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皮拉斯基时代
希腊人最初的记忆和幻想将我们带回到了那个朦胧模糊的年代。当时,皮拉斯基人占据着这片土地。神秘的皮拉斯基人的脚步不仅留在欧罗巴的希腊地区,而且遍及意大利和小亚细亚地区。希腊神话体现了希腊人对远古历史的认知。在神话中,与皮拉斯基民族同名的英雄皮拉斯古有时是阿尔戈斯的国王,有时又在塞萨利居住。不仅如此,阿提卡和阿卡狄亚的居民也宣称是皮拉斯基人的后裔,而达达尼尔海峡海岸地区和爱琴海东北部的岛屿上都保留着浓厚的皮拉斯基传统,甚至连意大利地区南部的麦撒披亚人和奥诺羯利亚人也与皮拉斯基人同根同源。“皮拉斯基”这一名称流传如此广泛,而历史上宣称与皮拉斯基人有亲缘关系的部落之间差异又如此之大。因此,确切地说,“皮拉斯基”这一名称指代的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个时代。这些皮拉斯基人祖先依稀存在于后世的记忆里。
阿卡狄亚的居民
遍布希腊的古坟荒冢和山顶祭坛,以及史前要塞的巨石城墙和无名古迹,无不是皮拉斯基人在希腊土地上存在过的证明。如果非要说在历史上,皮拉斯基人曾和希腊人有亲缘关系,那么连皮拉斯基人自己都无从考证。睿智的希腊史学家都认为,希腊人的祖先曾是皮拉斯基人中的一支。由于受到特定文明的影响,这支皮拉斯基人的分支最终演变成了独立的希腊民族。我们称之为“希腊民族”,是因为在传说中,他们和塞萨利的希伦及其子孙关系密切。雅典传说中提到伊奥尼亚人曾经一度和皮拉斯基人共同居住在阿提卡。然而,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虽然他们居住在同一地区,但彼此间的种族差异却仍然极其显著。此外,直到5世纪,带有皮拉斯基名字的残存的种族仍然散居在希腊土地上。毫无疑问,利姆诺斯岛和斯库罗斯岛的岛上居民、马其顿海岸的克雷斯特人及达达尼尔海峡-奥林匹斯山一线的山地人都是“野蛮人”。希腊人虽然难以理解这些“野蛮人”的语言和习俗,但和他们彼此相邻生活了好几个世纪。在不断的接触交往中,希腊人对“野蛮人”的影响潜移默化。在文明的差异上,与雅典文明和埃托利亚文明间的差异不同,这些野蛮部族和希腊人的区别不在于同类文明内部开化与否。它们更像是底比斯文明和吕底亚文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
因此,如果以“皮拉斯基人”来笼统地涵盖居住在爱琴海地区的所有史前种族,那么我们必然会得出以下结论:那些长期带着皮拉斯基名字的部落不一定和希腊原始居民有血缘关系。这些部落之所以能作为独立民族幸存下来,原因就在于他们并不属于刚刚崛起的希腊民族中的一员。不难看出,当时,原始居民的数量和种族极具多样性,但最终,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融合成了一个独立的民族。
在希腊的很多地区,当地传说都宣称本部落的祖先不是外地人,而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的祖先都是邻近山林水泽中仙女和众神的孩子,诞生于这片土地。然而,多数希腊人都曾亲眼目睹过人口的往来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