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争霸与现代北美的诞生:新法兰西与新英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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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探索北美海岸

法兰西诺曼底和布列塔尼地区的海岸附近分布着许多风景如画的小镇。与欧洲其他地方相比,居住在小镇上的航海人更能吃苦,更具开拓精神。他们与英吉利海峡对岸的英格兰人有血缘关系。譬如,法兰西阿莫里凯地区的威尔士人和英格兰康沃尔郡的威尔士人是手足同胞。早在罗马帝国皇帝尤利安统治时期,塞纳河河口附近就以“撒克逊”之名深入人心。迄今为止,人们还能在塞纳河河口附近发现典型的英格兰农场。农场里面有漂亮舒适的房舍。此外,从地图上看,塞纳河河口附近有许多盎格鲁-撒克逊语的地名。8世纪后,一群维京人从挪威峡湾南下,定居在高卢北部和不列颠群岛东部。相邻地区的人们传承着共同的传统。譬如,中世纪时期,英吉利海峡两岸的水手非常出名,曾经一起驾船进入冰岛海域搜寻鳕鱼,甚至捕鲸。15世纪初,法兰西探险家让·德贝当古占领了加那利群岛,建立了殖民地。为了效忠卡斯提尔王国,同时获得援助,他拱手让出了加那利群岛。追随让·德贝当古的水手主要是布列塔尼人和诺曼底人,他们的后代至今还住在加那利群岛上。1364年,在塞拉利昂和帕尔马斯角之间的谷物海岸非洲西部的一段海岸,位于利比里亚帕尔马斯角至塞拉利昂之间。16世纪,西方殖民者开始在这一带大肆掠夺经济价值很高的香料植物。起初,这种植物被认为是一种特殊谷物,所以这段海岸在历史上被称为“谷物海岸”。(本书中除原注外,均为译者注,不再另行说明)附近,来自法兰西迪耶普的商人做起了买卖。1383年,勇敢的法兰西商人逐渐在塞拉利昂和帕尔马斯角之间的谷物海岸附近定居,直到1410年才离开。因此,法兰西人的航海先于葡萄牙航海家亨利王子带领的冒险家。当时,对法兰西人来说,几内亚海岸似乎唾手可得。然而,法兰西国内风云突变,阿马尼亚克人和勃艮第人之间爆发了战争。此外,法兰西王国还遭到了英王亨利五世的入侵。于是,法兰西王国失去了对非洲海岸的控制。葡萄牙乘虚而入,占领了几内亚海岸。在加纳,埃尔米纳镇的防御工事印证了早期法兰西人的足迹。后来,英格兰王国统治加纳时期,一条路从埃尔米纳镇径直通向非洲内陆城市库马西。14世纪,迪耶普的法兰西商人建立了埃尔米纳镇,并且开始了象牙贸易及衍生出来的象牙加工业。现在,埃尔米纳镇的象牙加工业依然繁荣兴盛。

英王亨利五世

在这一历史背景下,高卢北部的水手们本来应该加入哥伦布或卡伯特家族的航海冒险中,但诺曼底和布列塔尼地区的人们一直效忠法兰西王室,不需要等待约翰·卡伯特的航海发现也能知道纽芬兰渔场的位置。事实上,早在哥伦布横穿黑暗之海前,诺曼底和布列塔尼地区的人已经在纽芬兰渔场附近活动了。1492年前,纽芬兰岛沿岸可能已经出现捕鱼活动,但缺乏充分的证据证明。在纽芬兰岛和拉布拉多岛沿海,约翰·卡伯特曾感叹当地数量庞大的鳕鱼。由此可见,英吉利海峡附近的渔民对大西洋西部海域知之甚少。关于布列塔尼地区的船出现在纽芬兰海域的情况,第一次可靠记录是在1504年。此后,相关记载越来越多。人们从未忽视神奇的纽芬兰海域。然而,1504年前,关于纽芬兰海域的记载都不足为信。

约翰·卡伯特

不久,人们除了在纽芬兰渔场捕鱼,还登上了纽芬兰附近的海岸。很快,布雷顿角出现在历史记载中,并且成为北美大西洋沿岸现存最古老的欧洲地名。迪耶普的历史学家们坚持认为,1506年,翁弗勒尔镇的让·德尼斯绘制了一幅圣劳伦斯湾的航海图,1508年,托马斯·奥伯特沿着圣劳伦斯湾航行了八十里格,带回了七个黄褐色皮肤的印第安人,并且于1509年将这七个印第安人带到了鲁昂和其他地方展出。此外,可以肯定的是,在此次航海中,跟随托马斯·奥伯特的水手中有一名来自佛罗伦萨的水手。这名水手是后来名声大噪的乔瓦尼·达·韦拉扎诺。与托马斯·奥伯特有关的记载并不像我们期望的那么权威,原因之一是文献来源参差不齐,并且编者德马克茨不加辨别,只知道鼓吹有关迪耶普人的丰功伟绩。然而,当时有关圣劳伦斯湾的航海活动还有其他有力旁证。有证据表明,1512年,托马斯·奥伯特展出了俘获的印第安人。1511年,威尼斯绘图师伯纳都斯·塞万努斯出版的托勒密版地图上绘有一个大岛,毫无疑问是纽芬兰岛。纽芬兰岛西侧有一个正方形海湾,海湾的轮廓好像经过了实地勘察,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渥太华的政府档案馆里存有一张地图,据称是让·德尼斯绘制的地图的复制品。由于一些地名是很久以后才出现的,因此,我们推断渥太华政府档案馆里的地图上的一些地名是后来加上的。如果渥太华政府档案馆里的地图上的地理轮廓确实和让·德尼斯绘制的地图一样,那么伯纳都斯·塞万努斯出版的奇怪地图就可以解释了。此外,一个颇具价值的事实是,意大利地理学家乔瓦尼·巴蒂斯塔·赖麦锡提到了1506年和1508年让·德尼斯和托马斯·奥伯特的航海。毋庸置疑,在法王路易十二统治时期,纽芬兰海域已经倍受法兰西人的关注。

