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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凯撒的决心——长相与性格——苏拉对尤利乌斯·凯撒的评价——尤利乌斯·凯撒的朋友为他求情——尤利乌斯·凯撒的学业——想成为演说家的抱负——罗马广场——柱廊和雕像——广场景点——阿波罗尼——尤利乌斯·凯撒师从阿波罗尼——尤利乌斯·凯撒流浪——百夫长抓获尤利乌斯·凯撒——尤利乌斯·凯撒在小亚细亚——加入尼科美德四世宫廷——西里西亚居民的特征——诗人和历史学家眼中的西里西亚人——劫匪和海盗——西里西亚人的抢掠——远征西里西亚——西里西亚人的勇气——尤利乌斯·凯撒被抓——霸气的尤利乌斯·凯撒——尤利乌斯·凯撒获得自由——抓获海盗——罗德岛上的尤利乌斯·凯撒——返回罗马——尤利乌斯·凯撒弹劾多拉贝拉——精彩结局——尤利乌斯·凯撒提升权力地位——马略妻子之死——尤利乌斯·凯撒为马略妻子致挽词——演说成功——尤利乌斯·凯撒为亡妻致挽词——贵族派的警惕——尤利乌斯·凯撒执政——表演和娱乐——尤利乌斯·凯撒的奢华——尤利乌斯·凯撒的窘境

面对不幸，尤利乌斯·凯撒从不灰心丧气。他早年的生活极其轻松愉快、无忧无虑。离开罗马之后，尤利乌斯·凯撒历经多年的流亡漂泊，却有着勇敢面对现实的决心，从不向周遭种种邪恶与重重危险屈服。

伟大的人物年轻时多半善于思考，对待事情严肃认真，性格沉着稳重。然而，尤利乌斯·凯撒并非如此，他的性格非常活泼开朗。尤利乌斯·凯撒身形高大，面貌英俊，举止迷人，还喜欢社交，亦如那些自信在社交场合能够光芒四射、备受青睐的人一样。总体而言，早年在罗马居住期间，尤利乌斯·凯撒似乎一心过着轻松愉快的生活，沉浸于个人的社会观察。正是他的地位、财富、讨人喜欢的举止和他的社会地位保障了这种生活。事实上，研究尤利乌斯·凯撒早期性格的学者认为，尽管当时的处境对他获得权力和名望非常有利，他却丝毫没有野心利用这些条件。研究者还认为，尤利乌斯·凯撒后来成为重要人物，军事指挥官也好，政治家也罢，都依然忠实于自己的个人乐趣。

然而，苏拉并不这样认为。苏拉明察秋毫，洞穿尤利乌斯·凯撒真实的内心，发现尤利乌斯·凯撒早期生活中表现出来的轻松愉悦，蕴含着更严肃、更有野心的追求。这是苏拉不愿看到的，因为这种力量将来可能会是自己的劲敌。尤利乌斯·凯撒拒绝服从苏拉的命令，实际上就已经完全与苏拉敌对，而且后来平民派的反应也佐证了这一点。苏拉现在把他视为明确的敌人。尤利乌斯·凯撒逃离罗马之后，他的贵族派朋友向苏拉求情，希望苏拉能原谅尤利乌斯·凯撒，认为尤利乌斯·凯撒只是个孩子，无伤大雅。苏拉摇头说道，尤利乌斯·凯撒虽然年轻，但身上蕴含着一股力量，这种力量更加可怕，几个马略加起来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苏拉的这种观点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虽然这个年轻贵族无比热爱轻松愉悦的生活，却从未忽略自己的学业，而是刻苦努力地完善自己，不断追求知识，正如当时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一样，追求政治影响力和话语优先权。尤利乌斯·凯撒学习希腊语，阅读希腊历史学家的书籍，参加哲学和雄辩术相关讲座。显然，他对成为公众演说人物从而获取权力有着浓厚的兴趣。当时，能写会说让公众人物具有非凡的影响力。政府的政令大多都由公民大会来决定，实际上由那些能高谈阔论的演说家控制。他们演说能力超群，思想深邃，从而获得关注，进而影响舆论获得支持。

