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幕 9-10场
〈第9场〉
【几日后上午，聚义堂，景同前】
[此时，柳宗南和燕儿坐在了正堂中间的椅子上，堂下左右几副椅子上分别坐着褚风，涵烟以及卿云父母，柳赫辰、柳凡タ、褚梦然、卿云分别立于各自长辈的身后］
柳宗南:今日，我和燕儿把大家聚在这堂中，主要是想同大家商议一下孩子们的婚事。赫辰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他们都到了待娶、待嫁的年龄，我想，既是结亲莫不如亲上加亲!
燕儿:是呀!这几个孩子你们自小看到大，他们的牌气你们也都了解，既然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然是挑熟悉的、可靠的才好，也是为了孩子们的幸福着想!
卿云父:卿云从小就执拗，很少能顺着我们的心意做事，如今她愿听长姐安排，我们俩自然是求之不得！
卿云母:我这女儿自小在长姐身边，她的性情您也知道，若姐夫和长姐不嫌弃，嫁与姐夫家做儿媳，那当然是好事！
柳宗南:妹夫和妹妹过谦了，卿云这孩子也是万里挑一，能有这样的好孩子做我的儿媳妇，是我们的福分啊!
燕儿:是啊！如今四个孩子能结成连理，是柳家莫大的福分，所以，我们定要风风光光的办场喜事，诸位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断不能委屈了孩子。
卿云父:我们俩倒是没什么要求，不知卿云她.……(回头看卿云)
卿云:(有些低沉的)一切全凭姨娘做主!
卿云娘:(看着卿云，欣慰的笑着，小声的)瞧你这孩子！(卿云没说话)
燕儿:(对褚风)风弟呢?
褚风:问梦然吧!毕竟是她的婚事，我这个当爹的也没什么主意!(梦然伸出手搭在了
褚风的肩上，褚风用手轻轻的拍了两下)
燕儿:梦然，你有什么想法吗?
禇梦然:一切全凭柳伯母做主吧!梦然没什么要求!
燕儿:（微笑着）我想着，这寻常人家娶媳妇儿，三媒六聘的定不能少，我们柳家娶媳妇儿，需得更上一层才是，无论是礼金还是嫁妆，我和宗南都给孩子出双份，成亲时穿的、用的都挑上等的买，置办完了以后，再请人选一道良辰吉日，让他们两对儿一同完婚，你们看如何?
卿云母：（笑着）姐姐安排的，定不能差……
柳凡夕:(冷冷的，忽然地)慢着！
燕儿:(微笑的)凡タ，你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想替卿云提些什么?
涵烟:(回头看，压制的)凡夕，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抑凡タ:(不顾劝阻)不，我是想说，您安排了这么久，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柳宗南:(严厉的)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刚才没有问你吗？
柳凡夕：我是说，你们张罗了这么久，可否问过我想不想娶卿云？
柳宗南：（严声厉气的）我前些日子便与你娘商议过此事，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涵烟:(急忙起身)老爷您听我说，是这样的！
柳凡夕:(打断)行了，娘，你不用替我解释了，我直接跟爹说吧!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不喜欢卿云，也不想娶她为妻!
卿云父:(震惊的，看向燕儿)长姐，这是何意?
柳凡タ:（对卿云父）伯父，您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早就跟卿云说过，我不想娶她为妻，但是卿云执意不肯，燕儿娘亲心疼她，便执意将她嫁与我，圆了她的心愿，也送你们个顺水人情!
柳宗南:(大声呵斥)胡说些什么，给我住口！
柳凡夕:(不满的)难道不是吗?这些天，你们欢天喜地的商议婚事，可曾问过我母子的感受?这些天我隐忍不发，就是想在今天告诉你们，别白费心思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柳宗南:(生气的)什么不顾及你们母子的感受?难道早前你娘没与你商议过此事?（对涵烟）你这个娘亲是怎么办事的?自己的儿子想不想娶妻你竟然不知道?
涵烟:(不知所措的)老爷息怒，你听我解释……
柳宗南: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今他在这儿说出这番话来，让大家何地自容?
柳凡タ:(抑制不住怨气，走到堂中间对峙)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娘?我娘不知道我的心意，难道您这个当爹的就清楚吗?
柳宗南：你……（刚要说话）
卿云父:(明白的，压制怒火，起身对柳凡夕)大侄子，这么说来，你根本不想娶卿云，是吗？
柳凡夕：（干脆的）正是！
卿云父：（明白的）看样子，你对我家卿云是无半点爱幕之情了？
柳凡夕：（毫不掩饰）没错！
卿云父:(回身看卿云，肃立的)卿云，凡夕是不是早与你说过他不喜欢你，不想娶你为妻?