乔瓦尼·达·韦拉扎诺

纽芬兰岛轮廓图

法王路易十二

法王路易十二驾崩后,继任者是雄心勃勃的弗朗茨一世。法王弗朗茨一世统治时期,人们对纽芬兰海域的关注有增无减。1612年,韦尔万镇幽默的作家马克·莱斯卡波特在文章中记载道,1518年,德·莱里男爵德·莱里男爵的船从纽芬兰岛东南方的大西洋浅滩行驶至此,但塞布尔岛为圆形沙岛,杂草丛生,中间还有一个沼泽湖,无法建立殖民地。想在塞布尔岛建立殖民地,但没有成功,只留下了一大群牛和猪。这些家畜迅速繁殖,最后成了后期冒险者的美味佳肴。

在大西洋海域,法兰西人面临强大的对手。当时,葡萄牙的海洋扩张正处在鼎盛时期,约翰·卡伯特的航海激起了葡萄牙人的兴趣。1500年,葡萄牙航海家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证实了大部分巴西海岸位于教皇子午线以东,应该归葡萄牙所有,而不是西班牙王国。与此同时,加斯帕·科特莱尔航行在北大西洋海域,企图证实纽芬兰岛属于葡萄牙。因此,葡萄牙人的船经常驶向纽芬兰岛。葡萄牙人、诺曼底人、布列塔尼人和比斯开人的渔船经常出现在纽芬兰海域。有时,葡萄牙人会精心策划一场登岸探险。1520年,阿尔瓦雷斯·法贡德斯进行了一次探险航行。按照传统,航行途中,如果葡萄牙航海者发现新陆地,葡萄牙国王就会将新陆地赐给航海者。1521年3月,阿尔瓦雷斯·法贡德斯回到葡萄牙,向葡萄牙国王做了汇报,并且如愿以偿获得了新陆地。从赐地内容来看,同时结合拉扎罗·路易四十年后绘制的地图,我们能够得出阿尔瓦雷斯·法贡德斯取得的成就。虽然其中还有一些存疑的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阿尔瓦雷斯·法贡德斯考察了圣劳伦斯湾的所有海岸。

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

然而,当时,葡萄牙人正忙着处理印度洋海域的事情,无暇顾及北美海岸。1517年到1521年,墨西哥的发现和埃尔南·科尔特斯的惊人战绩使法兰西人的另一个对手——西班牙人一直围在北美海岸附近。与此同时,法兰西人对北美海岸的兴趣再次高涨。攻陷墨西哥后,阿朗索·德·阿维拉将大量金银财宝装上了船,准备运往西班牙,但在返回途中落入了乔瓦尼·达·韦拉扎诺手中,被运到了法兰西的迪耶普。迪耶普可能有乔瓦尼·达·韦拉扎诺驻守多年的大本营。在相同航线上,乔瓦尼·达·韦拉扎诺截获了另一艘从圣多明戈驶来的西班牙船,船上满载黄金和珍珠。因此,乔瓦尼·达·韦拉扎诺向法王弗朗茨一世和法兰西海军上将献上了厚礼。这些事情都是编年史学家贝纳尔·迪亚斯·德尔·卡斯蒂略描述的。贝纳尔·迪亚斯·德尔·卡斯蒂略还谈到,西班牙人对中美洲的财富感到震惊,中美洲的金银财宝源源不断流入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的国库中。当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和法王弗朗茨一世第一次交战时,法王弗朗茨一世知道,西班牙人将从墨西哥缴来的金银财宝用在了战争上。在伦巴第地区,西班牙军队让法兰西军队吃尽了苦头。于是,法王弗朗茨一世写信给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嘲弄地问道:“你是不是和葡萄牙国王瓜分了世界,没有我的份儿了?难道亚当的继承人只有你们?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们能让我看看亚当最终的遗嘱和誓约。”除非西班牙国王和葡萄牙国王能拿出亚当的遗嘱和誓约,否则法王弗朗茨一世有权派法兰西船抢劫海上的西班牙船和葡萄牙船。随后,法王弗朗茨一世和乔瓦尼·达·韦拉扎诺商量了新的抢劫计划,切断了西班牙人的战争经费。