然而，并不是所有城市居民都享有这种权力。这座城市曾经约有三百万人，只有三十万是自由公民，享有话语权。其余的为工人、工匠和奴隶，他们并没有公共事务话语权。自由公民频繁公开集会，城里的各个广场、各种开阔地都会成为集会和司法审判的地点。罗马人把这样的地方叫做广场，其中一个分外突出的称为罗马广场。罗马广场非常宏伟，周围有宏伟的建筑和不胜枚举的雕刻和石像，周边环绕的长廊可用于躲避恶劣天气。虽然意大利通常风调雨顺，恶劣天气并不常见。集会通常在长廊下面举行，法律审判也习惯在这里进行。罗马广场不断出现新的纪念碑、新的神殿、雕像和将军凯旋或执政官、代行官和裁判官行政期满而建的纪念柱。等到广场拥挤不堪，就会清理一部分，就像剔除浓密森林的树木，为集会提供空间。毕竟集会才是广场的主要功能。

当然，罗马当时没有印制的书籍，但罗马人教养良好，修养颇高，有能力进行高品位的智力和乐趣追求。因为缺乏所有个人阅读的条件，罗马广场就成了人们聚集的中心。现在，如果有同样的兴趣，我们可以在家里安静地阅读历史书籍，或在图书馆和阅览室默默读报纸和杂志，几乎没有交头接耳、小声说话的现象。而在凯撒时代，人们聚集广场，熙熙攘攘，聆听历史，参观政治辩论，观看法庭争辩。这里汇集各路消息，讨论各种问题，每一次大选也都在这里举行。这里还见证了无休无止的欲望冲突和权力斗争，关乎国家命运，甚至影响几乎一半人类的福祉和安宁。当然，想出人头地的雄才伟略之人也希望在此发声，让别人了解自己，平息那里喧嚣的骚动，或者举行盛大集会，让人刮目相看。像一些罗马的雄辩大家一样，吸引人们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聆听，是一种权力，令人愉悦、让人名声鹊起。尤利乌斯·凯撒也有这种野心，并且付诸实践，全力以赴研究雄辩术。

尤利乌斯·凯撒的老师是阿波罗尼，一位来自罗德岛的哲学家和辩论大师。罗德岛属于希腊，与小亚细亚西南海岸相邻。阿波罗尼是一位著名的老师，在他的指导下，尤利乌斯·凯撒成长为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作家和演说家。事实上，尤利乌斯·凯撒的时间和注意力的分配方式非常奇怪，既有最高贵的知识分子的爱好，也享受极其世俗的乐趣，放荡不羁、沉迷酒色。然而，苏拉的到来打断了这一切，独裁官苏拉命尤利乌斯·凯撒与妻子离婚，并退出马略派。尤利乌斯·凯撒并不从命，而是如上一章结尾所述，乔装打扮，在午夜时分突然逃离罗马。

当时尤利乌斯·凯撒生病了，断断续续地发烧，每隔三四天就发作一次，间歇期间身体状况尚可。尤利乌斯·凯撒先到了处于罗马东北的萨宾人的国度，在那里到处流浪，险境重重，不断暴露。很多人知道他是独裁官缉拿的对象，想取了他的人头交给苏拉领赏。于是，他不得不每天更换住处，到处躲藏，但最后还是被一名百夫长发现并抓获了。百夫长领导一百个士兵，军衔和职级相当于现代军队的上尉。虽然被抓，但尤利乌斯·凯撒并不担心。他向百夫长行贿，贿金丰厚，百夫长抵制不住诱惑就放了他。然后，他就逃走了。

两位古代历史学家几乎记录了所有尤利乌斯·凯撒早年的生活细节，当然现在他的生活已广为人知。尤利乌斯·凯撒后期流浪的历险描述在两位历史学家的记录中有所不同，通常同一件事，却有着不同的联系，具体事件的时间顺序现在已经无法确定。无论怎样，尤利乌斯·凯撒发现自己在罗马附近已经不再安全，就逐步向东走，带着几个随从一直走到海边，登上一艘船，彻底离开家乡。历经多次冒险、长期漂泊，终于到达小亚细亚，最后到达北岸的比提尼亚王国。比提尼亚国王是尼科美德四世，于是尤利乌斯·凯撒加入尼科美德四世的宫廷，开始为国王效力。同时，苏拉已经停止追捕尤利乌斯·凯撒，并赦免了他的罪行，但赦免发生在这之前还是之后，如今也无法确定。无论如何，尤利乌斯·凯撒对尼科美德四世宫廷的美景和愉悦产生了兴趣，任凭时光流逝，毫无返回罗马的打算。

