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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死了也要爱

“你为我,为公司的担忧令我很感激,”秦芳望着水牧儿忽然话锋一转:“近来你和严冰恒走的很近吧?”

“什么?”水牧儿的眉宇间浮起一层迷雾。

“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严主任。”

水牧儿顿时神色紧张,却不知如何作答。

秦芳平静的注视她足有两分钟,然后亲切的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待她如蒙大赦般的走出办公室,秦芳在办公桌前重新坐下来,略一思忖便打电话给严冰恒:

“我能请你喝杯茶吗?”

她的热情主动使伏案书写病历的严医生笔下出错,迅速巧妙地在纸上涂画一个黑圈,停顿下来说:“你说个地方吧!”

“就你们医院附近的春秋府,你知道吗?”

严冰恒的心头又是一惊:“知道,刚去过。”

“好的,我这就开车过去等你。”秦芳愉快的搁下电话,着手收拾行装。

一刻钟后,当严冰恒如梦似幻地在昨天与韦伯密谈的包厢见到她时,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你经常来这儿吗?”

“不,很久没来了,以前常来。”秦芳仰面对他微笑。

“都是跟谁来呢?”他喃喃低语。

秦芳不无诧异地瞥他一眼说:“这很重要吗?当然是跟朋友。”

“哪个朋友?“严冰恒抬起眼帘来目光逼视着她,“是韦伯吗?”

秦芳大惊失色道:“你见到他了?就在这里吗?”

“更精确地说,是在这间屋子里。”

秦芳顿时激动的面色潮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严冰恒心怀嫉妒的望了望神色异常的她,冷笑道:“你们真不愧是神交已久的朋友啊,连约会地址的选择都不谋而合!”

“你是哪天见到他的?”

严冰恒想起韦伯临别时的告诫,板起脸孔来说:“对不起,我不能说。”

“现在我已经无法见到他了,只想知道他是否还逗留在本市!”秦芳急切求助地望着他。

“有什么意义呢?”严冰恒冷淡的大声说,试图唤醒梦中人。“他不想再见你了,你知道他的任何信息又有什么用?想临行去送别吗?你以为还能见到他吗?”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秦芳固执的瞪眼反问,“他告诉你了?”

“他对我说过的话,他的心意,其实你早就心知肚明!”

秦芳无可辩驳地说不出话,眼睛里却不自觉的涌进了泪水。

“你自己也说无法见到他了,不是吗?”

眼眶里满溢的泪水终于无声的滑下秦芳光洁白腻的脸颊。

严冰恒不胜心痛的默默为她斟茶,然后将澄碧温香的茶水轻轻端到她的面前。

她伸手轻轻的拭去腮边的泪滴,为平复心情开始埋首品茶。良久才道:“你们见面时,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是的。”

秦芳不经意地冷笑着撇了撇嘴说:“现在你一定觉得,我的感情很可笑吧!居然爱上了比我父亲还要年长的男人。”

“我没这么觉得。”严冰恒深深凝视着她说,“只是他的感情比你理性的多,因此更显得冷酷无情!可是我要说,他做的对,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就该如此。”

“呵呵!”秦芳不觉笑出了泪,“恰恰相反,我觉得他是个害怕承担责任的懦夫,是个老滑头。”

“那是他担不起这份责任吧!”严冰恒完全理解的说,“如果他为你的感情负责,又怎么对家中的妻子负责呢?”

秦芳无言以对。

“你这是何苦呢?”严冰恒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地球上的好男人都绝种了吗?”

她含泪呆滞地望着面前的杯盏说:“没绝种,但我看不见他们。”

“他把你害了!”严冰恒深深叹息,“初次见面时,我就感觉他是个伟岸的大男人,没料到他的爱情竟能如此毒害人!”

秦芳忽然泪如雨下,情难自制。

“他是你的初恋吗?”他怜惜地望着她,见她默然不语,转而问道:“你们精神上的这种密切联系,持续多久了?”

“我把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最青涩的爱情全部献给了他,你说有多久?”