埃尔南·科尔特斯

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

法王弗朗茨一世

1524年,法王弗朗茨一世和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经过深思熟虑,促成了一次伟大的海上航行,使北美洲东海岸第一次出现在了地图上,起点从北卡罗来纳一直延伸到培诺伯斯科特河河口。此次航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在哥伦布和约翰·卡伯特穿过的海域或附近寻找更多类似墨西哥或委内瑞拉的地方,因为墨西哥有很多金矿,委内瑞拉遍地珍珠;第二,在佛罗里达以北寻找一条从欧洲通往印度洋的海上航线。换句话说,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的此次航行第一次提到了北美洲西北航道。哥伦布一直认为自己踏上了亚洲海岸,或是亚洲的岛屿。最后一次航行中,他在巴拿马地峡中苦苦寻找马六甲海峡。然而,随后的探险家发现了一条完整的海岸线,从佛罗里达一直延续到巴塔哥尼亚。1522年,斐迪南·麦哲伦率领的探险队的生还人员返航。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因此,很多人认为,斐迪南·麦哲伦向南前往印度的航线既漫长又艰难,几乎无法通过。于是,美洲海岸被视为通往亚洲的障碍。乔瓦尼·达·韦拉扎诺此行的任务之一是寻找美洲海岸的北端,或是寻找一条前往北美洲的通道。

哥伦布

斐迪南·麦哲伦

在这次航行中,不再对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经过的地区做详细描述,因为此次航行只局限在北美洲海岸。当时,北美洲海岸不受法兰西王国的控制。在讨论荷兰及教友会教徒殖民地时,我已经详述过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的此次航行,此处不再重复。除了准确描绘了从北卡罗来纳到缅因的海岸线,乔瓦尼·达·韦拉扎诺还提到自己驶入了哈得孙河和纳拉甘西特湾,从甲板上依稀看到了怀特山。他没有找到金矿,也没有找到珍珠,更没有发现通往印度洋的航道,但导致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局。他登上了阿科马克半岛,步行穿过阿科马克半岛后,看见了切萨皮克湾广阔的水面。然后,他误以为自己看到了太平洋。乔瓦尼·达·韦拉扎诺回到欧洲后不久,两张地图面世。一张是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的弟弟吉罗拉莫·韦拉扎诺绘制的,另一张是维斯康特·马乔洛绘制的。两张地图影响了欧洲整整三代人的地理观。地图上绘有两块陆地,一块连接着佛罗里达和墨西哥,另一块靠近美洲北面。两块陆地之间原本是北美洲中部地区,但被绘成了与太平洋相通的广袤海洋。与此同时,弗吉尼亚的海岸被绘成了一条狭窄的地峡,旁边是绘图者的标注,标明海峡宽不足六英里。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中,人们脑海中一直有一片韦拉扎诺海。如果不考虑这一事实,我们就无法理解航海家们一次次驶进哈得孙河或圣劳伦斯河,其实他们是在寻找通往美洲西部海域的通道。

1525年7月,乔瓦尼·达·韦拉扎诺回到迪耶普,但发现法王弗朗茨一世在1525年2月的帕维亚战役中被俘,关押在马德里。法王弗朗茨一世不仅没有看到亚当的遗嘱,还遭遇了牢狱之灾。1526年1月,他为了摆脱监禁,被迫签署了条约。但当越过比利牛斯山脉,跨上自己的战马后,他立即宣布条约失效,因为签署条约时,他受到了胁迫。对令人敬仰的乔瓦尼·达·韦拉扎诺来说,他的结局比法王弗朗茨一世悲惨。1526年,乔瓦尼·达·韦拉扎诺与让·安戈及迪耶普的其他重要人士商议,打算横渡印度洋运送香料。1527年,在航行途中,乔瓦尼·达·韦拉扎诺被西班牙人俘虏后当成海盗吊死了。

帕维亚战役

法王弗朗茨一世被俘

与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相比,即将登场的这个人更著名。如果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的成就给迪耶普带来了荣耀,那么雅克·卡蒂埃让布列塔尼的圣马洛闻名于世。雅克·卡蒂埃的肖像挂在圣马洛的市政厅内。遗憾的是,这幅肖像可能是假的,但依然具有价值。这幅肖像充分展现了雅克·卡蒂埃的气质。雅克·卡蒂埃是一位了不起的航海家,真诚勇敢,睿智优雅。多年来,他一直漂泊在海上。西班牙人称他“海盗”或“海贼”。雅克·卡蒂埃四十三岁时,法兰西海军上将菲利普·德·沙博选中了他,让他像让·德尼斯、托马斯·奥伯特和乔瓦尼·达·韦拉扎诺那样,继续探索伯纳都斯·塞万努斯地图中神秘的方形海湾。

雅克·卡蒂埃

菲利普·德·沙博

1534年4月20日,雅克·卡蒂埃带了两艘各载有六十一人的船,驶离圣马洛港,径直前往拉布拉多岛。布列塔尼和诺曼底的渔民已经非常熟悉拉布拉多岛。拉布拉多岛在贝尔岛海峡北面。雅克·卡蒂埃穿过贝尔岛海峡,沿着纽芬兰岛的内侧海岸向南驶往光芒角,又从光芒角前往爱德华王子岛,最后调转船头向北航行,抵达一处海湾。雅克·卡蒂埃将新发现的海湾称作“沙勒尔湾”。在法语中,“沙勒尔”是“热”的意思。从名字中,我们知道沙勒尔湾的七月闷热难耐。再往前航行一点,雅克·卡蒂埃到了加斯佩。然后,他竖起了一个十字架,按照惯例举行了仪式,宣布加斯佩归法王弗朗茨一世所有。紧接着,雅克·卡蒂埃的船队抵达了安蒂科斯蒂岛东岸,继续沿安蒂科斯蒂岛的北岸航行。在临近安蒂科斯蒂岛西岸时,雅克·卡蒂埃率船队返航,再次穿过贝尔岛海峡回到了法兰西。他带回了两个年轻的印第安人。这两个印第安人来自圣劳伦斯河上游的偏远地区,原本是带着麻网去海边捕捉鲭鱼,但被雅克·卡蒂埃抓走了。