小亚细亚对面是南部海岸，这一片荒凉多山的地区叫西里西亚。托鲁斯山系延伸至此，靠近大海，地势陡峭，时而崇山峻岭，时而峡谷深渊。海岸之滨，海岬隆起，四周险峻，其间遍布深水港湾。因此，西里西亚一半人口是水手，一半是登山好手。他们建造轻快的划桨帆船，在地中海上进行大规模的强征、抢掠。他们抢劫只身航行的船只，有时也抢劫商船队。他们非常强大，甚至多次登陆占领港口和城镇，经常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控制城镇，对抗周边各种驱逐力量。不过，为了防止对手随时变得强大，他们有时也会退回到自己的港口，那里满是堡垒守卫，驻守森严，一般追击者不敢冒险深入。而且，即使占领海港或城镇，这些永不服输的野蛮人也能快速撤退到深山要塞，想要跟上他们，简直是难上加难。

西里西亚人既有着海上斗士的勇猛和能力，又有着登山运动员的英勇和无畏。但他们也有所匮乏，缺失对于缔造国家光荣的军事声誉至关重要的内容：没有自己的诗人和历史学家，所有事迹只能靠敌人传诵给后人。如果能讲述自己的功绩，西里西亚人也许会这样描绘自己的历史：西里西亚是一个弱小却英勇的海洋国家，多年以来一直追求光荣的征服事业，通过实业和成功获得了不朽的声誉。作为他们的敌人，罗马人对这个国家进行了描述，并给他们定义了一个称号。他们称西里西亚人为劫匪与海盗，而且是永远的劫匪与海盗。

实际上，西里西亚的指挥官们很可能没有进行系统、策略化的征讨，进行权力和财富掠夺，而这有别于其他征服国家。西里西亚人可能只是肆无忌惮地攫取私有财产。尽管所有好战国家，即使在号称仁慈的基督时代，在海上发现私有财产时，也都可以据为己有。然而截然不同的是，这些国家尊重陆上的私有财产。西里西亚海盗觉得自己处于与全人类的战斗之中，地中海沿岸，经过各个港口的所有货品，都可以合法掠夺。截获西西里岛到罗马的粮食，填满自己的粮仓。截获亚历山大大帝船上的丰富商品，有时船上是来自东方的黄金、宝石和昂贵的纺织品。他们常常绑架频繁往返于意大利和希腊的富人，扣留人质索要赎金，从而获得大笔金钱。他们特别自豪能以这种方式抓到罗马的将领和政府官员。这些人要么是带兵出海征战，要么是带着积累的财富从行省返回。

罗马多次派出远征军，任命许多海军指挥官去镇压、征服这群人类的公敌。有一次，一位名叫安东尼乌斯的杰出将军，带领船队追击一群海盗。这群海盗袭击了意大利沿海地带——罗马南部的尼西亚——安东尼乌斯的古老世袭庄园所在地。海盗还掳走了他的家族成员，让他支付大笔赎金。海盗屡屡得逞，胆子越来越大。最终，他们几乎中断了意大利和希腊之间的往来。这里危险重重，商人不敢露出货品，旅人不敢冒险经过。海盗越来越靠近罗马，最后竟然进入了台伯河，出人意料地夺走了一艘停靠的罗马舰船。尤利乌斯·凯撒四处漂泊期间，就曾一度落入这群海盗之手。

