的地步……找过来的时候，我也想明白了，它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羽晴诚恳地看向凌昭：“为了避免我再犯之前的错误，如果我手软，没能下杀手，请务必帮我了结褐灵！”
凌昭没有说话，也没有答应。
“你先远离隐藏起来吧，你身板太脆，可能会被误伤。”羽晴张弓，对准了山崖之上闭目的巨鹰，她的手很稳，在这种时刻更不能受到低沉的心情影响。
等凌昭走开了一段距离，羽晴这一箭终于射出。
凌昭的目光随着这一箭移向山崖上的巨鹰褐灵，它感受到危险的气息，猛然睁开猩红的双目，展翅飞起。
不过已经晚了，这一箭已经扎入它的左翼，给它造成了创伤。
“啁——”巨鹰发出唳鸣，而后锁定了以箭指着它的羽晴，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去。
“褐灵……”羽晴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调整过来。
看到褐灵飞来的影子，恍然间，羽晴将它与记忆力褐灵朝自己奔赴而来的身影重合了。
“它已经不是褐灵了……”羽晴咬牙神色变得坚定，松开被拉成满月的弓弦，长箭嗖的一声飞出。
随着褐灵袭来，周围大树的树叶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大量树枝折断坠落，要是力量再强上一分，可能连树木躯干都会被折断。
被魔气侵蚀的褐灵脑中只有摧毁一切的念头，它的翅羽如钢，每一次扇动都逼着羽晴不得不后退。
羽晴事先放下的千机筑也开始发挥作用，发射器灵活转动起来，连续地射出短箭，只可惜有一半落空，另外也有一大部分无法突褐灵的防御。
它悍不畏死，对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熟视无睹，誓要将眼前伤到自己的家伙撕碎，又因为被侵蚀而失去理智，没有发现自己并不能抗衡羽晴。
“魔化褐灵，野兽类，5级。”
凌昭目前的等级是3级，他感觉其实这两级的差距并不大。从1级到3级，他解封的实力并没有增加多少。
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一人一鹰的战斗之中，一来是他手上不过五支箭，用完就没了，另外就是羽晴的实力完全足够独自击杀褐灵。
凌昭托着下巴沉思，羽晴毫无疑问是一个很强的弓箭手，就算褐灵已经逼近，她也临危不乱，在罡风与利爪之间辗转跳跃，躲避致命伤伤害，同时还能将每一箭都完美地命中褐灵。
正如她自己所说，作为褐灵的主人，她的实力远超这只羽侍，也不知道她之前有多无措，才会落到重伤的地步。
不过，在凌昭眼中，羽晴虽然不差，却毫无章法。
尽管凌昭承认她足以担得起神射手这一名，但魔鹰褐灵都已经近身了，好几次爪子都差点落在羽晴身上了，她依旧选择张弓射箭。
弓箭是远程兵器，优势在于远程杀伤力，而在近战时反而是累赘，要是凌昭以前的敌人像羽晴这样近身还拿张弓射箭，恐怕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褐灵……醒醒……”羽晴念叨着，虽然明知道这是徒劳无功，但还是忍不住试图唤醒它。
万一呢，万一成功了呢。
没准就在片刻之间，它有些许的恢复理智呢，就不用处死褐灵了啊。
然而到最后她的想法也没能实现，褐灵的叫声里越来越多的怨恨，让羽晴的心情越来越低沉。
伤痛只会刺激到褐灵，让它更加愤怒。
直到只剩下一成的血量，它才终于意识道事情不妙，要抛下羽晴，逃离这里。
“魔化褐灵血量低于10%，正在逃离，趁现在，击杀褐灵！”系统提示音响起，很明显是在催促着凌昭动手。
但是凌昭没有，而是看向了羽晴。
落荒而逃的野兽，只需要一箭，就能收割击杀，完全没有凌昭动手的余地。
果然，羽晴拉开弓弦，长箭飞出。
但是这一箭，落空了，而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在长箭离弦的那一刻，稳定如她还是忍不住手抖，偏离了一寸，而这一点距离射出之后，是极大的偏差。
褐灵逃地很干脆，完全不拖泥带水，很快便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羽晴呆呆地杵着，表情不知是茫然还是痛心。
过了许久，才看向一边的凌昭：“你为什么，不留下它？”
落荒而逃的褐灵，将背面的破绽露在了两人面前，按道理不可能逃离的，可偏偏就是被它逃走了。
凌昭耸肩，“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吧。”
羽晴咬着嘴唇，叹气道：“是，我下不去手！只要我想到，要杀死陪了我十四年的褐灵，我就……”
还是狠不下心。
这一点凌昭自然也是很清楚，也是他没有动手的理由。
诚然，羽晴说过让凌昭在她心软时，帮忙终结褐灵这样的话，或许这一刻她的想法是这样，但事情结束之后呢。
在她抱着褐灵尸体的时候，真的不会记恨凌昭吗。
这样的事，凌昭经历的多了去了。
他手刃过一些罪大恶极之人，那些人也是有家人，有朋友的，或许这些家人朋友也恨着他们，可终究还是心向他们。
过段时间，当他们怀念起故人时，无一例外的都会或多或少记恨凌昭。眼前的情况又何尝不是。
羽晴自己做不到的，想借凌昭之手达到。但当她抱着褐灵的尸体时，会不会恨凌昭，谁又知道呢。
所以凌昭真不想沾入其中。
沉默之时，提示音响起了：“［翎羽·褐灵怨］任务失败。”
凌昭挑眉，新的提示弹出了。
【［翎羽·初入山庄］跟随羽晴前往翎羽庄（0/1）：
任务奖励：300经验值，50铜】
羽晴叹气：“我现在已经感受不到褐灵的位置了，可能已经逃到很远的地方了吧。我们现在就回山庄把深渊流火和褐灵的事上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