雅克·卡蒂埃在加斯佩竖起十字架

雅克·卡蒂埃探索方形海域示意图

经过此次航海考察,伯纳都斯·塞万努斯地图中模糊的方形海湾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因此,法兰西国内热情高涨,人们呼吁再次派船前往方形海湾。1535年5月,勇敢的雅克·卡蒂埃带着一百一十人和三艘小船,再次起航。1535年7月下旬,他穿过贝尔岛海峡。1535年8月10日,他抵达安蒂科斯蒂岛北部的一处狭小海湾。这一天正逢圣·劳伦斯殉道的日子。为了纪念圣·劳伦斯,雅克·卡蒂埃将这片海湾命名为“圣劳伦斯湾”。在驶过安蒂科斯蒂岛西部时,雅克·卡蒂埃率领的船队四周出现了喷水畅游的鲸鱼。随后,船队进入一片辽阔海域。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海水,雅克·卡蒂埃好像发现了一条通往印度洋的捷径。然而,日复一日,海水变得越来越浅。1535年9月的一个清晨,雅克·卡蒂埃抵达萨格奈河河口。雅克·卡蒂埃不愿相信自己不是在海峡中航行,而是驶入了一条壮阔的河流。对来自欧洲大陆的探险者来说,萨格奈河流域的景色壮丽又不失秀美。除了亚马逊河和奥里诺科河,没有一条河像圣劳伦斯河这样,带给人们强烈的视觉冲击。相比之下,密西西比河显得平缓无奇。

当法兰西人问起圣劳伦斯湾沿岸的村庄叫什么时,经常会从雅克·卡蒂埃抓来的那两个印第安人口中听到“加拿大”一词。原来,“加拿大”是莫霍克语中的一个词语,意为“村庄”。但雅克·卡蒂埃一直不明白“加拿大”的意思。因此,从一开始,他就将“加拿大”想象成了一条河,或者是一条河流经的地方。久而久之,“加拿大”一词逐渐囊括了整个北美大陆的一半地区。不久,雅克·卡蒂埃到了魁北克,并且发现了一个叫“斯塔达科纳”的村庄。斯塔达科纳村中有一位酋长,叫“唐纳科纳”。脸上画有纹饰的印第安人和身着艳丽服饰的印第安妇女成群走到水边,一些印第安人划着独木舟靠过来。他们惊愕地望着眼前带有白色翅膀的“城堡”此处指雅克·卡蒂埃船队的帆船。,以及“城堡”上脸色苍白、留有胡须的人。很快,斯塔达科纳的村民认出了两个被俘的同胞。他们向法兰西人赠送了珠串,然后不停地跳舞。喊叫声回荡在森林中。斯塔达科纳是当地最大的村庄吗?显然不是。最大的村庄在数英里外的上游河岸,叫“奥雪来嘉”。现在,长着胡须的法兰西人想要去奥雪来嘉,但斯塔达科纳的村民认为这样做非常冒险,因为法兰西人很可能会被困在冰天雪地里,船也会被困在浮冰中动弹不得。虽然不认识来访的法兰西人,但印第安人非常担心法兰西人的安危。这听上去有些夸张,却真实反映了印第安人的特点。斯塔达科纳村民的真实意图是要“保护自己的手工业”。当他们还没有足够的珠子和红丝带时,为什么要将一部分珠子和红丝带分给奥雪来嘉的人呢?斯塔达科纳的村民想了一个办法,即用神或鬼的力量吓唬法兰西人。1535年秋天一个晴朗的早晨,河面上划来一叶独木舟,上面载有三个身披狗皮的印第安人。他们面目狰狞,脸部漆黑,头上还有长长的鹿角。他们划舟经过了法兰西人的船,然后向岸边划去,嘴里不停发出单调痛苦的诅咒。独木舟靠岸后,三个印第安人一头栽倒在地上。突然,丛林中窜出一群身插羽毛的印第安人。他们一边疯狂地尖叫、呻吟,一边抓起倒在地上的印第安人,将他们拖进了密林。随后,法兰西人听到嘶哑刺耳的吵闹声,声音约持续了几个小时。最终,雅克·卡蒂埃之前俘虏的那两个年轻的印第安人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在岸边左摇右晃,不停地痛苦尖叫,一副吓坏了的样子。雅克·卡蒂埃听到后,从后甲板上走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两个年轻的印第安人说,天神降旨了,不让法兰西人去奥雪来嘉,因为那里太危险了。如果法兰西人非要去奥雪来嘉,黑暗的毁灭力量就会降临到他们头上。但法兰西人听后用亵渎神灵的话回应了这两个年轻的印第安人,因为他们主张自由交换,不赞成斯塔达科纳的村民独享珠子和红丝带。