卿云:(支吾的)我……
卿云父:(严厉大声的质问)说，是不是！
卿云:(难过的)是，是我求着姨娘为我做主，让我嫁与凡夕的。
卿云父:(愤怒的)混账！(用手一耳光，将卿云打了个趔起，摔倒在地)
褚梦然:(担心的、不禁的)卿云……
卿云父:你一个姑娘家，竟如此厚颜无耻，你是嫁不出去了吗?要跑这儿来丢人现眼?
卿云母:(急忙扶起卿云，生气的对卿云父)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卿云父:(回头对柳宗南抱拳行礼)既如此，姐夫和长姐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我卿家福薄，攀不上这门好亲事，还是算了吧!
燕儿:(急忙打圆场)妹夫，你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一时糊涂，说出这气人的话来，你又何必当真?
柳宗南:是呀!(冷脸对凡夕)要怪，也得要怪这个不懂事的混蛋……，妹夫，你暂且息怒，待会儿我自会好好教训他!
卿云父:(快绝的)不必了，我即刻便领卿云回去，为她选一门好亲事，不劳姐夫和长姐费心！(转身，对卿云)卿云，跟我走…
卿云:(执拗的)我不走……
卿云父:你不走要干什么?难道留在这里丢人吗?
卿云:(委屈的要哭)我不管，反正我不走，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死也不同意…(说完跑了出去)
卿云父:你……(气的说不上话，低头自怨自艾的)真是家门不幸，竟得女如此..(无奈的，甩袖子，转身走了)
燕儿:（想叫住）妹夫……
卿云娘:（看了看，也无奈的）长姐，既如此，那就先这样吧!卿云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燕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夫不了解其中的缘由，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卿云娘:（情急的）我清楚，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们爷俩都这么执拗，我又能劝得了谁?
燕儿:好了，好了，先不说了，你快去帮我劝劝妹夫，别让他误会！
卿云娘:好，我先回去了…
燕儿:快去吧!
[卿云娘转身走了，剩下其余几人在大堂内］
柳宗南:(责怪的，对柳凡夕)你满意了?你说，你闹出这一出，是想诚心羞辱谁?
柳凡夕:(理直气壮地)羞辱谁?自是那些虚情假意、不顾别人感受之人!
柳宗南:(明白了意思)你个混蛋.…
［柳宗南走上前，提手便要打凡夕，赫辰急忙走上前阻拦］
柳赫辰:不要，爹…
［说话间挡在前面，柳宗南收手不及一巴掌打在了柳赫辰脸上，赫辰不顾疼痛急忙劝阻］
柳赫辰：爹，你息怒！
柳宗南:你替他挡什么?今天，我非打死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柳赫辰:凡夕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故意要气您的!
涵烟:(走到凡タ旁边)是呀!老爷，你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怒!
柳宗南:你瞧瞧他那副样子，都是让你们给惯得!
燕儿:好了，宗南，别怪凡夕了，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涵烟都跟我说了，凡夕不太同意这门婚事，可我想着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一朝一夕相处，凡夕总会接受卿云的！
柳宗南:可结果呢?以后，你让我如何面对妹夫?
燕儿:他是我的娘家妹夫，就算是凡夕不想娶卿云，也不会对你有意见的，再说，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哪能那么快就下结论!
涵烟:是呀!老爷，タ儿还小，你就当他是个孩子，在耍脾气好了！
柳凡タ:(看着众人，决绝的)我说了我不想娶卿云，我不喜欢她，（看柳宗南）如果让我娶我喜欢的人，我愿意听爹的安排!
柳宗南:好，你说不喜欢卿云，那你喜欢谁，你想娶谁！
柳凡タ:(看了看梦然)我……
涵烟:(急忙打断，使眼色)タ儿…
柳宗南:你拦着他干什么?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他到底想娶谁?
涵烟:老爷，夕儿只是随口一说，您别当真!
柳凡タ:（痛快的）好，既然爹问了，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告诉您，我不喜欢卿云，我喜欢的人是梦然，如果爹非要让我成亲，那就把梦然嫁给我!
[听完此话，众人皆露出惊讶的表情，唯有赫辰面无波澜]
柳宗南:什么?(对涵烟)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他说的话!(大声的，对柳凡タ)你别做梦了！莫不说梦然愿不愿意，就算愿意，我也不会让梦然嫁给你，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有哪点配得上梦然?
柳凡タ:(愤怒的)我是配不上，从小到大，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你满心满眼都是大哥，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好的都先给大哥，如今婚姻大事也是如此！还说什么我配不上梦然，你就配做我的爹吗?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有你这样的爹!
柳宗南:(怒不可遏)你这个混账…..(上前，对众人)都给我闪开，今天我非打死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众人阻拦)
涵烟:(受不了的，大声的)好了..，老爷，您这是干什么?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从小到大你打过赫辰几次，难道你今天要杀了凡タオ解气?
