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戴博士:
英国皇家化学学会专家教你做实验
“戴博士实验室”开张一年半以来,共发布200多个有趣的化学实验作品,吸引了300多万粉丝。而实验室的“主角”,是一位名叫戴伟(英文名为David G. Evans)的61岁英国老爷爷,慈祥可爱如圣诞老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是英国牛津大学博士、英国皇家化学学会北京分会主席、北京化工大学特聘外籍教授、著名化学家、英国官佐勋章获得者。凭借专业扎实的学科背景、幽默趣味的实验与讲解,入驻快手后,他已经成为不少中国中小学生喜爱的“网红老师”。
现在戴伟博士在中国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从事化学科普教育。走到哪里都系着一条印满化学元素周期表领带的他,希望更多中国中小学生通过他在快手上的呈现和讲解,了解化学的魅力,培养起动手验证的科学精神。
小档案
快手名字:戴博士实验室
快手号:ukdaiwei
国籍:英国
年龄:61岁
学历:博士研究生
快手拍摄风格:亲自动手做化学实验,通过深入浅出且不失幽默的讲解,呈现化学的学科魅力,培养孩子们的科学思维
对快手老铁的寄语:希望借助快手平台,让化学的魅力跨越时空局限,传达给更多的中小学生
讲述人:戴伟
化学和中国,是我的两大兴趣
我叫戴伟,快手老铁们叫我戴博士。我没想到会因为在快手上做化学实验,让那么多中国孩子爱上化学这门学科,进而喜欢上科学。经常有粉丝给我留言说,如果你是我的化学老师,我就不会那么讨厌化学了。这让我看到快手的影响力,也让我在中国进行科普事业有了更大的动力。
我和中国,和快手的故事还要慢慢说起。
我从学生时代就对化学十分感兴趣,我喜欢研究各种化合物以及它们发生化学反应之后的变化。我感谢我的父母,他们对我的爱好始终表示支持。11岁时,我就开始做各种化学实验。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全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其实那时我做的一些化学实验危险系数还挺高的。
如果说化学是我最感兴趣的自然科学,那么中国就是我最感兴趣的社会科学。它们之间的共同点是变化。
我出生在欧洲,在我读书的年代,关于中国的消息几乎是空白的。20世纪70年代,中美建交后,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陪同的记者们发布了很多关于中国的消息,从那时起我开始了解中国。随后,有关中国的消息再次空白,但我却对中国有了更深的兴趣,我想要了解中国正在发生的事。中国改革开放伊始,我便争取了机会到中国访问。
1987年,我第一次来中国时,学到的第一句中文其实不是“你好”“再见”这种常用语,而是“没有”。我下午5点去吃晚饭,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去商店买东西也是“没有”,去宾馆住宿还是“没有”。1987—1996年我每年都会来中国一两次,发现中国的变化一年比一年大。
1996年,我正式到北京化工大学担任化学老师,给本科生和研究生上课。当时我的朋友们都认为我疯了。但我觉得,他们只看到了中国的问题,而我却看到了中国的巨大潜力。于是,我在中国一待就是20多年。
这20多年里,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没有”到“什么都有了”。智能手机、高铁、互联网、共享产品,中国的变化就像化学反应一样,我有幸见证了这个变化的过程。
值得庆幸的是,在中国,我也取得了一定的专业成果。我和中国研究者们共同设计了一款用于塑料大棚薄膜的新型添加剂,它可以提升大棚的保温性能,工艺更加环保,可以让农作物长得好、产量高。此外,我还参与研发了新型电缆阻燃材料,即使电缆着火了也能减小烟雾浓度,保证安全。
快手为我的科普带来新的可能
不少人对化学仍存误解。提到化学,很多人会说化学危险,认为化学会制造污染、引起爆炸等。
不懂化学的人容易被骗,轻信很多生活谣言。比如有人认为喝碱性水可以抗癌,其实,一瓶1元的普通水和一瓶25元的碱性水,它们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是完全相同的。
化妆品也有类似的问题。现在不仅女士爱美,男士也爱美。不少人爱用所谓“不含化学成分”的面膜,我们都知道水是由H2O分子组成的,但是你想一想面膜里怎么可能没有H2O。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化学物质。所以,不要浪费钱买昂贵的“不含化学成分”的化妆品,买普通的就行。
这些误区都源于我们对化学不了解,或者说不那么了解。
于是,从2011年开始,我就将自己的工作重心从科研转移到科普工作中来。
当时正好有一个契机,2011年是国际化学年,非营利机构英国皇家化学学会给予世界各地分会1 000英镑,希望各地分会能促进化学的发展。那时我在北京的英国朋友做了一个慈善活动,她组织教师志愿者为北京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教授英语和美术,她问我能不能去给那里的孩子们讲化学,我说当然可以。
从此,我便开始了科普工作,每天在学校给孩子们做演示实验,或者带北京化工大学的研究生去这些打工子弟学校带领孩子们做实验。
2014年10月,我正式成为北京化工大学知名学者科普报告宣讲团的一员,去更多地方为中小学生讲课。除了没去西藏、江西、广西这三个地方做过科普,中国大陆的其他省份我都去过。我总共为大概3万名中小学生面对面做过实验,与他们交流化学的奥秘。
面对面线下授课很有必要,但我认为这还不够。中国有那么多孩子,能够到现场听讲的人是有限的。