雅克·卡蒂埃与唐纳科纳

率领一艘排水量为四十吨的船和两艘载有五十人的船,雅克·卡蒂埃继续沿河北上。他之前带来的船队停靠在一个河口的避风港。这条河就是现在的圣夏尔河。1535年10月的一个清晨,空气干冷。经过两个星期愉快的航行后,雅克·卡蒂埃等人终于来到了奥雪来嘉。在河岸边,奥雪来嘉的“一位领主”出来迎接法兰西人,后面跟着一大群“侍从”。引号中的称谓听起来有点夸张,却是当时亲历者的记述,因为当时的探险家是用欧洲人的视角看待印第安人。很快,迎接客人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了起来,温暖的火焰打开了印第安人的话匣子,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不一会儿,所有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奥雪来嘉村。奥雪来嘉村很原始。在1556年出版的乔瓦尼·巴蒂斯塔·赖麦锡的《航海和旅行记》中,有一张关于奥雪来嘉村庄的草图。绘制草图的人已经不得而知,但草图似乎是根据跟随雅克·卡蒂埃的水手的记忆画的。虽然草图中的一些细节并不符合雅克·卡蒂埃的描述,但看上去依然是典型的莫霍克风格,证明这幅草图画的就是奥雪来嘉村。奥雪来嘉村的形状呈圆形,中间约有五十座长形棚屋。屋子长约一百五十英尺,宽约五十英尺,框架是由小树枝干搭建的,外面紧紧包裹着一层树皮。每座棚屋中间贯穿一条通道,旁边有一个石头炉子,炉子上方的树皮屋顶处有一个排烟的洞。炉火上面大都挂着一口黏土烤制的锅,锅里热气腾腾,有时候炖的是玉米、豆子和鸡肉,过节的时候也会炖狗肉。除了饭香味,空气中还弥漫着烟草味。棚屋两侧要么摆着一排排架子,要么放着铺有毛皮的长凳子。墙上到处挂着石箭和石斧,还悬有燧石刀、陶制的烟斗和风干的人类头皮。宽敞的棚屋围建在一大片方形空地上。棚屋外面留有许多间隔或道路。整个村庄也许可以容纳两千五百人到三千人,但实际人数远远比村庄的容量少。村庄的围墙设计巧妙,三列粗壮的小树干以同一轴心搭建而成。中间一列树干笔直地立在地上,高十二到十五英尺。外侧两列树干距离中间一列树干五到六英尺,向内倾斜。整个结构呈双面的帐篷形状,三列树干在顶部结合,然后紧紧捆绑在一个水平横梁上。同时,三列树干的底部和中部分别用两根对角线交叉的木头连接。这种交叉缝式的结构使墙体坚固而稳定。墙内靠上的位置有一个走廊,可以通过短梯子爬上去。法兰西人在走廊上看到了成堆的石头。石头是为抵御随时来犯的侵略者准备的。墙外是一片坑坑洼洼的田地。田地里残留着上一年夏天种的褐色玉米秆,以及堆得到处都是的黄色南瓜。

雅克·卡蒂埃在奥雪来嘉受到印第安人的迎接

法兰西人到来后,奥雪来嘉的树皮屋内和露天广场上变得格外热闹。奥雪来嘉的村民态度友好,不失礼节,不再害怕法兰西人,反而对法兰西人充满好奇。他们围在法兰西人身边,有的摸摸法兰西人的钢枪,有的轻抚法兰西人的胡须。生病的印第安人被法兰西人按了几下竟然康复了。奥雪来嘉的村民得到了一些小饰品,还和法兰西人寒暄问候。最后,他们吹响号角准备欢送法兰西人。在法兰西人起身出发前,奥雪来嘉的村民陪同法兰西人登上了附近的山顶。雅克·卡蒂埃将这座山称为“王室山”。现在,这座山及山脚下的城市沿用了以前的名字,音译过来是“蒙特利尔”。

天气变冷,寒冷的气候已经不允许法兰西人前往荒无人烟的地方。法兰西人回到斯塔达科纳后,已经是冬季。他们住进了棚屋。在斯塔达科纳,法兰西人遇到了英吉利海峡从未有过的极寒天气。不久,坏血病在法兰西人中暴发。最后,没有生病的人只有十几个,并且还得照顾其他生病的人。祈祷、连祷连祷是基督教堂中公共祈祷的一种形式,通常牧师先做祷告,然后会众进行应答。,甚至在雪地里跪拜都无济于事。上帝变得麻木不仁,就像阿里巴巴故事中强盗的洞门,任由凯辛怎么念咒语都无动于衷。但很快,雅克·卡蒂埃从印第安人中听说了一种药剂,是用一种常青树的叶子熬制而成的,可以治疗坏血病。法兰西人试着喝了药剂,结果出人意料。在写著名的关于焦油水功效的论文时,乔治·贝克莱主教如果知道这种神奇的药剂,一定会高兴得晕过头。印第安人口中的常青树是云杉、松树,还是香脂冷杉,一直都无人知道。但据说,雅克·卡蒂埃手下的人非常贪婪,不到一个星期就煮完了一棵像成年橡树那么高的常青树上所有的叶子。法兰西人大口喝下了浓香的药剂,不久就痊愈了。