柳宗南:你这是在怪我了?
涵烟:我怎敢怪你，从认识你的那日起，都是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好怪你!凡夕不娶便不娶吧!以后他的婚事不劳您和姐姐桂心，我自会安排!
柳宗南:我终于知道，他今天能放肆至此，都是跟你学的！
涵烟:是，只怪涵烟出身下贱，养不出那知书达理的好儿子!
柳宗南:(又被气得说不出话)你……
涵烟:(对凡夕)走吧!タ儿…(拉着凡タ要走）
柳凡タ:(不屑的，躲开拉扯，看着柳宗南)我今日说的话，字字是真，我不管你们安排，梦然，我要定了！(说完转身走了)
柳宗南:(大声的)你敢!
［赫辰看着凡タ走后的身影，又抬头看了看梦然，二人四目相对，有说不出对的难言之隐］
柳宗南:真是岂有此理!
褚风:(站在一旁)庄主，既如此，梦然和赫辰的婚事就作罢吧!褚风实在不想看你与夫人为难！
柳宗南:不行，梦然是我看上的儿媳妇，谁也不能把她抢走，不管那个不孝的东西有什么意见，赫辰和梦然的亲事结定了，不需再议！(说完也生气的走出大堂)
燕儿:（看着人）宗南……
〈第10场〉
【第二日清晨，长生堂院内，景同前】
[柳赫辰正在院内拿着木剑练武功，凡タ从大门走进院内，柳赫辰看见人，停下，将木剑背过身后，主动地走过去]
柳赫辰:(关心的)凡タ，你来了?（态度温和的）几天不见，我又悟出了许多新的招式，要一起练习一下吗?
柳凡夕:(直视柳赫辰)大哥，咱们俩跟无极师父习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认真的切磋过，今天咱们俩今天真刀真枪的比试一次怎如何?
柳赫辰:(意想不到的)真刀真枪的比试?
柳凡夕：对……
柳赫辰:(看着柳凡夕，淡淡的)好，那就听你的，真刀真枪的比试一次！
［赫辰走到兵器架旁，取下两把剑，一把拿在自己手里，一把扔给了凡夕，两人站在院子两端，分别抽出剑身，做好了准备，只见凡夕先出招刺过来，赫辰接招与其交手，只听空气中传来兵器交错相碰的声音。半刻谁也没胜过谁，打斗中忽然听到兵器断裂的声音，凡夕顺势将断掉的剑身踢向赫辰，赫辰回身躲闪，剑身飞向大堂正门，深深的嵌入门内，二人立在院内，停止了打斗］
柳赫辰:(手执长剑，看着凡タ)从上次在镇上回来，我就知道，你的功夫并不弱，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故意隐藏?
柳凡タ:(冷漠的)为什么?从小到大爹一向偏心于你，他怎么希望看到我这个当弟弟的比大哥强?
柳赫辰:（不解的）你我是弟弟，爹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怎么能这么想?
柳凡夕:不是我这样想，是他就是这么做的，一直以来，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们母子，他何曾正眼看过我和我娘，从小到大，我处处忍让，只是为了不让我娘难堪罢了!
柳赫辰:（有些难过的）处处忍让?难道我这个当哥哥的竟让你如此委屈?
柳凡夕:（云淡风轻）你对我很好，并没有让我受什么委屈?
柳赫辰:(伤心的)那为何你今日冷刃相向?难道只是为了发泄你心里的不满吗?
柳凡夕:(有些激动的)你不清楚吗?
柳赫辰：(心知胜明的)我清楚，你这么做无非是在怪我，怪我在你之前跟梦然表明了心意!
柳凡夕:(压制不住愤怒，大声地)你知道，你明明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喜欢梦然，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柳赫辰:因为我也爱梦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一直想跟你解释!
柳凡夕:解释什么?解释你捷足先登，解释你为什么把梦然从我身边抢走吗?
柳赫辰:你喜欢梦然，可梦然她喜欢你吗?我知你记恨我，可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伤了你我的兄弟情分!
柳凡夕:你要是真的不想伤及你我兄弟的情分，你就不应该跟梦然说你爱她，更不应该让梦然爱上你!
柳赫辰:对不起，凡夕，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可我真的爱梦然，从我在襁褓里看到她的那刻起，我的心就已经交给她了…，凡夕，我可以坦白的告你，这个山庄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不要，但唯独梦然不行！
柳凡夕:（压制情绪）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话，我告诉你，大哥，不管梦然心里爱的是谁，（决绝的）此生，不得到她，我誓不罢休!
柳赫辰:凡夕，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放弃，但无论如何，别让梦然为难好吗?就当我求你?
柳凡夕:（淡淡的）那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