“总有数十年吧!”严冰恒声音低沉地叹息,情不自禁地在桌面握紧了拳头。“如此深情,撼天动地,他的确承担不起;换作任何一个已婚男人都会吓破了胆,他的逃离是正常反应。”

半晌,恢复镇静的秦芳询问道:“韦伯为何要约会你呢?”

“你猜。”

“他定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吧!”

“我算是吗?”严冰恒自嘲地冷笑,“当他来到你的身边,你就像变了个人,当我是耳旁风还算重视我的;你仿佛一个瘾君子,一旦接触到他这件毒品,就陶醉得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是啊!他是有毒的,在我心里,他就像一株妖艳盛开的罂粟花,一年又一年的盛开,永不败落!”秦芳笑着落泪。

严冰恒唯有痛苦无奈的回以呵呵。

“严主任,我真要对你说声抱歉!”秦芳愧疚地低声说。

“你在百忙之中邀我喝茶,就是为了探听关于他的消息吧!“严冰恒完全了解的说,”可惜,我无可奉告。”

“你的口风竟比铁皮罐头还紧,若生在革命战争年代,属英雄烈士无疑,真是可惜了!“秦芳不觉恼恨的轻声讥讽,”素昧平生的韦峻青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使你这么拼命的维护他!”

“其实我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严冰恒诡秘的微笑道。”当然也是在维护你,我们都在维护你,芳芳,你爱他,你见他就是饮鸩止渴!”

“可是我宁可被他毒死,也要再见他一次,这种心情你们可能理解?你们能尊重一下我的感情吗?”

“尊重?你别跟我谈这两个字,还是跟韦伯去谈吧!“严冰恒冷冷的说道,”因为在感情和道义上,我自问并不亏欠你什么。”

秦芳唯有苦涩无奈的抱以呵呵。

严冰恒动情地捉住她的双手,脉脉含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眸说:“芳芳,这辈子你还能如此玩命地爱第二个男人吗?你告诉我。比如——爱我!”

她错愕迷茫地含泪望着他。

“我真是嫉妒他!”严冰恒激情难抑声音低沉地说,“被你这样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偏要逃避,也只能逃避!想来他的内心深处也是痛苦而矛盾的吧!”

秦芳将他们双手交握的拳头拉至头前,掩面而泣。冰恒无比怜惜地望着她因激动抽泣而瑟瑟发抖的肩背,抚慰的柔声说:

“将这段感情付诸东流吧!在心里放下他,你就放过了自己。”

“请你也放过我吧!”秦芳抬起头来哽咽道。

那次情绪激荡的约会过后,严冰恒突然与秦芳失去了联系,将近一个月都没见到她。她的手机关机,家里门窗紧闭,广告公司却有条不紊的运营着,只是人们再也看不见她熟悉的倩影。

期间恭谨有礼的严冰恒以各种名目试图与水牧儿交谈,均被她以工作繁忙而婉转坚决地推辞。看来她在老板秦芳那里得到了严厉的教训,为自保只能尽量避开他。

严冰恒依然和同学们聚会,和各位女同学的关系距离如故,前女友葛葛与他医院同事于波的感情似乎也没有很大的进展,倒是忙坏了争相献殷勤,各种恋爱表演的贺建国和苏放。

葛葛一次玩笑时偶然说:“苏公子,我看你公司的业务倒和我们尚风尚水的沾点边,不过两家公司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真是类而不同啊!将来你若想公司获得更好的发展就吱一声,我在我们秦总那里总算能说得上话,作为朋友我一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尚风尚水不是广告公司吗?你怎么去那里了?”苏放为她的自得夸耀感到好奇。

“兼职。不过令我获益匪浅,学到了很多东西。”

严冰恒在角落里向葛葛投来赞许的微笑,俯身端起茶几上的酒杯说:“秦总最近有消息了吗?”

“没有,这次连她的贴身秘书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你说奇怪吗?”她蹙眉说。

苏放兴味盎然道:“会不会失踪了?你们没人报警吗?”

严冰恒沉吟道:“应该不会,但她突然之间消身匿迹,真令人匪夷所思啊!”

大家在轻柔曼妙的音乐里举杯欢庆,不知谁不经意间冒出一句:“所有的突然,其实都筹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