2018年,我的助手回山东过年,他听朋友说到快手这个App,便建议我们也发一些实验的视频到快手上试一试。当时他说,估计没人看,如果做几个真的没人看,那么我们就不坚持了。
结果视频发出去之后,播放量暴涨,粉丝越来越多,大家也在留言中提出了很多有意思的问题,于是我们决定继续做下去。
粉丝们的互动很活跃,有时还会在留言区相互讨论起来,甚至有人提出问题,其他人代为解答,交流氛围非常好。
另外我发现,不少人希望进行更加系统的化学培训,所以我又开始在快手上录制时间更长的“神奇实验”系列课程,让有进一步需求的用户继续学习。
现在,我在快手上已经有289万粉丝。通过快手平台,我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多老师、家长找到我说:“孩子只是看你做实验还不够,他们也想自己做实验,能不能把你们做实验的设备和材料打包发给我们呢?”于是我们又开发了实验包。可以说,快手帮助我逐渐打开了思路,让我的科普工作更加深入了。
在快手做科普,更“普惠”
中国孩子不是讨厌学习科学,只是没有机会感受科学的魅力。我在中国和英国做化学实验,在课堂上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初中时期,英国学生和中国学生看到化学实验,他们都会叫:“哇,好厉害。”但到了高中,情况发生了变化。
面对英国的高中生,你需要拿出更加刺激的实验,他们才会感到惊喜。但面对中国的高中生,你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实验,他们就会“哇”。到了大学也是如此。
这是因为两国孩子学习科学的方式不同。英国的孩子从小学习化学,化学课就是在化学实验室里进行的,老师和学生可以随时随地做实验,一个班的学生最多不到20名,学生们很容易触摸到瓶瓶罐罐之类的实验器材,他们对各种实验很熟悉。而中国学生则显得生疏一些,中国学生通常理论水平很高,但动手能力偏弱。
后来我了解到,中国的班级动辄60多名学生,老师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让学生们亲自去做很多实验,况且实验器材也有限。
所以我在快手上的视频才引起了那么多人的兴趣和关注。通过我的实验展示,我希望让孩子们能够进行“现场学习”以及更深刻的“思维学习”。
举个例子,我做实验时肯定会戴护目镜,在欧洲做实验时,这只是基本操作,但在中国,我发现大家还没有养成这个习惯。
他们会问:“为什么要戴护目镜呢?你又不会往自己的眼睛里滴盐酸。”我告诉他们,造成事故不是我们故意为之,有时,不慎的疏忽也会酿成苦果。
我当场给大家做了一个小实验,把鸡蛋当作人的眼睛,因为鸡蛋清和眼球都含有大量的蛋白质,向鸡蛋里滴了一点盐酸,很快整个鸡蛋萎缩变成了白色。我告诉学生:“看到了吗?化学药品会伤害我们的眼睛,而且这种伤害不可逆转,所以在做实验时一定要用护目镜保护好我们的眼睛。”学生们看了我的实验,更直观地理解了佩戴护目镜的重要性,这就是现场学习的作用。
做化学实验,最重要的是有疑问精神。科学家们都喜欢问为什么,然后用实验验证。在生活中,科学思维指的是,你观察到的东西都可以通过实验验证,这才是真正的学习,这种学习乐趣无穷。
目前,快手是我科普合作的主要平台。我最欣赏快手的三个方面。
第一,流量大。快手每天的日活跃用户超过两亿,我在快手上发布各种化学实验,每条视频都有百万以上的点击量,有的视频点击量更是高达1 500万,数据之高让我震惊。
第二,快手是一家新公司,观念很灵活,总在思考怎么创新。我有了新点子,与快手达成共识后,他们就能立刻开始执行,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支持。
2018年8月,我们有一场新活动,这场活动由快手和英国皇家化学学会一起举办。我们会从云南、湖北两省比较偏僻的地区邀请20名高一学生和10名老师,一起参加我们组织的夏令营。
举办夏令营有两个目的:第一,提高学生对化学的兴趣;第二,为老师做培训,告诉他们做实验的新思路和新方法。传统做实验的方法需要大空间、大量仪器和材料,但现在一些实验可以微型化,比如以前某化学品要50毫升,现在只需要2毫升就可以了。
如果项目成功,我们会将这个项目进行复制,惠及每个省的中小学生。
除了教学,我们还会做一些其他辅导工作。比如,我们希望能帮助贫困地区的孩子,建立他们的自信心。我要传递给他们的观念是,只要努力,就能改变生活现状。这也是快手带给很多普通人的信念。
第三,我很欣赏快手“普惠”的价值观。快手上有各种各样的用户,包括偏远地区的用户,他们可以平等地观看我发布的内容。我们之前做线下科普,去的普遍是条件比较好的高中,但在快手,我的讲授可以跨越地域的限制。
在欧洲,很多大学老师都从事科普教育,这是一项传统。他们认为,科研重要,科普同样重要。比如,剑桥大学化学教授彼得·沃瑟斯、诺丁汉大学化学家马丁·波利亚科夫、曼彻斯特大学物理教授布莱恩·考克斯等都是热心科普的专业科研人员。不过,中国的大学老师们一般很忙,他们要写论文、做项目,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科普。我认为,做研究和做科普同样重要,我们要对得起我们的学科,也要对得起我们的孩子,才能培养出更多的科学家。
现在,在中国工作和生活的外国人、外国老师越来越多了。有人问我:做化学实验那么辛苦,为什么不去教英语,这岂不是更轻松?我说,能教英语的人很多,但是能做化学科普的人很少,所以,我愿意发挥自己的专长,继续做好化学科普工作。
从我第一次在家里做化学实验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我希望更多的中国孩子跟我一样去享受丰富多彩的化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