奥雪来嘉结构图

法兰西人治好生病的印第安人

由于人员损失惨重,雅克·卡蒂埃不得不放弃一条船,同时被迫搁置很多探险活动。他的做法是航海家的普遍做法。在北美洲大陆上,雅克·卡蒂埃等人待了三个多月,现在必须返回欧洲。1536年盛夏,雅克·卡蒂埃再次平安回到圣马洛,并且坚信下一次航行一定会有更多收获,至少会发现一些他听说过的宝藏和没有见过的事物,如黄金、钻石、独角兽等。当早期的欧洲航海家一次次做着绚丽多彩的美梦时,我们知道,做梦不用先思考。面孔古板的印第安人其实是我们当中最滑稽的一类人。在印第安人的观念中,最可笑的事是类似于美食家内心的奇思怪想,用英语俚语形容就是无知的脑子里“塞满”五花八门的谬论。在第二次探险中,雅克·卡蒂埃相信了一些谬论,将唐纳科纳和其他一些印第安酋长带回了法兰西王国,希望印第安酋长向法王弗朗茨一世讲述一些惊险故事。

1541年,雅克·卡蒂埃再次准备前往加拿大。与西班牙国王和葡萄牙国王一样,法王弗朗茨一世也打算重赏发现新大陆的航海家。哥伦布和瓦斯科·达迦马曾是海军上将和殖民地总督。现在,法王弗朗茨一世也要为新大陆任命一位法兰西总督。他选中了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在皮卡第地区拥有大量地产。法王弗朗茨一世封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为诺伦贝加总督,掌管加拿大、奥雪来嘉、萨格奈、纽芬兰等地。与此同时,他任命雅克·卡蒂埃为海军将领。在委任状中,法王弗朗茨一世将加拿大和奥雪来嘉称为“亚洲靠近西方的地方”。事情很快传到了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耳中。西班牙人坚信圣劳伦斯湾只有鳕鱼,没有任何财宝。西班牙王国驻巴黎大使告诉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最好的做法是不干涉,任由法王弗朗茨一世将钱浪费在一片不毛之地上。

瓦斯科·达迦马

西班牙人的讥讽似乎很快得到了印证。在此次航行中,雅克·卡蒂埃率领的船队人心不齐,令人沮丧。起初,由于缺少利益诱惑,没有人愿意出海。因此,雅克·卡蒂埃只能从监狱里招募船员。后来,由于准备时间太长,雅克·卡蒂埃决定先带领一部分人出海。于是,1541年5月,雅克·卡蒂埃带领三艘船起航。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预计不久就会追上雅克·卡蒂埃。因此,雅克·卡蒂埃在纽芬兰岛沿岸逗留了六个星期,但等到1541年8月还不见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的踪影。于是,他决定继续航行,穿过圣劳伦斯湾沿河而上。关于此次航行的记载没有前两次那么翔实。雅克·卡蒂埃率领的探险队似乎没有任何新发现。从奥雪来嘉传来印第安人正在策划一场阴谋的谣言。在魁北克附近,雅克·卡蒂埃率领的探险队遭遇了一场严寒,最后扫兴而归,回到了法兰西。在纽芬兰岛沿岸的一个海港,雅克·卡蒂埃率领的探险队遇到了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一年后才到达纽芬兰岛的原因不得而知,权威文献也语焉不详,无法从中得到完整的细节。但可以确定的是,雅克·卡蒂埃和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见面后不欢而散。随后,雅克·卡蒂埃继续返航,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留下来单独行动。

然而,雅克·卡蒂埃离开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并不是孤立无援。他的船上有健壮的水手,并且个个熟悉海上的情况。在他率领的三艘船中,其中一艘由经验丰富的让·阿方斯担任舵手。让·阿方斯来自圣东日。在法兰西境内,几乎没有水手能超过让·阿方斯。圣东日靠近比斯开湾,咸咸的海风吹拂着比斯开湾的海岸。在海上漂泊了四十多年,让·阿方斯可能不止一次到达过大西洋北部海域。比斯开湾的渔民经常光顾大西洋北部海域。现在,一项重要的任务落到了让·阿方斯肩上。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率领的船队在圣劳伦斯湾分成两路,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继续沿圣劳伦斯湾海岸航行,让·阿方斯前去寻找前往韦拉扎诺海的通道。这件事表面上看很清楚,但提到让·阿方斯的航行时,人们总用“难以理解”形容。譬如,1689年,改革派修士西施德·勒·塔克西施德·勒·塔克是法兰西天主教方济各会的修士,1676年到1689年,在新法兰西魁北克、三河等地进行传教。写道,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派让·阿方斯向北前往拉布拉多岛沿岸,前去寻找通往韦拉扎诺海的通道。但让·阿方斯被浮冰困住,在北纬52°处发现了纽芬兰岛和大陆之间的海峡,即贝尔岛海峡后返航。现在看来,这一记载显得很荒谬,因为让·阿方斯非常熟悉贝尔岛海峡,并且进入圣劳伦斯湾时,欧洲人都会经过贝尔岛海峡。在最近出版的《雅克·卡蒂埃到弗兰特纳克》一书中,已故历史学家贾斯廷·温莎写道:“让·阿方斯沿拉布拉多岛海岸向北航行。如果可能,他会找到一条通往北美洲西海岸的通道。途中,浮冰密密匝匝,迫使他最终放弃了寻找。”然而,当大多数作者重复这些话时,我们注意到,在1589年的著述中,严谨的英格兰历史学家理查德·哈克路特竟然不知道让·阿方斯有过这样一次航行。事实上,航行结束后,在朋友保兰·德·塞卡拉特的协助下,让·阿方斯记录了此次海上探险。保兰·德·塞卡拉特是翁弗勒尔的一名地理学家。现在,让·阿方斯1545年写下的记录以手稿形式保存在巴黎国家图书馆,对开本,共一百九十四页。1559年,让·阿方斯去世后不久,人们对他的经历越来越感兴趣。一些著名人物去世后,这种现象经常出现。因此,很多关于让·阿方斯生平的书问世。普瓦捷有一本叫《让·阿方斯的冒险航行》的书,至少发行了七种版本。这本书由翁弗勒尔一个叫“玛吉斯·范梅诺”的商人编写,书中的内容完全没有考证,并且省略了关于让·阿方斯的大量撰述,大部分内容是编者随手找的逸闻趣事,难以让人信服,实属16世纪作家们写历史的幼稚之举。