海盗们截获了尤利乌斯·凯撒的船只，当时这艘船正在爱琴海东北部的一座小岛法玛库萨附近航行。这次，尤利乌斯·凯撒不再像当年出逃罗马那般穷困潦倒，而是按照他的级别配有随行人员。海盗见此，立即把他当作重要人物。他们抓住尤利乌斯·凯撒，把他关在船上，索要赎金，筹够赎金才会放人。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尤利乌斯·凯撒拥有权力，却不得不听任无法无天的海盗摆布。但在与海盗的交往中，尤利乌斯·凯撒始终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和指挥官的霸气。这使海盗们非常震惊，继而得到了他们的赞赏，最后他们几乎是听从尤利乌斯·凯撒的意愿。尤利乌斯·凯撒问赎金的金额，他们说要二十塔兰特。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一个塔兰特就是一大笔钱。尤利乌斯·凯撒听到这个要求，嘲笑了一番，对他们说，显然他们不知道抓住的是谁，他将会给他们五十塔兰特，而不是要求的二十。于是，尤利乌斯·凯撒让随从上岸，到熟悉的城市去筹钱，只留下一名医生和两名仆人。随从走后，尤利乌斯·凯撒仍被扣留在船上，但他假装主人的风范，想睡觉时，如果有吵闹声干扰，就命令他们安静。他与海盗们一起在甲板上进行体育活动，开展娱乐，在比赛中超过他们，时时刻刻把自己当作领袖，读自己写的演说词和诗给他们听。如果这群野蛮听众欣赏不了，尤利乌斯·凯撒就训斥他们，说他们是没有任何品味的蠢蛋，同时以道歉的口吻告诉他们，如此不开化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一天，海盗们问尤利乌斯·凯撒，如果他将来抓住他们，将如何处置。尤利乌斯·凯撒说会把他们每个人都钉死在十字架上。

赎金终于送来，尤利乌斯·凯撒交给海盗。按照先前约定，海盗用一艘小船将他送到岸上。到了小亚细亚海岸，尤利乌斯·凯撒立刻抵达最近的港口——米利都。在那里装备了一支小舰队，离港出海，驶向海盗一直停靠的水域。发现他们仍然在那儿停靠，完好无损。尤利乌斯·凯撒攻击他们，夺得船只，取回赎金，把他们都囚禁起来。送俘虏上岸之后，他兑现曾经说过把他们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誓言，割断他们的喉咙，把尸体钉在岸边早已准备好的十字架上。

逃离罗马期间，尤利乌斯·凯撒去过罗德岛——他以前的老师居住之地，在那里继续学习。他仍然期待有朝一日能出现在罗马广场。其实，他也收到来自罗马朋友的消息：罗马已经安全，他可以回归罗马。苏拉逐渐隐退，最后死亡。当时贵族派确实还处于权力中心地位，马略平民派也开始从全面崩溃中逐渐复苏——曾经苏拉夺权，进行疯狂的军事报复，马略派完全被压制。因此，家里的朋友们认为，尤利乌斯·凯撒可以妥善安排，安全返回罗马。

尤利乌斯·凯撒回来了，但不是谨小慎微地回归，他性格中根本没有小心和谨慎的成分。一回到罗马，他就公开支持平民派。尤利乌斯·凯撒曾取道马其顿去比提尼亚，他的第一个公开行动就是指责马其顿的总督，弹劾这个叫多拉贝拉的强势的苏拉派执政官。人们惊诧的是他竟敢如此大胆地抵抗苏拉势力，虽然只是间接地抵抗，也依然是大胆之举。审判开始，尤利乌斯·凯撒出现在广场，他的演讲充满了朝气和力量，赢得了阵阵热烈的掌声。当然，人们普遍对这个案件具有强烈的兴趣，似乎大家都明白，在对多拉贝拉的攻击中，尤利乌斯·凯撒是平民的英雄。大家重新燃起希望，因为终于找到能够接替马略的领袖，重建事业。多拉贝拉得到苏拉派演说家的有力辩护，无罪释放，因为当时苏拉派仍然掌权。然而，尤利乌斯·凯撒的大胆出击以及在此过程中表现出来的非凡能力，唤醒、激励了罗马民众。这次行动也使他成为罗马城里最引人注目、最杰出的人物之一。

