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雾里看花
袁珂自然明白海洋老总的意思，这个赛季滨海天远队还有4轮比赛，虽然现在是名列榜首，但是第一集团的4只队伍积分咬的很紧。
滨海天远领现第二名，岭西重工1分。而第三第四名则是同样的积分，只落后滨海天远2分而已。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能保证挤进前三，获得升入中甲的资格。
但滨海天远的赛程并不理想，这一轮是打力图保级的山南大牛，之后一场也是保级队，雍州化学。
倒数第二轮就更困难了，直面岭西重工，这是决定升级与否的生死战。最后一轮则稍微轻松一点，踢东海翡翠，这个队既没有升级希望，又没有降级的可能，算是场轻松仗。
袁珂看着笔记本上的赛程安排，墨镜后面的眉头蹙到了一起。她是天远集团计财部门的负责人，本来并不会管足球俱乐部这个小摊子。
可是海洋老总从中甲和中超几个老总那得到信息，天远俱乐部有人要打假球，准备卖分！
虽然天远俱乐部只是个乙级联赛球队，但是海洋老总在足球圈里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天远队只是海洋老总观察足球圈的视角落点而已。
就像他电话里说的，如果真的传言属实，海洋老总也就无意再搞足球了。如果俱乐部还有的救，那么集团未必不考虑下个赛季狠狠注资。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派了集团内年轻而有能力的袁珂，她会悄悄跟着队伍，踢完最后四轮比赛。
袁珂今年二十五岁，金融行业出身，海外留学背景，对足球一窍不懂，但是她责任心高，执行力强，进入集团没几年就爬上了中层领导的职务，天远集团向来不问出身资历，凡事只以能力为标准。
海洋老总用人，一向神出鬼没，不管你本职工作是哪一行，他只奉行一个原则，只要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这次，海洋老总一布置下任务，袁珂马上开始学习足球的相关知识，对天远俱乐部每一名球员和工作人员都做了摸底调查。不动声色间，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不说别的，训练场上天远队的每个球员，她都可以随便报上姓名。
她看了看教练席上的俱乐部工作人员，又看看了正走向球门，摆铁皮人墙的球员。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是又像隔着一层雾，雾里看花，自然没那么清晰。
对了！袁珂打了个响指，既然雾里看花看不清，那么为什么自己不走进雾里去呢？
想到这些，她欠身离座，遥遥看了一眼起哄人群中的赵宏。她轻轻念道：“十八岁的小球员，敢跟老大牌斗，有点意思，不知道能不能在死水一潭的球队里激出点浪花。”
说完她离开体育场，对眼睛男打了个手势，让他好好录像。
毕竟，她对于这些球员的任意球没太大兴趣，想看任意球集锦？
网上搜一搜贝克汉姆、巴乔、皮尔洛不就是了。这一个礼拜，袁珂可是没少在足球上下功夫。
摆好了球门，李渊林忽然拉住赵宏肩膀，他一字一顿道：“既然是比赛，就得有点彩头。”
“对，必须有点彩头，要不然赌、哦不，是比的有什么意思！”门将老江一边甩开膀子热身，一边笑呵呵说。
“输了请大伙搓一顿，唱K、桑拿一条龙。”马大头说完这话，其他球员也纷纷叫好。
李渊林举起手指，凌空虚摆了摆，他高傲笑道：“小球员，没什么钱来当彩头。咱们不比这个，这样，谁输了，就从对方胯下钻过去，怎么样？敢不敢赌。”
“行，谁怕谁。”赵宏得到系统的肯定答复，心里一点不虚。
宗波却在一旁暗暗担心，宏哥怕是受了激将法，这不明显是李渊林和老江合伙耍他么。
他刚想站出来说话，穆大壮却一把拉住他，狠狠瞪了两眼，低声叱道：“小黑崽子，少管闲事。”
两人定下规矩，罚球点就在禁区弧顶外两米远，一个稍微偏左，一个稍微偏右。这是考虑了赵宏惯用左脚，而李渊林惯用右脚。
但实际上，老江却玩了花招，他把“铁皮人墙”的位置明明布置在左脚球员罚球的地方，而如果是右脚球员主罚，这个人墙的位置则有很大问题，空出了一大块。
赵宏似乎并不计较这些。
李渊林摆好球，淡淡说：“我们每人踢五脚，进球多者赢，如果最后进球数一样，那么按点球比赛规则，一轮轮加赛。”
赵宏点头答应，他心里毫无畏惧，因为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左脚里面充沛的能量，这股能量跃跃欲试，似乎对接下来的任意球十分、十分饥渴……
当然，这一切都是幻觉而已……
李渊林摆好球，按照他的习惯，足球的气门芯位置正正摆在自己对面，这样就方便于他按照习惯的脚感，踢准球的部位。
球门线上的老江伸出一个手指，朝李渊林指指，李渊林也竖起中指回应。旁人还以为他们是在互相挑衅，但实际上，他们达成了一个“一条龙”的协议。
李渊林慢慢后撤步，观察了一下球门和道具人墙，他的助跑路线角度十分之大，这也是学自偶像贝克汉姆。据说这样可以加大脚弓与足球的摩擦面，倘若发力得当，就可以踢出完美的弧线球。
李渊林面对人墙靠着自己这一侧的空档犹豫了一会，然后见他加速，摆腿，大腿猛得带动小腿，然后脚弓内侧狠狠踢在足球气门芯那块连接处。
姿势很帅！
球也很帅，直接飞上看台，差点打到正偷偷录像的眼镜男王平。
“我靠。”李渊林心里一阵嘀咕：“上来就打了脚冲天炮。”
他刚才的动作其实很标准，只是因为这一年没有好好训练，夜生活又过于丰富，腿部肌肉能力大大退化，他的左脚支撑腿没有完全蹬住草坪。
他斜着身体用右脚抽射时，身体的压力都到了左脚上，肌肉承受不住，支撑腿弯曲过度，导致右脚触球部位错误，从而打了飞机。
当然，这是系统对李渊林刚才任意球的评价，说给赵宏听，也是为了提点他，在2005年的中国足坛，球员基本功差的一塌糊涂，从小训练就不注重姿势、协调性这一方面。
赵宏知道射门打飞天炮，是因为触球点不对，但从来没听说过和支撑腿还有关系，除非是草皮太滑，射门时支撑腿滑动。