参考一下让·阿方斯本人的叙述,我们发现,1542年夏天,他寻找前往韦拉扎诺海通道的航行不是向北,而是沿着圣劳伦斯湾向南。虽然他提到的地方都很含糊,但他似乎到了马萨诸塞湾,可能穿过了长岛海峡和地狱门。不管怎样,让·阿方斯提到了诺伦贝加河,并且很详细。从荷兰地图学家赫拉尔杜斯·墨卡托1569年绘制的地图看,诺伦贝加河位于曼哈顿岛。让·阿方斯记录说,诺伦贝加河从河口向内陆延伸九十多英里都是咸的,而哈得孙河正是如此。人们试图寻找其他与诺伦贝加河匹配的河,但一直没有找到。让·阿方斯相信,如果沿着诺伦贝加河一直向北航行,一定会发现诺伦贝加河跟奥雪来嘉的另一条大河-圣劳伦斯河相连。这是当时人们的共识。贾科莫·加斯塔尔迪1553年绘制的地图和其他地图中都体现了这一点。

赫拉尔杜斯·墨卡托

通过想象,我们也许可以解释让·阿方斯和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的航行。毋庸置疑,1524年,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的航行让欧洲人第一次知道了哈得孙河。哈得孙河的名字有很多,最常听到的名字可能是“大河”。在曼哈顿岛的印第安村落中,法兰西商船船主做着皮毛生意。1540年,为了确保莫霍克河流域的贸易畅通,在奥尔巴尼附近,法兰西人修筑了堡垒。在乔瓦尼·达·韦拉扎诺的航行记录中,第一次出现了诺伦贝加的地名。此后四十年中,诺伦贝加主要指哈得孙河附近的地方。法王弗朗茨一世授权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管理的地方有诺伦贝加、奥雪来嘉、萨格奈和纽芬兰岛等。显然,法王弗朗茨一世很重视乔瓦尼·达·韦拉扎诺和雅克·卡蒂埃发现的新大陆。法兰西探险队登陆北美洲海岸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派人前往诺伦贝加,他继续向奥雪来嘉进发。一些人可能认为,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和让·阿方斯走的水路或许相通。不管怎样,前往韦拉扎诺海的通道很可能在北纬40°,而不是北纬52°。

遗憾的是,在讲述自己的经历时,很多航海家根本不考虑后人的求知欲望,留下的大多是只言片语。在诺伦贝加河上航行时,让·阿方斯航行到了哪里,为什么返航等问题,我们无法解答。可以确定的是,让·阿方斯没有找到韦拉扎诺海。1543年夏天,让·阿方斯和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出现在了圣劳伦斯河上。与让·阿方斯分开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一直航行在圣劳伦斯河上。随后十七个月中,关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经历的记载都很零散。理查德·哈克路特的叙述非常简短,很模糊。因此,我们只能参考法兰西作家安德烈·泰韦1556年的手稿。但安德烈·泰韦的手稿不够客观。安德烈·泰韦好像是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的好朋友,与弗朗索瓦·拉伯雷关系不错。安德烈·泰韦描写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航行的作品缺少史实依据,让人难以信服,但偶尔会有一些叙述详细的小故事。譬如,其中一则爱情故事很可能是真实的。

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率领的船队不仅要去新大陆探险,还要在新大陆建立殖民地。为了在新大陆定居,很多船员与家人一起登上了船。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的侄女玛格丽特·罗贝瓦勒也在船上,同船的还有一个英勇的骑士。玛格丽特·罗贝瓦勒和骑士相爱了,但他们的爱情来得不是时候。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非常冷酷,严厉惩罚了玛格丽特·罗贝瓦勒。他将玛格丽特·罗贝瓦勒和一个侍从抛弃在一座贫瘠的小岛上,留了一点吃的,以及一支用来防身和捕猎的枪。当船离开时,骑士纵身跳入海中,竭尽全力游到了小岛上。这座小岛非常阴森,被水手们称为“魔鬼岛”,并且岛上还有熊和狼。1542年,玛格丽特·罗贝瓦勒和骑士的孩子出生,成为魔鬼岛上第一个欧洲人生的孩子,也是现在的英属北美殖民地的第一个欧洲孩子。但受恶劣环境的影响,玛格丽特·罗贝瓦勒的孩子、丈夫和侍从相继去世,只剩她一人孤独地生活在岛上。1544年,玛格丽特·罗贝瓦勒竟然活了下来。她曾三次击中了白熊,并且坚持用十字架驱除魔鬼。后来,一艘渔船发现了玛格丽特·罗贝瓦勒并将她带回了法兰西王国。安德烈·泰韦说,不久前,他曾在佩里戈尔的一个村子里见到了玛格丽特·罗贝瓦勒,听玛格丽特·罗贝瓦勒亲口讲述了这件事。法兰西人经常谈到玛格丽特·罗贝瓦勒。在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王后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王后是法王弗朗茨一世的姐姐,纳瓦尔国王亨利二世的王后。著名的《七日谈》中,有六十七篇故事是关于玛格丽特·罗贝瓦勒的。后来,水手们将魔鬼岛改称“少女岛”。

