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是谁
怜惜地抚摸着秦芳满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韦伯吻了吻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说:“现在你的人生没有遗憾了吧!”
岂料她动作敏捷的一把勾住他粗壮的脖颈,贪婪地吻住他炙热的嘴唇。慌乱中韦伯抗拒地使劲推开她,挣扎着在空间狭小氛围暧昧的汽车里坐直身躯,厉声责备说:
“你别胡闹好吗?”
望着她委屈的清澈明眸里渗出丝丝泪水来,于心不忍的他又摸了摸她柔嫩雪白的脸颊说:“芳芳,你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但我们的距离仅此而已,不能更近!”
“你还真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啊!“秦芳含笑带泪的讥讽道,”请问至今有人给你颁奖吗?”
羞愧脸红的韦伯扭过头来望着她说:“你公司经营得怎么样?我好久没去看过了。”
秦芳含泪不语,似在无声对抗着他。
毫不介怀的他接着说:“十年前,如果你对我的爱始于对我的崇拜,现在应该有所减退了吧!因为你也有了自己名下的公司,你也成功了!”
“但你现在看来减退了吗?”
他困惑而愧疚不安地低下头来,喃喃道:“对不起,芳芳,也许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这时秦芳随身的包里手机鸣响起来,陷入悲伤情绪中的她有些惶惑地打开接听道:
“……好的,谢谢你!薛老师,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挂掉电话她正要和男人继续谈情说爱,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叫起来,秦芳索性将它扔在沙发座椅上不予理睬。
手机持续鸣叫,韦伯无心再谈,不得不好奇问道:“怎么不接电话?又是谁打来的电话?接一下不就好了吗?”
“你帮我接吧!“秦芳不屑一顾地微笑道。
他只得抓起手机,礼貌的应声道:“你好,哪位?”
远在医院的严冰恒警惕的高声反问道:“你是哪位?”
韦伯怔了一下,瞥一眼身旁若无其事的秦芳说:“对不起,我是——”
“我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力接听芳芳的电话?你把手机给她!”
听到他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韦伯有点震慑地转向秦芳,却见她一副漠然处之的神情,于是他说:“她忙着呢!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帮你转达。”
“我用得着你转达吗?”秦芳分明听到严冰恒在电话里傲慢而充满敌意的声音,仍然不为所动。韦伯只得说:
“那你等会再打来吧!再见!”
待他挂掉电话,为防再有人烦扰,秦芳劈手夺过手机,果断地选择关机。
“这男孩子是谁啊?”韦伯不禁好奇心大发,“挺盛气凌人的,好像他就是你的主人。”
她不吱声。
“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询问她,“不然谁许他这么和我说话?他凭什么?”
秦芳瞥了他一眼说:“请你相信,虽然我一直都没有正式的公开的男朋友,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些自恋、自大,自以为是的男人想要掌控我的一切!”
“呵呵,这我完全相信。但你要说男人在感情方面自以为是,那就未必了!”韦伯轻声冷笑道,“你若不给他亲近的机会,他又哪来的自信呢?爱情是复杂微妙的,得不到回应感召的爱情是没有生命活力的;就像得不到阳光雨露的种子,不可能生根发芽。”
”就像我对你的爱情一样吗?”秦芳苦涩凄凉的微笑道,“如果你无情的封杀我,我又怎能守着对你的爱,修道士一般的过了这些年呢?”
“芳芳,现在你的身边有优秀的男子追求,你就应该试着打开心扉接纳他,你应该找个合适的对象谈恋爱结婚。只有你的生活幸福了,我和你逝去的父亲,和所有的亲戚朋友才会觉得宽慰,你明白大家的心意吗?”
“明白。但是可惜,心中有你,我的眼睛看不见别的风景!”
“正因为你如此深情执着,我才要远离你,你懂吗?我虽算不上品德高尚的男人,但至少不是畜生吧!我不能亲手毁掉你的人生!”
“但你已经毁了我,你不知道吗?”秦芳泫然泪下。
痛惜地将身材娇柔的她搂进怀里,韦伯含泪与她耳鬓厮磨道:“忘了我吧!这次我回国是受你母亲所托,也为了你今后更长远的幸福,以后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心头轰然巨响,秦芳蓦然震惊的抬起眼帘来直望着他。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紧紧的搂着她,神色坚毅果决的韦峻青声音低沉的说。
“你让我竟然对异性产生了某种错觉:是不是男人的本性就是无情无义呢?这跟他的人品无关。”秦芳失魂落魄的喃喃说。
“你为何不懂我的心呢?”韦伯拧着眉头郁闷的说。
“是你不懂我的心!这些年我对你提过任何的要求吗?我产生过破坏你家庭的欲望和想法吗?我只是单纯的爱你依恋你,无欲无求,我不过希望一直和你保持联系,这也是奢望吗?”秦芳怒目圆睁地瞪着他,眼睛里噙满了酸楚的泪水。
“你可知女人的无欲无求,更令一个男人畏惧?”
秦芳错愕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如果你父亲知道我们的相爱,他一定不能饶恕我吧!虽然他至死都不知道我俩的私情,但我依然不能宽恕自己,我深知对你是有罪的!……”
在门窗紧闭的轿车里缠绵到傍晚分手,他们也没能成功的说服彼此,相反,韦伯觉得自己在情感的泥淖里陷的更深了,他不得不怀着激动遗憾的心情离开。
例行回到广告公司转了转,秦芳就身心疲惫地驱车回到朗园的家里,预备洗漱就寝。
严冰恒忽然打来电话说:“你能开一下门吗?我想跟你谈谈。”
惊讶地连忙向窗外望去,秦芳发现他就站在木栅栏的院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她。
“我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秦芳穿着宽松休闲的睡衣走出来对他说。
“我只要五分钟就好。”严冰恒恳求期待地说。
蹙了蹙眉头,她转过身来说:“那你就在这儿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确定在这儿谈私事合适吗?”
“你不想说就算了,恕我不能奉陪!”秦芳冷漠无情地转身欲走开。
严冰恒不得不急切地高声说:“他是谁?”
秦芳轻蔑不耐地乜斜着他,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迷惑不解。
“中午接我电话的男人。”严冰恒提醒道。
“你不过就是在不合时宜之际打了个电话,这事过去就完了,何必深究呢?”秦芳淡漠的微笑。
“他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吗?到公司约会过你的。”他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她。
秦芳惊讶的慢慢转过身来,面无惧色地直视着他:“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这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秦芳冷眼嘲笑地瞅着他说,“严主任,不要再跟我提起你的感情,我对它没有兴趣!”
“你待人怎么这样冷?你不能明白我心里的痛苦吗?”严冰恒几近呻吟的低声说,俊朗的脸庞笼罩着愁云惨雾。
“像你这样的登徒浪子的表白示爱,值得我放在心上吗?“秦芳大声嘲笑道,”你说喜欢我,在我听来就是你好的意思;听得多了,连你好的问候之意都算不上了,只相当于耳旁风吧!”
“呵呵!你说我是登徒浪子!”严冰恒痛苦无奈的望着她,“我倒很想知道,他是怎样特别另类的一个男人,竟能俘获你的芳心。”
秦芳亭亭玉立在幽暗朦胧的夜色里,高傲固执的沉默不语,良久才冷淡的说道:“我累了,严主任,恕我不能奉陪,我要回去睡了。”转身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