在成功和掌声的鼓舞下，尤利乌斯·凯撒的权力意识越来越强，逐步开始公开担任平民派领袖的角色。在罗马广场，无论民众大会还是法庭，都发表公开演讲。尤利乌斯·凯撒经常被聘为辩护人，为被控政治罪行的人辩护。人们觉得尤利乌斯·凯撒是他们的领袖，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有好感，而他的演讲和训诫也确实表现出了他高超的智慧。总之，他的胆量和能力使他获得了极高的威望，勇气和能力也随之增强，地位也随着名望的提升越来越高。

最后，马略的妻子，尤利乌斯·凯撒的姑姑亡故。自丈夫被剥夺公民权处死之后，她就一直悄无声息地生活着。马略派被彻底镇压，没人敢冒险把她当朋友。然而，尤利乌斯·凯撒却为她准备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广场上有个类似于教堂中的讲坛的地方，在重大场合，演说家经常站在那里发表演说。讲坛上装饰着战舰上的铜喙，这是罗马人在之前的战争中夺来的。鸟喙的名字叫rostrum，复数形式为rostra。因此，讲坛就叫Rostra，鸟喙的意思。重大公共场合，人们都会聚集到这里聆听讲话。在葬礼上，尤利乌斯·凯撒颂扬马略的妻子。他站在讲坛上，面对广场众多观众，大胆演说，向人们讲述马略死后一直被隐瞒的事迹。旧事重提，像公众演说家所能做到的一样，取消了苏拉及贵族派对马略的谴责和判决。这次演讲使他赢得了更多的崇拜和掌声。在场的贵族试图派代表们驳斥尤利乌斯·凯撒的这一大胆行为，但持续不断、响如雷鸣的掌声淹没了这些言辞。人们用掌声来欢呼、认可尤利乌斯·凯撒的言论。尤利乌斯·凯撒的尝试很大胆，也很危险，但很成功。

之后不久，尤利乌斯·凯撒又有一次葬礼演说的机会。这次是自己的妻子，卢修斯·科尼利厄斯·秦纳之女。在马略执政掌权期间，卢修斯·科尼利厄斯·秦纳一直是他的同僚和副官。在罗马，对女性致以这样的颂词很不寻常，除非高龄而逝，寿终正寝。然而，尤利乌斯·凯撒故意将妻子特殊对待，同时，把这个场合视为良机，在争取更多民众支持方面取得更大进展。这次尝试也很成功。尤利乌斯·凯撒致辞时真情流露，人们非常满意。由于科涅莉亚·秦纳是卢修斯·科尼利厄斯·秦纳的女儿，尤利乌斯·凯撒赞美逝者的出身和父母，就有机会称颂那些被苏拉剥夺公民权而被杀害的人。总而言之，贵族派忧心忡忡，因为看到尤利乌斯·凯撒正在迅速巩固地位、获取民心，恢复先前的力量和活力。平民派权力的恢复肯定会冲击贵族派的政治生涯，甚至会是他们个人政治生涯的毁灭。

不久，尤利乌斯·凯撒接受公职任命，从而影响力和权力迅速激增。当时，公职人员和候选人都习惯花费大量金钱，举办表演和赛会，取悦民众。尤利乌斯·凯撒在这方面的开销毫无节制。大型民众集会期间，他带着角斗士到罗马大型竞技场中打斗。这些角斗士来自遥远的行省，花费大量金钱训练。按他指令，还大量购买了非洲的森林野兽，让野兽与战俘打斗来取悦民众，俘虏被俘之后就会面临这种可怕的命运。尤利乌斯·凯撒还举办了极其豪华的娱乐活动，穷尽奢华、代价高昂。他自己也参与其中，混入客人中间，混入大众之间，融入人群，每次都彬彬有礼，犹如谦谦君子，获得了大众的喜爱。

很快，尤利乌斯·凯撒不仅挥霍掉了自己所有钱财，还债台高筑。不过，这样的人反而会获得无限的信用，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最后他成功掌权，很快就会回馈帮助过他的人。平和的商人、工匠和遥远行省的农民，都会给予他必要的钱财，填补亏空。然而，尤利乌斯·凯撒开销如此之大，又负债累累。有些人对尤利乌斯·凯撒的能力和权力信心不足，认为他彻底垮掉了。

这些困难的细节，以及尤利乌斯·凯撒如何设法摆脱困境，将在下章详细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