弗朗索瓦·拉伯雷

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王后

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沿着圣劳伦斯河航行,抵达了魁北克附近的胭脂岛。雅克·卡蒂埃曾在胭脂岛过冬。在胭脂岛,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建立了大本营,但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们无从知道。1543年夏天,与让·阿方斯见面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和让·阿方斯一起去了萨格奈河。萨格奈河流域条件恶劣,很多船员死于非命。根据史料记载,也许是形势所逼,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非常严酷,枪杀了很多违反规定的船员及其家人。此外,定居点到处可见用来实施鞭刑的木桩。安德烈·泰韦安德烈·泰韦是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法兰西王国宫廷的宫廷作家、文人。说:“由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的严酷,船员之间一直相安无事。”关于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么多。马克·莱斯卡波特说,1543年,法兰西国王弗朗茨一世再次派雅克·卡蒂埃前去探险。结果,雅克·卡蒂埃带着幸存下来的船员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法兰西。随后,法兰西国王弗朗茨一世赐给雅克·卡蒂埃一块英吉利海峡附近的领地,离圣马洛不远。后来,雅克·卡蒂埃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直到1557年传来他去世的消息。据说,1544年,让·阿方斯死于一场海战。在巴黎街头,让-弗朗索瓦·罗贝瓦勒被人杀害。

安德烈·泰韦

雅克·卡蒂埃的第三次航行失败后,法兰西王国中止了部分探险计划。法王亨利二世统治期间,法兰西王国一直笼罩在与西班牙王国的战争阴影中。其间,法兰西王国失去了梅茨、图勒和凡尔登三个主教辖区。此外,在圣昆廷和格拉弗林地区,法兰西军队遭遇惨败。1559年,法王亨利二世的驾崩预示着吉斯家族的崛起。后来,由于吉斯家族推行的政策,法兰西王国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场内战。据历史学家统计,1562年到1598年,法兰西王国连续爆发了八场内战,或者更确切地说,爆发了一场持续三十六年的内战。如果将法兰西内战视为一场冲突的某一阶段,可能会对我们更有启发。这场冲突是西班牙王国和荷兰之间爆发的一场冲突。不久,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也卷入冲突中。当时,由于精力有限,法兰西王国没有在海外继续开拓疆土。16世纪后半叶,法兰西王国进行了两次小规模的殖民活动。1557年到1558年,在巴西,尼古拉·迪朗·德·维盖尼翁进行了一次殖民活动。1562年到1565年,在北美洲佛罗里达,让·里博进行了一次殖民活动。让·里博领导的殖民活动体现了加斯帕尔·德·科利尼“白人至上”的思想。受“白人至上”思想的影响,英格兰人沃尔特·雷利试图在北美洲建立英格兰殖民地。结果,英格兰殖民地惨遭西班牙人的破坏。西班牙人对北美英格兰殖民地的破坏是西班牙王国最后一次在海外彰显强大国力。17世纪开始,西班牙王国逐渐走向没落,在欧洲的强国争霸中元气大伤。

法王亨利二世

法王亨利二世驾崩

加斯帕尔·德·科利尼

本质上来看,北美洲佛罗里达的殖民活动因军事目的而起,因军事占领而终。在圣劳伦斯河沿岸,建立以贸易为主的殖民地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但法兰西渔船一直往返于大西洋两岸。从迪耶普和翁富勒尔等地的航海记录来看,每年约有二百多艘渔船整装离港,前往北美洲海域打鱼,返航时经常带回皮毛和海象牙。但我们很少听说有关探险的活动。迪耶普是当之无愧的航海之乡,孕育了很多航海技术,培养了众多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地图绘制者。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地图绘制者依靠迪耶普航海人的丰富经验取得了一定成就。在迪耶普,人们竞相探讨有关海洋探险的问题,崇尚科学的求知精神蔚然成风。当时,号称“法兰西水文学之父”的皮埃尔·德塞利耶在迪耶普设立了研究站。皮埃尔·德塞利耶绘制的地图至今依然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当时是一个求知欲盛行的时代,也是勇敢开拓贸易的时代。法兰西王国只有尽快摆脱长期混乱的局面,才能重新开拓殖民地,建立海洋帝国。16世纪末,世界格局发生了变化:强大的西班牙王国无可挽回地走向了衰落;法兰西王国历史上最伟大、最英明的统治者即将出现,新的改革政策逐渐发挥了作用;英格兰王国和荷兰的海上力量正在崛起。作为殖民试验地,北美洲东海岸摆在欧洲人面前,等待着文明的植入。随后,法兰西王国的殖民事业逐渐展开。

皮埃尔·德塞利耶在1550年左右绘制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